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將白澤靈魂拖出。
樹林中,白澤本體憑空浮現。
可她發現,自己所準備的底牌毫無無用,惡奼的情緒並沒發生任何變化,漠然看著白澤,祭壇外掀起血色狂潮,將已化作粉白之色的區域儘數侵染吞噬。
蛇姬臉色變白,見對方如此不講情義,便施法將白澤身上的束縛加緊。
昏睡中的白澤因痛不免低哼起來。
然而,血色浪潮不曾退卻,惡奼竟毫不在意白澤的死活。
心海之處,白澤出現的隻是靈魂。
血紅不止,粉白中充斥著蛇姬大量靈魂力,如今被對方如此消耗,並非善事。
冷哼一聲,蛇姬就要收回白澤,就此離去。
“我允許你走了?”惡奼問道。
蛇姬不由大怒道
“爾等螻蟻,應懂得見好就收。”
“當然。”惡奼點點頭“交出白澤的靈魂,解束縛即可。”
蛇姬神色為難,見對方神色冷漠,還是點點頭,默念咒法,白澤身上再無絲線。
“拿來。”
蛇姬雖不爽,強忍著將白澤靈魂遞了出去。
六道血色劍氣驟然衝向白澤,分貫穿白澤的四肢及頭部,斬斷其蛇姬設下的誘脈。
以誘脈為引,蛇姬隻需微微一動,便能操控白澤主觀動作。
“還不老實!”
最後一道,與其他不同,猶如實質,砍向蛇姬。
蛇姬匆忙應對,仍受重創,靈體近乎透明。
“了不起。”
說罷,蛇姬向惡奼行了個萬福,以手化圈作門,離開此地。
於此同時,惡奼回神。
“走!”
惡奼大喊一聲,徑直向端陽村口衝去,一道紅光緊隨其後。
“沙沙”
昏暗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叫醒了陰影。
那道身影驟大,抓起腳下白狗穿叢離去。
惡奼深知自己不是蛇姬對手,修為上的差距,讓他完全無法與對方抗衡,即便將其拉進祭壇之地有勝邪劍也無法擊殺,因而隻得想些周旋之法。
而蛇姬對斷劍勝邪劍的好奇心就是破綻。
人也好,妖也罷,對某事物產生好奇心時也會心生恐懼。
以燭奸為始,惡奼不斷加深著勝邪斷劍在蛇姬心中的地位,不經意間,蛇姬已經對勝邪劍產生一絲執念。
這便是開端。
蛇姬也正是發現這一情況時才化作真身。
以全部修為加持於勝邪劍,逼迫蛇姬不得不化作人形,並將勝邪劍送至對方手中。
誘導之力再次發作,蛇姬無法控製自己,開始主動查看勝邪劍,應了惡奼的計算。
自他念契開始,便與勝邪劍有所羈絆,足以遠製。
紅光現,將蛇姬拉進自己地盤,並利用對方此刻無法抑製的好奇心與對自己的輕視,故以言語相激。
蛇姬自然上當,想要從心海之處了解勝邪劍的一切。
尤其見到那座祭壇,蛇姬因此動了癡念。
引癡
勝邪斷劍的看家本事被惡奼完美呈現於此戰。
雖使用祭壇之力會加劇靈魂痛楚,但也使得惡奼在麵對白澤時不再有任何情緒波動。
潛移默化下,蛇姬內心所有的癡念化作恐懼感,紮根在心,越是癡迷越是恐懼。
儘管到了最後蛇姬破除了癡念,找回自我,可白澤的靈魂終究還是被惡奼所奪。
起初惡奼並未多想,打算見好就收。
誰知鸞鳥雖沒有理解惡奼話語的含義,可還是及時趕到,這就足夠了。
心海之處,祭壇前,白澤強逼蛇姬交出白澤魂魄。
端陽村外,樹林間,鸞鳥越毒蛇澤帶離白澤本體。
兩人竟在毫無溝通的情況下,完成了對白澤靈魂體與肉體的同時解救。
待惡奼回神後發現腳下有根月白羽毛,便知鸞鳥已來過,高呼離去。
勝邪劍落於後方時刻提防蛇姬反撲。
蛇姬臉色慘白,卻沒有出手阻攔。
“好苗子啊。”蛇姬耳邊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蛇姬忙躬身向前,低聲說道
“蛇姬拜見星官。”
“你有至少三次置他於死地,為何都放棄了?”星官問道。
蛇姬搖搖頭,並未起身,答道
“您也知道,三年前那場大戰讓子穀十不存一,很多職位也出現了空缺,屬下想將此人引入子穀。”
“能讓你強忍怒火踏入已知陷阱,可真不容易。”
蛇姬點抬頭看向惡奼離去方向,開口說道
“一個掌握了勝邪斷劍的祓魅者,於任何宗門而言皆可算作大寶藏。”
星官不免笑了起來,朗聲說道“果真江山自有人才出,倘若此人加入子穀,當由你來負責。”
蛇姬欣喜若狂,這對於她而言可謂大助。
“蛇姬多謝星官。”
“王說,事已了,你二人即刻起可返回子穀。”
“謹遵王之意誌。”蛇姬虔誠說道,抬起頭,耳邊再無蒼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