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朕的攝政王!
日光漸暗,長廊不避風雪,我籠著大氅,率先走在前頭一路急行,在我後頭跟著本朝最難纏的三個人以及宗親代表英武候。
那三個人分彆是不死黨李清容,去你麻痹臉的吳晨皓以及最叼的畢善。
抵達武英殿後,我揮退所有伺候的宮女跟太監,老嚴替我解下披風,這裡是我朝用來談判的地方,最上麵的匾額是我老祖宗親筆書寫的四個大字剛正不屈。
塔爾蘇派來的是他的親信,薩摩,此人腰圓膀大,穿著一身厚重的貂皮,頭發紮成好幾挫小辮子,然後由一根金色的綁帶紮住。
看見我來了,薩摩單手摁在心口“見過西涼陛下。”
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帶著一股草原上才有的野性,雖然薩摩長的憨態可掬,但我一點都不為他是個好對付的主。
來的路上聽畢善說,薩摩是塔爾蘇的老部下,當年他祖父叱吒北狄草原,是草原上的神射手,而他的子孫中幾乎各個都是神射手,那雙眼睛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落座後,薩摩也坐了下來,老嚴有些怒了,剛想嗬斥,卻被我抬手擋了下來。
“無礙。”
其他人也都按部就班的坐在離我不遠的位置上,單從陣勢上來看,我們的確占了上風。
老嚴親自奉茶給薩摩,但薩摩卻連看也不看,甚至對老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我曉得這是什麼原因,因為老嚴是太監。
在北狄,砍頭並非最重的刑法,閹割才是,所以北狄的皇宮裡,完全沒有太監這個職位。而那些被閹割的人幾乎都是叛國或者懦夫。
我忍住怒火,強裝微笑道“薩摩,朕這幾日抱恙,難得你耐心好,等朕到現在。”
薩摩哼了一聲,傲氣道“西涼女皇,長話短說吧,塔爾蘇大汗派我過來,其實是為了跟你達成聯盟,一起對付叛賊。我們大汗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如果女皇陛下可以幫助大汗,大汗日後必定會重謝。”
我摩挲著光滑的桌麵,繼續微笑道“西涼與北狄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的內鬥朕不想參與。”
“這麼說女皇陛下是不肯幫這個忙了?”薩摩頓時凶相畢露,好像要把我一口吞了似的。
“薩摩大將軍,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吧,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而不是在跌倒的地方,在拽個人下來陪你們,我們西涼與北狄原本就水火不容,就算女皇願意援手,但是又如何跟老祖宗交代呢?”畢善慢條斯理的說道。
薩摩嗤笑“區區一個男寵也配過來跟我談話?”
畢善眼底一涼,搭在扶手上的手狠狠的屈起,縱然如此,他唇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可你們的大汗,不也被一個男寵打敗了嗎?”
我心頭一震,段無極的身份隻有我一人知道,畢善是如何得知的?
薩摩震了一下,他難以置信的瞪著畢善“你說什麼?”
畢善不緊不慢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打敗你們的,恰是女皇的鳳君。”
在坐的幾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震撼表情,李清容好像被噎到一樣,慌忙朝我看來。
我逃避一樣的躲過李清容投來的詢問眼神“薩摩,如果你想借助朕的力量打壓你們的皇太子,那麼抱歉,朕不願意當這把任人使喚的刀。”
薩摩在口頭上輸了陣,但氣勢上卻絲毫沒有退卻,他猛地站起來,囂張無比道“女皇陛下,我們大汗已經占據了你們的青虎關,隻要大汗一聲令下,我北狄十六萬精銳必定會直搗京城,陛下可有想過後果?”
“放肆!”吳晨皓拍案而起,英氣勃發的臉上布滿了憤怒“區區殘兵敗將也敢威脅聖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