下朝後,我回到宮裡,老嚴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我更衣,小太監們將今天的奏折呈上來,我卻無心看奏折,一個人守在案子前發呆,我的太史令琢磨了半天,舔了舔筆尖開始寫了“女皇鳳阮麵容倦怠,對奏折熟視無睹……”
“麻煩你換個詞好吧?”我抬頭瞪了他一眼。
什麼叫對奏折‘熟視無睹’?會不會寫啊?
張謙麵色一沉,憤然提筆繼續寫道“阮皇不滿史官用詞,冷麵斥責史官張謙,張謙臨危不懼,冒死記錄,勇氣可嘉,乃官場之典範……”
“……”我識相的收回喪心病狂的目光,撐著腦袋繼續發呆。
在我發呆的這期間,刑部尚書已經率領手下開始查處涉案人員,刑部查案子很獨特,甭管跟這案子有沒有關係,先抓起來審問一下,於是乎,在這一天之內,刑部大牢都被吳晨皓塞爆了。
次日上朝,我放眼一看,唉,臥槽,人到哪去了?
朝上百官居然空出一大半沒來,除了‘不死黨’之外,‘白日做夢黨’跟‘醬油黨’都出現了空缺。
我看見鳳燕心黑漆漆的臉,心裡默默的為吳晨皓點了個讚。
‘去你麻痹’的臉可不是白長的,在朝期間,吳晨皓誰的麵子都沒給,有次居然跟我父皇杠上了,以我父皇撕遍天下無敵手的撕逼本事居然沒撕過吳晨皓,自那以後,吳晨皓升官之路堪比龜速。
我假裝露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詫異的看向眾人“這……這究竟怎麼了?都病了嗎?”
鳳燕心憤慨上前道“陛下,臣要上奏本,參吳晨皓無故扣壓官員之責。”
我凝眉“燕王何出此言啊?”
鳳燕心轉身瞪了一眼人群裡的吳晨皓,露出一副‘臥槽你祖宗十八代’的神情“陛下,吳晨皓善用職權,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朝官員恣意拘捕,如今全都在刑部大牢關押著,懇請陛下對此人嚴懲不貸。”
“吳晨皓,可有此事?”
刑部尚書吳晨皓理了理官袍,絲毫不為自己辯解“回陛下的話,確有此事。”
“你為何這麼做啊?”
吳晨皓掏出奏折,老嚴眼明手快的跑下台階把奏本呈到我眼前,我粗粗翻閱了一下,心裡大概明白了。
原來被進去的人,全都是跟我小胡子哥哥有過來往的,吳晨皓辦事從來不拖泥帶水,跟著他掏出一遝書信“這是其中某些官員與玉陽王的書信。”
哦,吳晨皓不光逮了人,還把人家家也順便抄了一遍。
我捏著這些書信,目光平和的看向鳳燕心。
“陛下——”鳳燕心臉上出現片刻的驚恐,慌忙跪下“臣對陛下絕無謀逆之心啊。”
醬油黨的黨首,是我表舅,今年六歲了,在宗親們的慫恿下,小奶娃煞有其事的跪下來,用那還未褪去的稚嫩聲音衝我大喊“陛下……我也沒有哇!我好冤枉噠!”
我知道宗親很冤枉,因為他們即便想造反,恐怕也沒那個本事,就我表舅這個年紀,他們起碼還要等個十幾年。
不過,鳳燕心就難說了。
我還指望著鳳燕心能獨當一麵,跟段無極在朝上平分秋色呢,可照她這種玩法,還不給段無極玩死啊。
唉~
我該怎麼拯救你,我的大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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