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就叫時途!
“呼!”清風拂過,惡奼不得已向後躲避,手中勝邪劍橫掃而出,血紅劍氣斬滿是毒痕的巨蛇鱗甲之上。
“呯!”
火星四濺,還未等惡奼反應過來,便被迎麵而來的長尾甩飛出去。
連撞碎幾棵樹的惡奼坐在地上,輕咳數聲。之前本就受過傷,加之剛剛蛇姬那一下,惡奼隻覺得異常疼痛,連站起來都無比吃力。
“把勝邪劍的秘密說出來,可以給你留個全屍。”蛇姬淡漠的聲音從長蛇嘴中傳出。
說來也奇怪,是天下間並非沒有蛇類修行,很多地區亦會以蛇仙作為祭拜對象。隻不過,長蛇能夠修行化人者倒是少之又少。
作為毫不起眼的長蛇一族,無論從修行天賦還是法術使用就要較高血統蛇類相差甚遠。
傳聞數百年前,蛇姬修行大成,乃獨自獵殺其他蛇族有著極高天賦的修行異種。
被發現後,蛇姬陷圍,在各種法術及兵刃的攻擊下近乎死亡。
好在此時黑王路過,順手救下蛇姬,卻沒有對其他蛇類痛下殺手。
世間恩怨多矣,雜者並非徒有人心,凡靈智者皆有屬焉。
自那之後,蛇姬是否找過當初想要擊殺自己的其他蛇族便不得而知,隻知道在子穀之中多了一位由長蛇所化的心念魔君。
惡奼抬起頭,注視著眼前這隻周身煙霧縈繞的巨蛇,不免生出絕望之心。
差至大矣。
“白公子說,這勝邪劍”惡奼張口說道。
蛇姬看向惡奼,欲得知關於這勝邪劍的奧秘,到時便能在黑王麵前得到新的饋賜。
“這勝邪劍還是要由你親自來看才是。”說著,惡奼左手用力,手中斷劍化作流光射向蛇姬。
蛇瞳中再無惡奼身影!
勝邪劍在前,蛇姬隻覺全身鱗片猶如針紮般刺痛,急忙變作人形,將樹葉殘枝下的土地儘化為泥潭,數條由腐朽形成的長蛇從中鑽出,咬向勝邪劍。
破異
倘若勝邪劍的對手是白黎,因少年所持之力皆為天道所賜,謂之正,勝邪劍的鎮邪破異之能無以自效。
雖真形能發揮全部實力,但蛇姬自知,與勝邪劍如此對抗,定會吃虧。
破異之能,於勝邪劍中可分為兩類,一為破異氣,不需惡奼開啟燭奸,勝邪劍便會對周圍所存在的異樣之氣進行清剿破除,二為破異樣,勝邪劍能夠對任何血脈妖獸之屬進行壓製,血統越高,效果越弱。
妖王正是依托這點,故能稱霸妖族。
然而,儘管勝邪劍壓製著蛇姬無法施展真身,無奈使用者修為不足,勝邪劍還未抵達身前便被鋪天蓋地奔湧而來的腐蛇所吞噬,落於泥潭之上。
蛇姬暗自鬆了口氣,纖手向泥潭指去,惡奼曾見識到的醜陋毛手再次出現,將劍丟向蛇姬。
“又是這般壞脾氣,如此數年,你所承受的折磨似是不夠。”蛇姬冷笑道。
聞聽此言,醜陋毛手微微顫抖,亟縮泥潭,不見蹤影。
不再理會,蛇姬仔細審查手中勝邪斷劍,不覺感歎,方之於初,此物可謂神劍。
雖成半斷之態,卻有開天之氣,劍刃充於肅殺,偏有墮落之惑,讓人甘受指麾。
“好生奇怪。”蛇姬端詳著斷劍,便要伸手將其握住,忽見其上血光四起,將她引進另一空間之中。
空曠、陰暗、死寂
蛇姬未曾驚慌,仰頭打量四周。
蓮步輕挪,前行,一座滿是血色符文的祭壇逐漸浮現。
其上一人,赤發朱袍,目閉漠然,懷中斜抱著一把古樸斷劍。
惡奼?
蛇姬緩步走向祭壇,開口問道
“此處是為心海還是天地?”
言中之意則是問惡奼此處是屬於他的心海還是勝邪劍的劍魂天地。
“心海。”惡奼答道。
蛇姬眼神中劃過一絲精光,這才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便是眾生皆不知的勝邪劍奧秘?
“若我是你,便不會在此有任何邪念,你還不配。”惡奼閉目提醒道。
蛇姬不免嗤笑一聲,論起心境術法,她才是大能。
膽敢如此輕視自己,恐非死也。
一炷香之內,這裡將易主。
蛇姬盤坐在地,手捏法指,施侵心之法。
惡奼不得離開血色祭壇。這一點不僅蛇姬心知肚明,就連惡奼自己也知曉。
祭壇如籠,囚於惡奼。
頃之,以蛇姬身下為始,惡奼的心海世界正逐步被對方所侵蝕。
樹林中隱於暗影中的惡奼攢眉而立,周身微微戰栗,痛苦之色溢於言表。
頭飄落葉,正如風落。
半柱香後,心海之處隻剩惡奼所在的祭壇位置仍呈現血赤之色,餘皆粉白。
“你在等妾身入侵勝邪劍所在的祭壇,以創厥靈?”
蛇姬徐起,整理了下不曾褶皺的衣裙,輕言笑道。
“看來,將我吸引到這裡的也是你,真是令人驚訝,你已與勝邪劍有了聯係。”
惡奼默然不語。
“你無法離開這座祭壇,甚至連勝邪劍都無法離開,與那囚徒又有何異?”蛇姬說道。
“無異。”惡奼回答道。
“放棄吧,端陽村現在隻剩你與那個小丫頭,倘若你此時放手,妾身保證她會有個完美歸宿。”蛇姬神色真誠,語重心長道。
“完美歸宿,聽起來真的不錯,可你真的以為我會那般天真?”惡奼睜開雙眼,看向蛇姬。
蛇姬不敢與之對視。
以腐蝕之氣為修煉根本的她,按理應當全方位碾壓這小小螻蟻,即便是有勝邪劍壓陣也不應如此。
可為何會有這般場景?
在蛇姬眼中,這分明就是血紅劍魂。
令她更心驚的是,劍魂一旦有智,與那肉球便是天壤之彆。
可謂當前蛇姬所麵對之人不再是惡奼,而是一持真正劍魂的亡命囚徒。
“我我還有白澤,交出勝邪劍,我便將它交還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