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就叫時途!
“起風了。”
鸞鳥仰頭望著祭壇方向輕聲說道。
少年的掩飾之法已然消散,恐惡奼會因自己而分神,這才匆匆逃出。
不過,鸞鳥並未離開惡奼太遠,落於村口,無論是祭壇還是樹林都能在第一時間趕到。
雖說它不堪大用,但聊勝於無。
蒼蠅腿也是肉,何況鸞鳥。
它希望白黎毋要貿然解除封印,否則就隻能勞煩主人出馬來救他了。
鸞鳥想不通,這事本就與少年無關,為何還要淌這渾水,真的是為了那句承諾?
貌似,少年一直都不支持自己爛好“鳥”的做法,可到了最後,他才是真正的爛好人。
“哎。”鸞鳥歎息著,看向村外樹林。
······
“哦,想用劍來交換白澤線索,賭你是否能救出它?”林中女聲輕笑著,若非惡奼久經磨礪又手持月牙長劍,怕是早就被對方侵蝕了心智。
看似兩人隻在對話,可這女人所說的每句話,所喘的每口氣對於外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它會悄無聲息侵入人的身體,並在靈魂深處留下某種思想,在中招者不知情的情況下依照留下的命令行事。
惡奼乾笑一聲,故作淡定的拂去額上汗珠,左手半轉,便於一道符籙落於頭上,驟然破碎。
“靜心符?怎麼,妾身我就這麼讓你心煩意亂嗎,嗯?”滿是哀怨的聲音於惡奼耳邊響起,連帶著心湖白澤所留下的守護力量也隨之蕩漾起波瀾。
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惡奼鬆了口氣,再次雙手抱拳,躬起而問曰
“如您這般得道仙靈,眼界之寬是我等無法比擬的,可謂雲泥之彆。晚輩剛才所提出的拙見,前輩能否采納?”
“少來,之前也有人與你一般油嘴滑舌,到最後他們都死的無比醜陋。”
“至於你的建議,說真的,妾身我毫不介意,無非蛇兔之戲罷了。可惜,時間有限,拿到你手中長劍後還要去見見老朋友。”
惡奼低著頭,儘可能平穩住身體的戰栗。
這女人所殺過的人絕對可以算得上屍山血海,否則也不會僅憑一句話便讓自己感到恐懼。
“那就,沒得商量了。”惡奼乾笑一聲,手中長劍順勢向西北處刺去。
先聲奪人,此非擂台,開打前不必講究禮儀。
戰者,勝者,戮者不能禁,寬者無所傷。
惡奼不蠢,他清楚雙方實力差距,即便自己與對方提出條件也不會收得回應。
他太弱了,在對方眼中,宛如螻蟻,豈有資談之理。
女人從一開始便不停侵蝕著他的心智,想要於心海處設下某一引導意識,這才容他多言幾句。
她並沒有刻意隱藏,被自己發現後,才緩緩離去。
不需猜測,事實便是如此。
自己還有些作用,足矣。能夠讓他通過腳下尋陣鎖定女人身位,在彼此撕破臉時,搶先發起攻勢。
女人輕咦一聲,雖以手段將惡奼困在原地,可終究還是現了身形。
朦朧!
最是一覺,眼前如是夢中佳人。
熟悉,親切,向往,又近於彼。
就連腳下的泥濘澤潭都不願去理會,無法自拔。
好想撕開這層朦朧紗。
好像看看她的模樣。
“惡奼,快醒醒,醒過來。”
女人眉頭微皺,似是感覺到白澤蘇醒,竟還敢當著自己麵玩火,怕不是想死。
芊芊玉手順勢一握,淒厲的慘叫聲遂起。
“啊!”
惡奼被尖叫聲驚醒,身體下意識向前撲去,泥水四濺。
“把小白給我!”
“給你?”看著被澤潭束縛住雙腳而摔倒的惡奼,女人不免笑了起來“你算是什麼東西。”
“要不是想利用你打破這小家夥的心理防線,好逼問出陰陽神通,你覺得你有資格與我妾身相見?”
“要不是妾身的那位老朋友從中阻攔,讓我無法在你昏迷時下手,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要不是有白澤的存在,憑你這邋遢模樣,也配當祓魅者?還是說,你真以為自己是了不起的人物?”
說到這,女人憑空浮現於惡奼身前,隻是輕揮衣袖,便將其打落於三丈之外。
“哦,想起來了,之前凶山上是那個可憐的霧虺,或許你還能與之抗衡一二,不過很可惜,如今這裡是我與檮君,介紹一下,妾身乃吾王座下十六魔君之一,六魁之首,蛇姬。”
“於我耍心思,你還遠著呢。”
蛇姬便向著不遠處的惡奼抬起衣袖,擋絕其聽覺,於心底循序誘導道
“白澤,你看,隻要我輕輕握緊,你身旁的縛靈線就會勒緊,哪怕你是神獸之體也無法化解,多麼痛苦。”
“眼前這可憐之人也會因你而受到災難,整個端陽村也是因你才變成了檮君的奴村,活人儘數化作鬼奴,難道你不曾自責過?”
白澤並沒回應。
“想想看,你誘導他們成為你的信仆,保護你的蘇醒,可那又怎樣,你終究是害了它們。”
“我們談場交易,你將陰陽神通交於我,我保住端陽村的最後一絲血脈,不會傷害她,還會令她比現在更強。”
“如何?”蛇姬柔聲問道。
短暫沉思後,白澤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