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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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件事情能讓你開心快樂。
那麼就去做。
而薑慕晚,此時就是顧江年產生快樂的源泉。
這股源泉,極早之前用起來,都是及其小心翼翼的。
可、自婚後,他將快樂建立在與薑慕晚的鬥智鬥勇上,這種感覺……及其奇妙。
奇妙的令人想更多的去采擷。
迫不及待的!
薑慕晚站在商場裡,拿著手機與顧江年互懟,身旁導購看的心驚肉跳,求救得目光落在身後付婧身上,後者邁步過來,站在她身後,拍了拍人的肩膀,似是提醒她注意形象,而後,目光落在導購身上,後者會意,退著步子離開了許遠。
“誰的電話?”付婧問。
見薑慕晚不語,又問道“顧江年?”
後者聽聞這三字,白皙的麵龐爬上一抹嫌棄,惡狠狠開口“狗男人。”
付婧聞言,笑了笑。
“你彆太早把人氣死了,回頭法律說你蓄謀殺夫爭奪財產,你一毛錢都拿不到,”瞧瞧,瞧瞧,段位到底是低了,不然怎會讓付婧這麼提醒呢?
還不能太早氣死?
不是顧江年氣死她,就是她氣死顧江年,總得有一個人先死。
薑慕晚深呼吸了口氣,隻覺得腦子在唱著山歌。
正欲行兩步,手機響起,她瞧了眼,伸手接起,那側,蘭英溫軟的嗓音響起“太太,先生說晚間有應酬,需要讓人來接您嗎?”
哦!對!
她清晨,坐的顧江年得順風車下來的,將人氣的險些沒把她丟下車。
估摸著剛剛來電話是想說這個的。
正經事兒沒說成,又被懟了一頓。
“不用了,我晚上跟付婧約火鍋。”
言罷,她收了電話
這日午後,薑慕晚接到老爺子電話,此時,她與付婧滿載而歸,正欲準備離開商場,老爺子電話過來時,她將將伸手扯過安全帶,看見來電顯示,默了數秒。
呼啦一聲將安全帶拉過來,插進去,涼涼的眼神落在手機屏幕上,儘是不悅。
付婧見此,側眸瞧了眼,坐在副駕駛淡淡道“不接?”
薑慕晚勾了勾唇角,伸手擰開車,語氣淡淡“猜猜是何事。”
付婧嘩啦一聲拉過安全帶,淡淡開腔“不用猜都知道沒好事。”
薑慕晚啟動車子,任由電話停,原以為不會有第二個了。
不曾想,過了分鐘,第二個電話進來了。
等紅燈的間隙,才伸手接起。
“今日冬至,回來吃個飯?”這話,是老爺子言語出來的。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人話語中多了一份詢問之意。
看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但是不是,另當彆論。
“吃什麼?”她問,話語間有幾分生疏之意。
“慕晚想吃什麼?”那側,老爺子拿著手機笑問。
為何是笑問?
因為季家老爺子尚且還在跟前。
雖然薑慕晚與他近乎是撕破臉皮,但在外,該要的臉還是得要。
冬至到,北水餃,南湯圓。
自古留下來的傳統,老爺子竟然在這日這通電話過來,若說是無所謀,隻怕是假的。
這個謀,必然還與季家有關。
明知山有虎,她偏要向虎山行。
薑慕晚目光落在前麵,望著眼前跳動的紅燈,沉吟了數秒,才徐徐開腔“父親時常跟我說楊姨的餃子包的不錯。”
話語落地,換來的是老爺子的沉默。
楊珊的餃子當真包的不錯嗎?
不見得。
薑慕晚就是想借著他的手去磋磨楊珊罷了。
挑起這個內鬥。
可若是不順了她的意,她不見得會回來。
眼前,季老爺子正坐著,二人剛剛的交談算不上愉快,但薑慕晚無疑是季家的定心丸。
她若不來,事情難成,
薑老爺子伸手端起杯子,眼簾微微下垂,掩蓋住眼裡的肅殺之氣,如他這般人,身處高位久了,怎是個喜歡受製於人的人,薑慕晚此舉,無疑是在用一句話輕飄飄的推著他,讓他去指使楊珊。
好好好、不愧是薑家人。
當然也不愧是宋家人。
老爺子端起茶杯,溫溫和和道了句“是不錯。”
薑慕晚聞言,不說話了,看著依舊在亮著手機屏幕,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也等著老爺子順著剛剛的話繼續往下說。
因著是開免提,付婧坐在身旁也在凝神鼻息等著接下來的話。
而老爺子呢?
在斟酌,在思考。
當然,同樣也在等著薑慕晚開口。
這樣,楊珊若是問起來,這個鍋,他可以推出去。
可薑慕晚啊!
太過聰明。
以無言來推著他往前走。
老爺子與薑慕晚不同,薑慕晚有的是時間跟他耗著,而老爺子那旁,還有一個季老爺子在盯著。
於是,這場悄無聲息的對峙。
注定他贏不了。
“恰好今日冬至,回來嘗嘗你楊姨的手藝。”
老爺子的話語透過聽筒傳過來,付婧與薑慕晚二人側眸望了眼彼此,唇邊那不屑的淺笑,緩緩盛開。
“好,”她回應,未有過多寒暄,掛了老爺子電話。
付婧坐在副駕駛,輕勾了勾唇角,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遲早有天得死在沙灘上,不服老的人,總有慘死的一天。”
這要是在首都,哪兒能讓薑老爺子這般猖狂?
什麼大學者,什麼創始人,都能給你摁到地上去。
“遲早的事兒,”薑慕晚這話,輕飄飄的。
好似這一天就在眼前,她即將見到。
這日傍晚,天色暗了下去,晨間時分的晴空萬裡在此時消失不見。
薑慕晚歸薑家時,薑家此時正一片其樂融融。
廚房內,楊珊與郭穎正在動手包餃子,客廳內,二老正在下棋。
而一旁的薑司南與季言庭二人正在圍觀。
薑臨與季亥此時尚未歸家。
如此看去,若非知曉這中間深意的人,隻怕是誤會點什麼。
薑慕晚推門進去,正下棋的二人紛紛抬眸望過來,薑老還未開口,反倒是季家老爺子搶了先“慕晚回來啦?”
這一聲和藹可親的問候將滿屋子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吸引了過來,眾人紛紛朝她行起了注目禮,好在,她心理素質強。
乖乖巧巧喊人“季爺爺。”
不就是裝嗎?
誰不會?
“來來來,”季老伸手招呼她,讓她過去,待人走進,伸手指了指棋盤。
“慕晚來瞧瞧,這棋該如何走。”
薑慕晚低頭看了眼棋盤,提在手裡的包不自覺的緊了緊,眼前這棋局,季老爺子贏定了。
一招定輸贏的棋局還有何好看的?
高手過招,一言一語都得細細斟酌。
她若是直接按照季老手中的棋去走,贏了薑老,那無疑證明她此時向著季家。
若是假裝看不懂更棋盤上廝殺的局麵,瞎指揮一通,無疑是在想著薑家,睜著眼睛說瞎話。
季老這聲詢問過來,坐在一旁的季言庭目光落在薑慕晚身上,帶著打量。
似是也想知曉她的答案。
而薑慕晚呢?
她穩住心神,堅決不跳這兩位老東西的坑,。
你們二人的鬥爭你們自己來廝殺。
我薑慕晚還沒蠢到哪那個地步。
淺笑了笑,伸手將手中的包放在一旁“我倒是想指定一二,可這棋藝不精,怕毀了局。”
眼下之意,我若真有本事就該橫掃江山了。
薑慕晚這話說完,二老皆是笑著,端起手中的茶盞,視線在空中有一秒的碰撞。
這碰撞中,有許許深意流淌出來。
“時常聽聞爺爺感歎姐姐棋藝精湛,姐姐今日是謙虛了。”
這個太極,薑慕晚本是打過去了。
可薑司南好似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在一旁,用那乖巧無辜的話語道出了這麼一句話。
又不動聲色的將這個鍋推到了她跟前。
聞言,薑慕晚抬眸望向人,雖唇角含著淺笑,可眼眸中的冷意陣陣,直直射向薑司南。
落在沙發靠背上的手緩緩緊了緊。
“在薑家晚輩中我到算是精湛,可與季爺爺比,就我這點棋藝,還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一句話,將薑司南狠狠的踩了下去。
薑家晚輩中,她棋藝最高,無疑是在間接性的說薑慕晚不行。
最後一句話,無疑是在誇季老,一句話,一捧一踩,可謂是及其精彩。
薑司南啊!再修煉幾十年都不是她的對手。
妄想將她往火坑裡推?
嫩了點。
“司南據說在高中打過比賽的,來看看?”薑慕晚踩他就罷了,且還將這個太極推到了他身上。
言罷,客廳裡有一秒鐘的寂靜。
薑司南雖然打過比賽,但老爺子仍然是看不上他那些小孩的把戲。
而季老呢?他今晚來的目的是薑慕晚。
並不是他薑司南。
一秒之後,薑慕晚笑著將目光落到季言庭身上,後者捧著茶杯,笑著推了一把“我瞧著可行。”
薑慕晚那一眼,具有深意。
她們二人正處在確定合作關係的階段。
若這一眼,季言庭接不上,那麼她們也沒必要合作下去了。
薑慕晚這一眼,季言庭若是真想跟他合作,無論如何,都得接。
眼見季言庭開口了,季老自然也是瞧出了點什麼。
笑道“來、司南來看一眼,看看這棋怎麼下。”
“季爺爺抬舉我了。”
“年輕人要有膽量。”
他推。
她送。
薑老爺子為何將她喊回來?
不就是覺得薑家無人能撐起大局嗎?
就薑司南這股子柔柔弱弱的模樣,怎能扛起華眾這座大山?
薑慕晚這句年輕人要有膽量無疑是將薑司南往火坑裡推,也無疑是在打老爺子的臉。
現場氣氛如此,老爺子怎看不出來這三人站在了同一戰線?
季言庭與季老明顯是順著薑慕晚的意思走的。
此情此景,是他不願看見的。
伸手,將手中妻子重重的丟進棋盒裡,不大不小的嗓音緩緩開腔“小孩子懂什麼。”
一句話,薑司南剛剛抬起的屁股落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片刻、季言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人才緩緩坐回去。
而薑慕晚呢?
笑意悠悠望著人。
眼眸中的不屑攀升的極快。
“大小姐,”轉眸,恰見管家端著茶杯過來,遞了杯熱茶給她。
她伸手接過,捧在手間暖了暖掌心。
低眸望著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唇邊笑意將將盛開,門口,一聲淺笑的詢問聲傳來“長江後浪推前浪。可不能小看小孩子。”
這話,出自薑臨之口。
這人一邊笑著言語,一邊伸手脫著身上衣物邁步朝客廳而來。
季言庭聞言,抬眸忘了眼薑慕晚,瞅見的,是她冷硬的側顏。
“有道理,”季老從中打了句圓場。
將薑司南從尷尬的氣氛中解救出來。
這個插曲走過,客廳又恢複了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慕晚何時回來的?”薑臨好似此時才看見站在沙發旁邊的薑慕晚,輕聲詢問道。
“剛剛,”她答。
“下午不在公司?”薑臨詢問。
“談事情去了,”她在道。
薑臨開口就是給薑慕晚挖坑,若她未曾解釋後麵這一句,薑慕晚有理由相信,薑臨絕對會當著眾人的麵數落她兩句,好給薑司南找回場子。
可她,不傻呀。
明知是坑還往裡跳?這是腦子不好使嗎?
薑臨聞言,視線深了深,在道“c航嗎?”
而薑慕晚呢?
端著茶杯,淺笑了笑,望著人,未曾回答這個問題。
空氣就此靜默了些許,季言庭緩緩起身,溫溫道“我去看看母親有沒有要幫忙的。”
“帶上慕晚,”這話,是季老說的。
季言庭也好,老爺子也罷。
都萬分清楚,薑慕晚不會是個受製於人的人,所以在薑家這場無聲的戰爭中,他們明顯是向著薑慕晚的。
就是這麼現實。
利益當前,誰也不是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