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楊某隻是覺得,薑董拿走織品,不劃算。”
不劃算?
劃不劃算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高不高興。
薑慕晚笑了笑“無妨、千金難買我高興,散點錢財罷了。”
她這話說的狂妄至極,根本就不將楊逸凡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放在眼裡,更相反的她覺得楊逸凡的這番話在她裡就是一般像話。
“楊總怕是不知,我先生是c市首富,億萬家產等著我去造騰。”
楊逸凡聽聞薑慕晚這番狂妄的話語,靜默的片刻、顧江年是c市首富這是人人都知的事情,但c市首富手中的利益鏈也不是薑慕晚說拿來就能拿來的,顧江年野心磅薄,深謀遠慮,遠不止一個c市首富的位置可以滿足他的野心的。
外人都知,顧江年這兩年的江山版圖已經逐漸的在向其他地方發展了,而薑慕晚這話,說的好像顧江年將江山拱手送到她跟前,讓她玩兒弄似的。
顧江年看起來,也不像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兒。
當然,這番猜想,楊逸凡沒說出來,旁人夫妻的事情,即便是猜想他也隻能在心裡猜想。
他低垂首,做足了低三下氣的姿態“力所能及之處,薑董若是瞧得上,儘管言語。”
儘管言語?
薑慕晚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的抿著,眼眸低垂望著茶杯裡的清茶,眸底的精光一閃而過“萬事可行?”
楊逸凡誠懇地點頭“萬事可行。”
“楊總不妨說說你是想要織品還是想要楊珊?”
楊逸凡竟然都開門見山了,薑慕晚就沒有藏著掖著的道理。她欣賞楊逸凡這個人欣賞楊逸凡的行事作風與手段,欣賞他的乾淨磊落與坦蕩,但不見得她欣賞楊珊。
楊逸凡在c市,也算的上是位後起之秀,假以時日,顧江年若是將c市首富的位置退出來,難保楊逸凡不會成為下一個競爭者。
薑慕晚這話,問的很直白。
織品和楊珊,他隻能二選其一。
這話,明晃晃的挑撥離間。
而楊逸凡也坦蕩的問出來了“薑總這是在挑撥我們姑侄的關係?”
薑慕晚含笑點頭,絲毫不掩藏“是這樣。”
楊逸凡懂了,薑慕晚想要織品是假,想讓楊珊與薑臨不好過是真,他這是被遷怒了,做了回池魚,就這麼被殃及了。
“我不會規勸薑董向前看,莫要讓那些父輩的前程往事毀了自己的幸福,我沒這個資格,你跟薑家人的恩怨是薑家人的,而楊某似乎是無辜的,薑董又何必牽連無辜者?”
楊逸凡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因為薑慕晚想收拾楊珊,所以連帶著他一起。
“楊總可配不上無辜這兩個字,”薑慕晚落在膝蓋上的手不禁不慢地叩著帶著一份淡然與冷漠。
“父輩犯下的錯誤得由父輩去解決,而不是由我一個晚輩去承擔這一切的過錯,薑董對這點應該能夠感同身受。”
薑慕晚跟楊家的長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楊逸凡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他隻知道織品是他的企業,如果因為楊家父輩的事情而連累織品毀了他的企業,他會覺得隻是一場遷怒。
薑慕晚仍舊靠著椅子,右手緩緩的握成拳,而後落在桌麵上不緊不慢的叩了叩“楊總得感謝自己沒有跟楊家的那群人同流合汙,不然、你今日沒有這個機會坐在這裡跟我交談,也不會得到這個機會。”
要不是聽了餘瑟那番話薑慕晚根本就不想見楊逸凡,織品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不管動用什麼手段與方法。
薑慕晚曲起關節在桌麵上不輕不緩的敲了兩下,隨著那不緊不慢的敲擊聲,薑慕晚開口道“楊珊跟薑臨若從中退股,織品仍舊是楊總的織品,若這二人不退,織品怕是得改名了。”
“念在楊總為人乾脆利落的份上,三日期限,若三日之後此事沒有解決,薑某隻能說一句抱歉了。”
薑慕欣賞楊逸凡,不假!
但欣賞不見得就會放他一馬。
薑慕晚如此作,是想讓楊珊知道被彆人拋棄的滋味。
倘若楊逸凡將她驅逐出去,看看她會如何癲狂。
讓她感受感受這世間的殘忍無情,讓她知曉她一手精心培養起來的侄兒將她踢出家門是何感覺。
薑慕晚此舉,無疑是在逼著楊逸凡做一個冷漠無情又無情無義的人。
而楊逸凡,自也是看出了這一點“薑董是覺得這世間如你和顧董一般的人太少了嗎?
”
這話、極具諷刺。
諷刺顧江年跟薑慕晚是另類。
他們夫妻二人是另類就罷了,現如今卻還逼著他去做這個另類。
去與他們為伍,跟他們成為同一種人。
薑慕晚聞言倒也不惱火,反倒是頗為輕快的點了點頭“是不多。”
“蘭英,送客。”
話語落地,沒有給楊逸凡機會,直接讓人送客。
“薑董自己嘗夠了被人拋棄的滋味,現如今也要讓彆人嘗一嘗嗎?”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凡事皆有因果,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楊總把這句話帶給楊珊,”對於楊逸凡的質問,薑慕晚一點惱火之意都沒有,相反的語氣還頗為淡然。
這日,楊逸凡走後不久,餘瑟跟何池二人在院子裡緩緩地溜達了回來、將一回來就去看看兩隻小貓。
餘瑟對這兩隻貓,格外上心,似是恨不得捧在手裡。
時時刻刻的看著。
而後院落地窗外,付婧跟薑慕晚站在窗邊,淺聊什麼。
且聊的事情應當不是什麼高興之事兒,最起碼、薑慕晚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首都那邊的動向有點難以捉摸,你跟顧江年最近萬事小心為妙,還——————”
付婧的話沒說話,就聽的何池在屋子裡一聲驚呼“天啦!”
薑慕晚聞言,及其快速的伸手將半開的窗子推開。
連忙問道“怎麼了?”
“小貓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