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我可是聽說當天你把三十多人扔下了試武台。”
看到韓珣眼睛中閃爍這疑惑,似乎是再說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仁宗皇帝輕笑了一聲“新官上任確實需要立威,但是,切記務要用力過猛,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謝陛下指點,臣記下了。”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的,但是,就怕用力過猛,而軍營又是兵戈之地,所以,他才適時的提醒了韓珣一句,以韓珣的聰明,想必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剛剛進來時候的小動作自然是被仁宗皇帝看在眼中,仁宗皇帝將筆放到筆架上,然後,看向韓珣,他記得顧太師曾經說過韓珣雖然年輕,但在字畫上也有頗高的造詣。
想到這裡,仁宗皇帝說道“韓珣,你來看看朕做的這幅山水畫。”
聞言,韓珣拱手以示敬意,然後,上前來到書案前,看到畫中所作並非是尋常所見的那種如同飄渺般的山水畫,而是高山密林,蔥綠蒼翠的古樹虯枝錯結,及至右半部分是一處頗為險峻的懸崖,崖下則是驚濤拍岸,仔細看去空中還盤旋著一隻飛禽。
整幅畫會給人一種未曾涉及的洪荒之感,讓人心生往之,想要去探尋這片地方。
以韓珣的角度來看,他認為仁宗皇帝的這幅畫確實是非常的不錯,但是,他的注意卻被話中的所描繪的一株植物所吸引,這株植物樹乾上沒有一根枝椏,直到頂部才四方散開那龐大的枝葉。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韓珣認為這就是一株椰子樹,因而,他試探性的問道“陛下畫作之中所描繪的山水似乎是嶺南的地貌?”
“哦?你去過那裡?”
仁宗皇帝也是因為心情不錯,所以才突發奇想,根據書中前人所述,將他所想的交州的地貌描繪在畫作之中,隻是他沒想到韓珣居然一眼就看了出來。
嶺南,韓珣當然去過這個地方,隻不過不是現在而已,現在的嶺南還是窮鄉僻壤,各種蚊蟻蛇蟲數不勝數,更是觸犯了刑法的犯官家眷的流放之所,所以說,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可以想象的是,現在的嶺南一定是窮山惡水,韓珣年初的時候也是由北向南繞道荊州的行程,並沒有途徑交州。他指著畫中的一處“臣並未去過交州,但是,陛下所畫的這種植物卻是交州所特有的,此物名為椰子樹。”
“椰子樹?”
仁宗皇帝之前在書中所看到的有關記載都是一些描述性的語句,並未有真正的名字,韓珣的這個叫法倒是讓他感到新奇,他笑言道“有意思,那以後就叫他椰子樹了。”
以韓珣的看法,仁宗皇帝畫這幅畫也許真的就隻是為了陶冶情操,或是為了消磨時間,但也總是要有什麼事情觸動了他才會讓他想起這個地方。
近期,韓珣能想到的事關嶺南的大事隻有南土州叛亂一事,看仁宗皇帝心情不錯的樣子,他試問道“陛下今天的心情不錯,難道是有什麼好事情?”
“嗯,確實是有好事情。”
關於交州的事情也並非是什麼機密要文,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早朝就會對此事進行廷議,所以,仁宗皇帝笑道“交州傳來了好消息,攻入交州的叛軍已經被擊退。”
聽聞這個消息,韓珣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傳回來的這個消息和他外祖父所預測的有所出入,當日外祖父對這次領兵將領的評價,他現在可是都還記得非常的清楚。
韓珣對此事並不是非常的了解,所以,他對此保留自己的看法,打算等過一段時間再看看交州的局勢到底如何,而現在他則是對仁宗皇帝送上祝賀“恭賀陛下。”
雖說仁宗皇帝對韓珣寄予厚望,但是,韓珣現在的年齡還是太小了,他也並沒有拔苗助長的想法,而是打算讓韓珣在軍營曆練幾年再委以重任,所以,在這方麵就沒有過多的討論。
仁宗皇帝想到韓珣今日突然進宮,想必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否則以韓珣的身份很多事情都能夠自己解決,完全不用進宮,因此,他看向韓珣“這次進宮恐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說來看看。”
韓珣來此原本也不是為了交州的事情,見仁宗皇帝主動提起,他也直言道“臣這次來是想和陛下談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