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揠苗助長,薑慕晚的想法隻是冒出了一點點苗頭出來,他便掐著那點苗頭恨不得她能立馬長成參天大樹。
等薑慕晚日久生情?
隻怕他的高山廟都建好了,薑慕晚這情還是一毛都沒生出來。
顧江年願意等嗎?
自然是不願意。
若是願意,怎麼會有今日這麼一出?
他一步一步的套著薑慕晚走進去,把她引進了坑裡,丟給她一根繩子,爬不爬,看她自己的意願。
“那你還幫我嗎?”薑慕晚佯裝可憐的望著顧江年,吸了吸鼻子,一副被拋棄了的小奶貓似的,可憐兮兮的望著人。
顧江年笑了笑,沒回應。
但望著薑慕晚的笑意,深了幾分。
不回應,就是拒絕。
和煦的春風吹過,帶動新抽枝的嫩芽微微動了動。
顧江年的言行告知薑慕晚,天上不會掉餡餅,他也不做無用之功。
我對你好,護著你,又是有目的的。
我把心落在你身上,你也不是無辜的。
一場婚姻,得有兩個主角,若是隻有他一人唱獨角戲,他何苦去謀這場婚姻。
這日上午,顧江年離家,薑慕晚跟隻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其身後,直至人行至院落,上車,驅車離開,都未曾同她言語一句。
也沒有一個眼神過來。
羅畢驅車,透過後視鏡望著站在院落裡望著他們離去的薑慕晚,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日天日地的太太今兒莫名的歇了火。
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羅畢不確定,喚了聲“先生。”
後座,男人雙手落在膝蓋上微微緊了緊,涼薄開口“走吧!”
顧江年用實際行動在跟薑慕晚上課,課程的內容是不是所有人都會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對你好。
有所付出,必有所求。
若如薑慕晚所言,兩年婚姻,緣儘則散,他何必去花費那個心思為她鋪路謀求利益?
閒的沒事兒?還是吃飽了撐的?
薑慕晚字字句句中,表明她們現如今的親吻,擁抱,上床不過都是兩個靈魂對於欲望的需求。
顧江年就隨了這人的意。
你好我好,你爽我爽,完了之後,離開那張床,離開臥室,就不該再有多餘的付出。
我是個商人,最是計較得失,我愛你一分,你便要愛我一分
天上會掉餡餅,但並不一定會砸在你身上
薑慕晚站在院落裡,望著顧江年的車子揚長而去。
彎彎的眉眼,狠狠的擰在了一起。
第一日、薑慕晚沒有接到顧江年電話,蘭英也未曾。
第二日、依舊,薑慕晚在電視新聞中見到了顧江年的身影。
第三日、未有電話。
直至第四日,薑慕晚從書房出來,恰見蘭英提著帶著從主臥出來,稍有疑惑,問道“什麼東西?”
“先生讓羅畢回來拿換洗衣物。”
薑慕晚微愣。
蘭英的言外之意告知薑慕晚,顧江年回來了,但未曾歸家。
且一時半會兒也並不準備。
不然,蘭英為何會拿著換洗衣服出來?
見薑慕晚沉默,蘭英多看了人兩眼,薑慕晚緩過神來,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去吧!”
蘭英不知曉二人之間的彎彎繞繞,也未曾多想。
頷了頷首,轉身離去。
本是將從書房出來的人又轉身進了書房,看了眼書桌上的手機,拿在手裡,準備波特通電話,可手機落下去時,僵在了半空。
良久未動。
最終,這通電話未曾出去。
她伸手將手機扔在了桌麵上,
須臾,書房燃起了煙,薑慕晚在糾結。
糾結跟顧江年的這種關係。
是好聚好散,還是長久以往?
有感情嗎?
並不見得。
但沒有?
也不見得。
最起碼有難時,她想到的第一個人是顧江年,無論是在首都,還是c市。
那是一種暗暗的,不會拿到台麵上的依賴。
儘管她不願意承認。
可這就是事實,是事實本身。
賀希孟也好,曆任前男友也罷,薑慕晚從不奢求他們能絕對的站在自己身後。
可對於顧江年,她相信這人會站在自己身後。
無論何時何地。
宋蓉從某種意義上也取代不了顧江年的存在。
她需要的,不是那溫聲細語的規勸。
而是一個何時何地都能陪著去乾架的人。
賀希孟不行,宋家素來注重家風,萬事以和為貴、她出手之前得斟酌。
唯獨在顧江年身邊,她能不顧一切,隻為自己。
她一邊抗拒承認跟顧江年的關係,一邊又瘋狂的嫉妒柳霏依仗著顧江年在外橫行霸道。
一如付婧所言,她占著茅坑不拉屎,可有人都快拉肚子了。
誠然,顧江年現在要一個答案。
逼她給答案。
可薑慕晚呢?有所顧慮。
一旦她收了華眾轉身回首都時,她與顧江年的這場婚姻是繼續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