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大男人不能跟個小姑娘一般計較,更何況薑慕晚這小潑婦吃軟不吃硬,不能硬來。
這二人,可謂是同步了。
薑慕晚琢磨出了顧江年吃軟不吃硬。
顧江年琢磨出了薑慕晚吃軟不吃硬。
雙方若是各退一步,這和諧婚姻隻怕也是不遠了。
薑慕晚的望著自己的掌心被狗男人鬆開,還稍微有些疑惑,覺得不可思議,又略帶幾分詫異,正詫異著,隻見這人將寬厚的掌心插進了褲兜裡。
且還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過去。
狗男人今天不正常。
薑慕晚心中暗自腓腹。
原以為這人有腦子鬨那麼一出,是個有骨氣的,不曾想,羅畢等人還沒動手,他便一股腦兒的全招了,且招的透徹。
“是個男的,給了我五萬塊錢讓我把東西送到華眾去的,當時天太黑我沒看到人家的臉,就在巷子口,彆殺我。”
叫嚷著在地下室響起,羅畢望了眼顧江年,後者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朝著他揚了揚下巴。
羅畢會意,走近、猛的踹了一腳。
“想清楚在說。”
薑慕晚大抵是未曾見過這般狠厲的羅畢,驚得一顫。
望著他的目光多了份不一樣的神情。
可就是這不一樣的神情驚得羅畢後背直冒冷汗。
有點怕是怎麼回事?
“我真沒看到人。”
“那你跑什麼?”薑慕晚問出了重點,清冷的嗓音帶著冰渣子。
“那人隻給了我一個地址,我將東西送到之後才知道對方是我惹不起的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番驚恐顫栗的話語,旁人聽了或許會信以為真,但這裡,有顧江年坐鎮。
男人倚著門邊,目光下垂落在腕表上,六點四十七分,離顧公館的晚餐時間還有十三分鐘。
在磋磨下去,該錯過用餐時間了。
地下室內,有腳步聲響起,顧江年踩著皮鞋往躺在地上的人而去,薄冷無情的嗓音在其耳邊炸開“手腳砍了,丟出去。”
“不要不要不要,”那人被綁在地上,蠕動著,掙紮著,極具驚恐的麵容上帶著害怕。
“啊!”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在地下室響起。
顧江年的腳踩在了人關節上,他著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這昏暗的環境裡,居高臨下的望著躺在地上掙紮的人,像不可一世的帝王俯瞰著螻蟻。
周身上位者的氣息是薑慕晚從未見過的。
清冷高貴中透著殘忍無情。
睥睨的視線帶著壓迫感。
如此這般的顧江年,羅畢等人見怪不怪,這顧公館的地下室裡,多的是如此場景發生。
可薑慕晚是頭一次見。
此時的她才知曉,眾人口中所言的顧江年到底是何樣的。
商人可以是魔鬼,魔鬼也可以是商人。
他在二者之間來回轉換。
人命成了草芥,世人皆成螻蟻。
難怪,這人時常說,她沒本事。
比起這般的顧江年,她承認自己沒本事。
薑慕晚視線落在顧江年身上,隻見男人緩緩蹲下身子,將那隻時常落在她腰肢上的掌心緩緩的落在那人脖頸上,寸寸收緊,依靠著臂力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一個一米七多的男人在他手中成了一隻垂死掙紮毫無反手之力的野貓。
“生還是死?”
這聲詢問,如同黑白無常拿著鐵鏈站在你跟前,讓你做出選擇。
“電話、電話,”微弱的嗓音從那人嗓間發出來,好似是拚儘全力之後僅剩下的最後一口氣。
顧江年猛的鬆開手,男人向塊破布似的被他丟在地上。
隨即,站在身旁的羅畢遞了塊手帕過來,那人接過,慢條斯理擦了擦自己的掌心。
“走吧!”顧江年轉身,向外而去,這聲話語是對薑慕晚說的。
而薑慕晚呢?
尚未在顧江年殺伐的手段中緩過神來,但也聽見了這人的話語,腳步似是不聽話似的,跟著他向外而去。
將行兩步,顧江年寬厚的大掌落在腰上。
霎時,向來膽大包天日天日地的薑慕晚隻覺渾身汗毛聳立,如一隻被狗嚇得炸了毛的貓似的,定住了。
而顧江年呢?
落在她腰肢上的手也定住了,側眸望向這人,內心情緒翻滾而來,行事之前就怕嚇著這小潑婦,但又想著小潑婦平日裡日天日地想弄死老爺子的手段也是陰狠無比,不說是慣犯,應當也是個有膽子的。
不曾想,慫了。
顧江年是滿肚子火,又好笑,又生氣。
好笑是這人怕了,生氣是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也不想想他剛剛是為了誰。
不讓碰?
不不不、偏要碰。
顧江年掌心不僅落下去了,且還狠狠的捏了捏。
再捏了捏。
“慫了?平地裡日天日地日祖宗的,今兒怎慫了?”顧江年話語帶著幾分沒好氣。
薑慕晚跟個的了頸椎病的老太太似的,緩緩轉頭,望著顧江年,一本正經又慫的不行開口“萬一哪天我惹著你了,你會不會趁我睡覺的時候掐死我?”
顧江年
“你惹著我的時候還少嗎?”他反問,眉眼間掛著淡淡的怒火。
小潑婦心裡當真是一點逼數都沒有。
薑慕晚想了想,好似還這真不少。
但她還活著。
薑慕晚伸手扒著顧江年的臂彎,開始一本正經煞有其事苦口婆心的規勸
“萬一哪天你想掐死我了,你先想想,我是你花了十個億娶回來的老婆,就這麼掐死了挺不劃算的,咱們都是商人,買賣不能虧。”
顧江年他越來越堅信薑慕晚不是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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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將自己臂彎上的爪子扒拉開,毫不在意且漫不經心道“十個億而已,我還是虧得起的。”
“不、你虧不起。”
“我虧得起,”男人說著,睨了薑慕晚一眼,似是腦子疼的厲害不想跟她扯,跨大步離開了西樓。
薑慕晚呢?
緊跟其後。
許是顧江年步伐太快,這人跟上頗為吃力,蹬蹬蹬的小跑了起來,如此就罷了,且她還在身後喊著“你虧不起。”
顧江年懶得理她,步伐未停,走路帶風的往主樓而去。
薑慕晚緊追不舍,意圖僅憑一己之力給這位商界財閥洗腦。
於是乎。
這日,顧公館的執勤保鏢們見到了較為奇葩的一麵,滿院子都是我虧得起,你虧不起的聲音。
素來成熟穩重的先生跟個小孩似的樂此不疲的與這位年輕的太太鬥嘴。
看似嘴硬,實則滿麵笑容。
而自家太太呢?
這個外界傳聞心狠手辣的薑副總此時哪裡還有半分心狠手辣的痕跡?
像個被人欺負了的貓,且還隻是小短腿,急哄哄的跟在主人屁股後頭,意圖報仇,可又跑不快,淒慘的不行。
顧江年這日一直跨大步進了書房,而薑慕晚在一眾傭人詫異的目光中緊追不舍的亦是跟了進去,不曾想,將進去,便被人摁倒了牆上,隨之而來的是急促而又溫柔的薄口勿傾覆而來。
鼻息間,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傳來。
氣氛高漲時,顧江年抵著她的額頭蠱惑道“要不要?”
“不在書房,”上次的事情,有陰影了。
“好,”男人淺笑開口,依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