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送完畢善,我去了一趟廣陵宮。
小白看見我,臉上跟綻開的一朵花似的,但隨後焉巴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我的迫之下,小白勉為其難的告訴我,段無極一天沒吃東西,後背腫的跟饅頭一樣,都開始往外流水了。
老嚴一聽,暗暗說了一聲‘壞了’。
“陛下,傷口出水,可就是壞死的跡象。”
小白哐當一下跪在地上,扯住我的袍子“陛下,救救攝政王吧,陛下……奴才給您磕頭了。”
他把頭磕的梆梆響,老嚴連忙攔住,苦口婆心道“小白唉,不是陛下見死不救,這祖宗的規矩,陛下也無能為力呀。”
小白雙眼一紅“難道就看著攝政王這樣?”
“老嚴,跟小白一起去廚房燒水。”
“陛下您這是?”老嚴不解的看著我,忽然他仿佛明白什麼了,慌忙抖著袖子衝我擺手“陛下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我單手負後“去吧,燒水。”
見我態度堅決,老嚴隻好聽從命令,帶著小白去燒水了。
我邁進屋子裡便看見段無極趴在床上,他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裡,後背掖著被子,我小心的掀開看,發現被子跟衣服都粘了,經過我這麼一動,段無極被疼醒了,虛弱的張開眼睛看著我,混沌的雙眸渙散而迷茫。
這樣的段無極,我從未見過。
“陛下?”
“彆動!”我摁住他,忽然出手點住他的穴道,段無極豁然瞪大眼,然後又無力的閉上了。
趁著老嚴跟小白都不在,我連忙扶起段無極,然後盤腿在他背後坐下,雙掌運氣……
半注香左右,我收回真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輕將段無極放倒,自己跳下床去喝水。
餘光忽然掃到一旁的段無極動了動,我連忙放下杯子,跑到他跟前,段無極醒來的速度比我預計的要快一些,看見我的時候,他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複到了正常“聽說今天陛下罷了六部尚書的官職。”
我略有些憐憫的望著他,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朝上的事。
“沒事彆瞎想,好好休息是正經,瞧你都成什麼樣子了!”我沒聲好氣道。
段無極撐住身體,目光放遠,似乎在看一些離他遙不可及的東西“陛下是想把北寒軒調回來對吧!”
仿佛我所有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一點很討厭。
“你休息吧!”我轉身就要走。
“陛下,還是不相信臣?”
現在的段無極,動動手就能捏死他,但我沒這麼做。
“你想說什麼?”
“他們不會讓陛下如願的!”他的語氣雖然孱弱,卻篤定無比。
開始我隻當這句話是放屁,但是第二天探子來報,畢尚書出遊途中遇到泥石流,生死不明。
老嚴顫顫巍巍的托著密函,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一個時辰後我才緩過來,將密函慢慢的撕成小塊,扔進火盆裡燒個一乾二淨。
“擺駕廣陵宮!”
段無極身上的瘀傷已經被我用內功衝散,老嚴配了個土藥,用豬油混合著草藥熬了一盒療傷膏給他,如今他已經可以坐在凳子上看書了。
午後的陽光從窗欞灑下,段無極從一片墨香中抬頭看我,似乎對我的到來並不驚訝。
我在他對麵坐下道“畢善出事了。”
段無極翻了一頁書“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