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老爺子那句塵世間人人都想兒女雙全。
再開口,隻問了句“還習慣?”
“不太習慣,”她答,而後似是頗為苦惱開口道“怕自己勝任不了,準備去跟爺爺請辭來著。”
“薑家子女,要有迎難而上的本領,”薑臨這話,說的隨意。
但實則,從局麵上講,若薑慕晚真的請辭了,打的是薑家的臉。
也會讓讓人對薑臨議論紛紛,一個掌權者,怎會讓自己死在輿論之下?
“晚上回家吃飯,”薑臨溫溫道。
薑慕晚點頭回應,道了句“好。”
門外,付婧端著茶杯進來,環視辦公室一圈,見空無一人,望著薑慕晚問道“走了?”
後者神色淡淡,全然沒了麵對薑臨時的熱情“走了。”
薑臨此生到了才知曉,她的女兒,是個笑麵虎。
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虎。
而她身旁之人,亦是如此。
付婧端起托盤上的茶水,行至慕晚身旁,遞了杯給她,二人半倚半靠著辦公桌,端著杯子靜靜的品著茶,那模樣,不像是即將大殺四方,反倒是頗為像坐在自家院子裡喝下午茶。
上好的雲霧在茶杯裡漂浮著,淡淡嫋嫋的茶香飄向鼻息之間,付婧品了口茶,淡問道“辦公室改不改?”
“不改,”薑慕晚淡然開口,隨即淺笑了聲,話語間帶著陰涼“我要讓他知曉,裝扮的再好又如何?不還是坐不長久?”
這日,楊珊可謂是氣到癲狂,薑慕晚坐上執行副總高位無疑是在打她的臉,可偏偏這臉打完,她還不能有任何不喜。
老爺子在上頭壓著,誰敢造勢?
這日晚間,薑慕晚歸家吃飯,一家人看起來是其樂融融的坐在餐桌上,可桌底下無疑是暗潮洶湧。
“今日第一天上任,慕晚感覺如何?”薑薇端著淺笑笑問薑慕晚,麵上的神情與心底的想法相差十萬八千裡。
“有些不太熟,”薑慕晚如實回答。
“誰也不是一天能成才的,”薑薇想說的話被老爺子當眾截胡。
一頓飯,無人敢在有意見。
這頓飯,吃的憋屈。
薑慕晚此人,善於隱藏自己,對於那個破壞自己家庭的女人,她一口一個楊姨喊得親熱,絕不在外人跟前露出什麼不喜之意,即便是老爺子問起,她也隻會道一句父母皆有各自的姻緣,為人子女的,不該有意見。
這話,可謂是說的滴水不漏。
但實則呢?
是嗎?
並非。
這日晚餐結束,薑家人坐在一起品茶,老爺子聊及往事,難免會提起已故的老太太,話語行至一半,許是思及什麼,直直頓住了,目光落在慕晚身上,見她神色淡淡,話鋒一轉,聊起了彆事。
本不該有後話的,可楊珊明顯心裡不服,話語之間帶著深意“父親記性真好,還記得多年前之事,不知慕晚可否還記得年幼之事。”
這話,無疑是在赤裸裸的提醒薑慕晚莫要忘記當初是如何將薑司南推下湖的。
話語落地,滿室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