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這日,外界狂風暴雨不斷。
宋家人倒是難得借這個機會在大白天裡齊聚一堂。
知曉薑慕晚跟顧江年二人以搬至觀瀾彆墅,一家人本想過來看看缺什麼,被老爺子喝止,隻道太過招搖不好。
於是乎,這才有了宋思知一人前來的景象。
將進門的宋思知見薑慕晚臉色不好,環顧四周望了一圈,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問道“怎麼了?”
薑慕晚收了收情緒,應允道“沒事,怎麼過來了?”
“我媽跟姑姑讓我來看看你們這還缺不缺什麼,”宋思知似乎不相信她的這一句沒事,說這話時眼神一直流連在薑慕晚身上,似是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她然不會相信薑慕晚是因為今日新聞之事而不開心,因為這件事情的本身主導者就是她。
至今她還從沒見過一個掌控風雨的人淋了雨。
而以薑慕晚的智商與能力,斷然也乾不出這種事情。
“應該是不缺的,”薑慕晚轉身,引著宋思知進屋,轉身的功夫視線往樓上看去,約莫著是想著顧江年。
好巧不巧,宋思知就恰好捕捉到了薑慕晚的這一眼“吵架了?”
薑慕晚一愣,沒想到宋思知會這麼直白的問出來。
“我不是姑姑,你跟我打什麼謎語?”宋思知這話的意思就相當於如果此時是宋蓉在、必然會追問一番,但如果此時是她在,就無所謂。
“因為新聞的事兒?”宋思知猜測。
“倒也不是,”薑慕晚溫溫回應“賀希孟剛剛打電話來被人接到了。”
宋思知…………
“我是在說他是個癡情種呢?還是該說他賊心不死呢?都分手了,分道揚鑣了,他還打什麼電話,為什麼要在今天打電話過來?他是想乾嘛?”
宋思知一聽聞因為賀希孟而讓薑慕晚跟顧江年二人吵架了,頓時就炸毛了。
渾身怒火噴張遏製不住。
“這麼聽他媽的話,怎麼不讓他媽把他塞回去回爐重造一番。順帶把你這個前女友忘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他是想乾嘛?是心有不甘還是想舊情複燃?我就奇了怪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兒活像個離不開他媽的智障。”
宋思知的咆哮聲在屋子裡回蕩著。
蕩的薑慕晚腦殼嗡嗡作響。
忍無可忍的道了句“好了——————。”
薑慕晚這一聲好了結束,宋思知靜默了片刻,望著人沉默了半晌,似是在思忖著什麼,良久之後才冒出一句“剛剛顧江年是不是也罵賀希孟了?”
薑慕晚挑了挑眉頭,有些驚愕。
她這個動作無疑是在告訴宋思知,確實是的。
“你也阻止了他的謾罵與怒火?”宋思知又問。
薑慕晚有些納悶兒的點了點頭。
宋大小姐沉默了,望著薑慕晚,良久之後道出一句“一個傻一個瞎,你倆倒也是挺配。”
“罵就罵,罵賀希孟能讓你少一塊肉嗎?顧江年想罵你就讓他罵,你阻止個什麼勁兒呢?知道的人知道你們倆再沒可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他餘情未了,心中仍舊留有感情在。”
“你老公罵你前男友,你就讓他罵、以顧江年的為人賀希孟要是沒乾什麼缺德事兒,他會有那閒工夫去罵人家?他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有勁兒沒處撒?”
“宋蠻蠻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
薑慕晚這日,有點窩火,且這窩火來源於宋思知跟顧江年二人。
她哪裡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會引起這素來不合的二人共鳴。
真是難得!
實在是難得!
此時的薑慕晚心中可謂是有苦說不出,她看著宋思之的模樣與神情,此時應當是恨不得將他的腦袋摁在地上摩擦一番都是極好的。一個無心之舉,在這二人眼裡看來就成了有心的舉動。
“賀希孟的電話往後你也彆接了,跟那樣的人你還留著電話號碼乾啥?不怕汙染了你自己的手機嗎?”
宋思知對於賀希孟,實則並沒有那麼討厭。
更甚是有點同情,但這些情緒是建立在和平共處的情況之下,可如果他的存在影響到了薑慕晚跟顧江年二人的夫妻感情,那麼她所有的那些同情與看好都會悉數被推翻。
一個掙紮著極力想擺脫家族的人都是可憐之輩。
她自幼就知曉,首都這個圈子裡鮮少有像宋家這樣的存在。
絕大多數的豪門子弟都身負重任,有能力的承擔家族成長的責任,沒能力的直接去聯姻,犧牲自己的婚姻來獲取更大的利益。
而賀希孟無疑是屬於前者。
倘若人生是一個一錯抵百好的過程,那麼賀希孟的家族便是那一錯。
“宋小姐,”蘭英遠遠的就聽聞這位宋小姐豪放的罵人言語。
身為傭人不好直麵出來,但也免不了擔憂叫薑慕晚在這人跟前吃虧,於是、端著一杯暖茶過來了。
且托盤上還擺著精致的茶點。
望著宋思知笑臉吟吟道“蘭英記得宋小姐很喜歡貓,先生今日接了兩隻小貓過來,宋小姐要去看一看嘛?”
如宋思知這般人。
跟一群混跡政場的老妖精打交道久了,自然也練就出了火眼金睛。
他怎會不知蘭英這是在為薑慕晚解圍?所幸,也順杆下了“您帶我去看看。”
宋思知跟著蘭英進茶室之前還不忘橫了薑慕晚一眼。
後者訕訕,歎了口氣。
頗為無奈的上了書房。
將進去,便聽見顧江年的冷厲的嗓音響起“國內市場前景一片大好,無論是餐飲業,旅遊業,房地產業都以蒸蒸日上的形式再往上攀爬,麥斯先生想進入國內的心情顧某能理解,但這吃香是否有點太著急了?”
興許是薑慕晚推門進去的動作這人聽見了,拿著手機站在窗邊的人回眸望了眼薑慕晚。
觀瀾彆墅不比顧公館。
顧公館是獨棟的山林彆墅,四周都沒有彆的建築,自然是不需要太過在意隱私。
而觀瀾,雖說也是獨棟彆墅,但四周並不空曠。
是以這日,即便是大白天,顧江年書房裡的紗簾都密密實實的合著。
沒有半分拉開的跡象。
“麥斯先想借顧某的手入駐國內市場的心情,顧某能理解,但也得我願意不是?”
薑慕晚跨步進去,反手帶上門。
顧江年僅是瞧了人一眼,便沒了多餘動作。
薑慕晚抬步緩緩地向著顧江年走進近,站在人的身後,伸手從背後摟住了男人健碩的腰肢,將潔白的麵龐貼在他寬闊的背脊上,感受著溫暖。
這一輕輕的舉動,讓正在冷著臉與人談判的男人身心都顫了一分。
低頭望了眼,纏在自己腰間的手。
薑慕晚有一種本事、就是可以抓住顧江年的心,讓他這樣一個平靜沉穩的人屢屢在邊緣顫栗。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足以牽動他平穩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