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就叫時途!
“嗯?有趣。”
蛇姬將手中血色肉球化作鴿子蛋大小,又以某種奇異法門使其消失。
究竟是被擱置於某處還是交於某人便不得而知。
蛇姬望著眼前嘴中正呢喃著的少年,嘴角輕輕勾起。
還真是意外之喜。
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
忽有所感,蛇姬抬頭眺望村口方向,於人之感與這可憐蟲相似。
不過那股無比狂暴的氣息還是令她望而卻步。
果然,“老友”還是這般難纏,隻得希冀著檮君這家夥能多消耗對方的實力,待眼前之事解決,她便前去助陣。
蛇姬不是不願親自下手擊殺惡奼,事實上,她不止一次對眼前這男子起殺心。
倘若惡奼此時望向她,便會發現蹊蹺之處。
在其身旁隱約閃爍著無數瑩白文字,這些古樸符號化作無形鎖鏈將蛇姬牢牢定在原地。
由白澤臨昏睡前所布下的禁製,就連蛇姬短時間內也無法將其掙脫。
若非如此,她早就與檮君一同會會“老朋友”了。
惡奼放空思想,就在不久白澤曾以心聲告知它禁製之事,否則也不會如此草率便舉劍念言。
至於白澤會怎樣,惡奼不會去想。
不是不敢,而是不用。
···
少年神色莊重,所念之言如鴻毛微輕;
男子神色平靜,所承之諾作丘山之重。
少年以右手持劍,放於胸前,左手化劍指撫劍而上,烏金化金烏,於少年周身翱翔。
男子以雙手握劍,靜而不動,劍尖斜指借妖魂之勢,銀白蛻殷紅,血蔓蓋於男子身上。
皆言
以天為道,化地為德。
辟邪除兵,萬劫無虞。
月生作勝,牙爾入邪。
驅妖役鬼,吾與神方。
惡奼眉頭微動,心海中已被殷紅之色侵占,古老祭壇於中心處拔地而起,好似它本就是這心海之物。
祭壇中浮有一劍。
惡奼緩步上前,呼出口氣,祭壇上握劍而立。
任憑神魂如何刺痛,惡奼不曾鬆開雙手。
少年打在它腦海中,除那段契約外,還有一句勸告
於內於外皆不要鬆開握劍的手。
加之蛇姬所講述邪劍故事,惡奼這才弄清有關月牙劍的來龍去脈。
眼前出現村長爺爺教訓也好,浮現小纓憐求也罷,就連父母語重心長的勸導也沒有令它心軟退卻。
這是能改變命運的骨頭,是最後的希望,而它甘願做那護食的惡犬。
長劍月牙,於誓約聲中悄然變化。
烏金與殷紅之下,劍格所印月牙二字蒸騰不見,至此,再無文禁。
劍身早無二九之長,徒留半段之數。
潔白為寇,黯黑為王。
輕風作青風,於劍格處烙下古樸花紋。
不需賦予,不必刻銘。
劍自有名,曰勝邪
二人睜眼,誓約已成。
“嗬”
祭壇上,少年左手扶麵,站直身姿,抬臂,握劍前指,正對鬼霧檮君。
“呼”
樹林中,男子立樁而定,挺直腰板,抬頭,舉劍向前,直視六魁蛇姬。
···
鬼狼將持槍於少年不遠處站立,並沒刻意打斷對方,反倒較有興趣看著眼前一幕。
麵對少年劍氣所指,檮君似是有感而發,提起手中長槍,就要回應對方。
隻是,等階上差距在這一刻似乎便得尤為巨大,說到底,鬼狼將所持有的寒霜之槍終究還是以鬼霧之力為主,自然無法與勝邪劍抗衡。
由黑金火焰與青黑之風所勾勒出的古樸符號於少年背後緩緩轉動。
劍舞者本就難以對付,再有此等狀態加持,隻在氣勢上便強壓檮君一籌。
不過,檮君似乎並不在意,若不是此時為鬼將狀態,都想拿起一壇酒慢慢喝起來。
時間足夠。
少年這種狀態無法維持太久,它有足夠的耐心,等少年因力量失衡而崩潰也來得及。
“哎,不曾想到,溫言少俠竟會被這小小的能力所限製,你與我對抗時,似乎是五符齊出。可惜了。”
檮君側過頭,躲開對方激射而來的風刃,滿是遺憾的說道。
少年默然,努力平複體內雜亂無比的氣息。
儘管火焰沾染黑色,好在自己能夠控製,僅憑三種能力的負荷還無法使他就此失控。
隻不過,檮君還真是不著急,竟有心思占些語言上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