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打來的?”
“你們學校後勤部的趙主任打來的,讓你身體恢複了就去他那裡報到,說是校長的意思,讓你...讓你去當門衛,還...還要值夜班!”
門衛可不是得值夜班嗎?
還要巡邏呢!
再也不是朝九晚五工作製了。
“什麼?這怎麼可能呢?他沒說,我到底考了多少分?”
說不擔心是假的。
昨晚南鑼鼓巷95號裡裡外外來了這麼多人,沒人注意到他,倒是他聽到大兒子說起後院劉光天挨了傻柱的打,進了醫院。
這是他這些天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天。
半夜裡楊瑞華還能聽到丈夫笑出聲來,嘴裡嘟囔著什麼活該。
沒想到報應會來的這麼快。
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那趙主任沒有說工資的事情?”
“他沒說,我也沒問。就說等你去了學校再詳談。你們那位岑校長看著挺慈眉善目的,怎麼做事這麼不地道啊?不行,我得去一趟,我得去問問他為什麼要落井下石!這不是逼著你去死嗎?你要是死了,我們這個家怎麼活啊?嗚嗚嗚嗚!”
“呸呸呸,誰死我都不會死的。你不許去胡鬨,要是真的把我工作弄沒了,我就...我就...”
離婚?
閻埠貴可沒有這個膽量。
離開了楊瑞華,到哪裡找一個這麼聽話的老婆?
關鍵他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也不會女紅啊!
活成了一個廢物的閻埠貴,除了會釣魚,會算計,就一無是處了。
“你做什麼去啊?老閻!”
“放心吧!我就是去什刹海靜靜心。”
“你要跳河?”
“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的?”
就看到閻埠貴嘗試了幾次就站穩了身子。
“你...你這是好了?”
“本身就沒有骨折,也沒前幾天那麼鑽心疼,不過這個石膏還不能拆。”
“我陪你去吧!”
“行吧!把我的釣具都帶著,給家裡幾個孩子弄幾條小魚吃吃。”
“弄那乾啥?釣到魚還不如換點錢貼補貼補家用呢!解放和解曠都去農忙假,兩個月不會回來,就隻有老大和解娣在家,彆弄多了!”
閻埠貴頓時又氣死了。
“我都忘記今天是農忙假了,之前四年三班的班主任還邀請我來著,他後來也沒來過?”
楊瑞華不想隱瞞丈夫,隻是搖頭歎氣。
“現在人家都避之不及了吧?唔嗬嗬嗬,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閻埠貴像是在笑,但是聽起來更像是嗚咽。
每年兩次的農忙假對於這些苦哈哈的老師來說,等於是明著撈好處的機會。
特彆是前兩年,閻埠貴每次回來都是一大堆東西,雖然都不值錢,但是夠他們家幾口人吃用好些時間,實在吃不了的,還能偷偷去黑市賣掉掙點小錢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