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晚能在頃刻之間把一個征戰商場殺伐四方的男人變成一個初入情場的毛頭小子。
男人閉了閉眼,穩了穩內心。
準備對薑慕晚的這種討好視而不見,可他發現、他做不到。
直到這通電話結束,他那些沉穩的情緒悉數崩塌,如火山爆發一般全部都迸發了出來。
男人伸手將手機扔在書房的擔任沙發上,擒著薑慕晚的手,轉身,低眉冷眼的望著人正準備開口言語時,這人踮起腳尖,送上了自己的薄唇,將他所有的話語悉數都止在了喉間。
這是薑慕晚的本事。
也是她的手段。
一吻閉、她腳跟微落,望著顧江年開口解釋“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不想讓你在他身上耗費太多無意義的時間去與之爭吵。”
顧先生摟著人腰肢的手緊了緊。
望著人的視線帶著幾分探究。
如果一定要談論誰愛誰多一點,那麼顧江年一定愛薑慕晚多一點,這是一種深入骨髓且難以言喻的愛。
他在這段婚姻生活當中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與真諦,也在這段漫長的歲月當中尋求到了一個可以陪自己度過一生的人。
這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
他也分外的珍惜。
可人生當中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酸甜苦辣五味陳雜所綜合起來的,他與薑慕晚的生活不可能一帆風順,也不可能永遠風平浪靜,在人生旅途當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挫折與磋磨。
就像不可能永遠是晴天那般。
顧江年速來是個行動派,在他的人生當中遇到問題,那便解決問題,有高山便攀山、他不會讓矛盾熬過深夜,也不願讓彼此之間的壞情緒影響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於是,這人穩住波瀾的內心後望著薑慕晚低低沉沉開口道“蠻蠻、我不希望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影響我們二人之間的夫妻生活,但我希望。如果真有事情發生,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我之間,你可以偏向我。”
男人深邃的目光緊緊的鎖著薑慕晚,又一字一句且極其沉重道“就像我,偏愛你那般。”
“我會的,”她答,萬般肯定與堅定。
薑慕晚話語落地,雙手握著她臂彎的掌心緩緩的將人拉到身前。
狠狠的將人擁進懷裡。
是疼愛,是幸好。
幸好、他沒有愛錯人。
也幸好,她愛自己。
這日,觀瀾彆墅書房裡,二人唇齒相依,反複磋磨,相擁著對方,似是恨不得通過如此方式將自己的內心全都剖析開來給彼此看。
淺淺的低吟聲從顧太太的唇瓣間溢出來,男人溫候的掌心鑽進了她的衣衫、進入後背。
幾近纏綿,近乎崩塌時。
顧先生低低沉沉沙啞著嗓音開口問道“去臥室?”
薑慕晚一抬眸,便撞見了這人猩紅著的眼,似是在壓抑情欲。
“宋思知在樓下,”薑慕晚喘息未定,也在隱忍。
顧先生聽聞,眉眼寒了寒,緊擰的眉頭儘顯不悅“不管。”
“你彆————,”薑慕晚想阻止這人,卻被人大手一撈,打橫抱起,直接進了臥室。
這日的閒暇光景,顧先生一點都不願浪費。
離c市,歸首都,二人心中多多少少都壓著事,在夫妻情事上不如c市順暢。
難得今日有閒情雅致,薑慕晚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薑慕晚臉皮薄,是真的薄。
將開始就催促顧先生快點,催的顧先生額頭青筋直爆,撐著身子低睨著人咬牙切齒道“下次得在門口貼個條子。”
“什麼?”顧太太問。
“宋思知免進。”
顧太太………
薑慕晚這日,也是煞費苦心,為了讓顧先生能儘早解決需求,駛出了渾身解數,極儘討好。
好話,哄人的話,源源不斷的往外冒。
哄的顧先生心花怒放,來了一次又一次。
這日晚間、首都新聞依舊。
宋思知臨近天黑時接到了幾位紈絝子弟的邀請,打著生日為由,邀請她出門吃飯。
本是不想去的,但宋思慎推不開,她便跟著一起了。
因著宋家近日在風口浪尖上,二人出門時選了一輛及其低調的車。
宋思知坐在副駕駛上望著首都的夜景感歎“真是勞心勞累為人民啊!我都有多久沒在七八點的光景出門了。”
“科學家辛苦辛苦,”宋思慎開著車,跟宋思知打著嘴炮。
唉、宋思知歎了口氣“人民不為我,我要為人民呀,誰讓姐姐菩薩心腸呢!”
“瞎說,菩薩沒你這麼美,”宋思慎捧著。
“這群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今兒打著過生日的幌子把你整出來,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宋思知分析著這群二世祖的心理。
出口的話活像是在點評學生上交上來的作業,那吊兒郎當的語氣頗有一副幸好不是我兒子的腔調。
宋思慎穿著一件灰毛衣,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道“你彆把他們智商想的太高了。”
“一群成天燈紅酒綠過著紙醉金迷生活的二世祖,指不定黑白顛倒多少年了,莫說是白日裡的新聞了,即便是白日裡他媽死了,他也不見得能第一時間知道,那裡頭的人,除了鄔越川稍微有點腦子還是個清醒人之外,沒一個是陽間人,過生日就去,吃飯就吃,還能從我倆嘴裡掰出點什麼來?”
宋思慎一番話,說的直白。
那無所謂的腔調,活像一副跟傻逼吃飯就跟傻逼吃飯吧,一頓飯而已,人家不帶腦子請你就不帶腦子吃。
“說起這個鄔越川,還真是有幾分腦子,”這首都姐弟眾多,關係能拿出來說的,也就鄔家那兩人了。
“指不定今兒這局就是他組的呢!鄔越安能這麼平平穩穩的一路高升,少不了鄔越川背地裡跟這群二世祖混在一起的功勞,誰掙的錢多他不一定能知道,誰家他爹在外麵養了小三,誰在外麵養了小白臉,指不定在他身上一問一個準。”
畢竟想上高位的人,如果生活作風不正也是一道關卡。
“這些人沒意思,我想會會席家人,”宋思知顯然是看不上這群上不了台麵啃著老本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想比這些,她更想會會席修澤這樣的人物。
“那你得讓顧江年帶你去,”商歸商,政歸政。
他們不是一路人。
在沒有經濟往來與交集的情況下,不是那麼好遇到的,除非對方有備而來找你。
到地方,姐弟二人順著地點去,剛一推門,包廂裡烏煙瘴氣的全是煙酒味,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宋思知站在門口伸手揮了揮空氣。
裡頭的人愣了愣,似是沒想到人會來。
“不知道宋老師要來,我這就讓人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可不能讓煙酒味熏著咱們未來的國家棟梁,”鄔越川拍馬屁的聲響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