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的金絲雀!
長廊裡,宋思知攏著身上羽絨服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靠在牆上。
望了眼同樣靠在牆上的薑慕晚。
悠悠視線帶著那麼幾分無所謂。
“噯————————,”宋思知開了金口。
“乾嘛?”薑慕晚嗡嗡回應。
明顯是覺得被趕出來這事兒有點丟人。
“附近有家燒烤不錯,去嗎?”宋大小姐的反射弧極長,不、應該說她沒有那些世俗的願望。
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自己活著開心,其他人無所謂。
不然這人怎麼在被趕出來之後還心心念念的想去來頓燒烤。
“你還吃的下去?”薑慕晚側眸疑惑望著人。
宋思知似是聽了什麼好笑的話似的,聳了聳肩反問道“我怎麼就吃不下去了?”
薑慕晚…………
“就因為被集體趕出來,我就吃不下去了,我要真像你這麼個想法,老娘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估摸著閻王爺都見我眼煩了。”
從小到大她俞瀅摧殘的次數還少嗎?如果僅僅是因為被趕出來這種事情而不吃飯,那她早就餓死千百回了,還會活到現在?
薑慕晚真是太單純了。
小姑娘還是小姑娘。
薑慕晚…………很有道理,她無法反駁。
“我還是挺好奇的,”靠在牆上的宋大小姐轉了個身,望著薑慕晚問道“你是怎麼把一個身高體重都在你之上的男人給踹下樓的。”
薑慕晚………說起這個就來氣。
“我說他是他自己滾下去的,你信嗎?”
她現在是比竇娥還冤,有理難說。
說了也沒人信。
顧江年那個狗東西不去當演員,實在是虧了。
就這個狗東西,進了演藝圈也得封帝。
“不信。”宋思知望著薑慕晚一臉誠懇道。
“那你問個屁。”
“我這不是好奇嗎?”
“你還好奇什麼?”
“我還好奇顧江年摔下去的姿勢,”宋大小姐對這個有了執念。
薑慕晚“等他腿好了,我跟你說。”
“讓他再摔一次?”
薑慕晚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我有這個想法。”
宋思知睨了人一眼“我看你不止有這個想法,你還有其他的想法。”
“是有,你幫幫我?”
宋老師一揚下巴,似是及其大方道“你說,不違法犯忌都行。”
“弄點藥,給毒啞了吧!不會說話就讓他閉嘴。”
宋思知………………
“宋蠻蠻,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病房門口一聲怒吼聲猛然響起,嚇的薑慕晚渾身一哆嗦。
轉身,就見宋蓉渾身冒著怒火站在身後,怒目圓睜的瞪著她。
眉眼間的星星火近乎遏製不住。
“這麼些年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宋蓉好巧不巧的聽見了這姐妹二人大逆不道的對話,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望著薑慕晚的視線頗有一種恨不得捏死她的模樣。
薑慕晚想,人倒黴了,果然是喝涼水都塞牙。
她跟宋思知二人的宏圖偉業隻是剛剛起了個苗頭,就被宋蓉一盆冷水澆下去,來了個透心涼。
“姑姑,姑姑、我們就開玩笑的,肯定不會真這麼乾啊!真這麼乾那不是違法犯罪嗎!”宋思知從薑慕晚身後冒出來,充當和事老的角色,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薑慕晚向外去“蠻蠻思想有問題,我帶她去吹吹冷風,開導她一下。”
宋思知拉著薑慕晚一進電梯,就開始數落人了“讓你去擼燒烤不去,差點又死一回吧!”
“你是不是看見了?”薑慕晚懷疑宋思知這個狗東西看見宋蓉來了,但不告訴她。
“我看見什麼了?你醒醒腦子好嗎?你擋著門呢!你媽把門開個縫人不用出來就能聽見我倆在聊啥,讓你走偏不走,”宋思知說著,就差伸手去戳薑慕晚的腦袋了。
二人晃晃悠悠的到了燒烤攤,剛坐下,宋思慎電話來了。
告訴了在哪兒,宋思知開始拿著菜單點菜。
“最近公司忙嗎?”她問。
“就那樣,”自打上次顧江年跟總統各項進行談判之後,薑慕晚對工作的事情並不那麼上心了,達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將股權讓了二十給那位上位者,雖說她仍舊是最大的股東,但心態一下子就變了。
但這些事情,
薑慕晚不能對外說,這個“外”包括顧江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緒,有些情緒可以拿到明麵上來說,有些則不行。
特彆是這些話,她不會在宋家人的跟前提起。
“你有沒有想過————”宋思知望著話說道一半,開始正兒八經的望著薑慕晚。
“什麼?”後者問。
“顧江年腿摔了,管不了你了啊!”
薑慕晚有道理。
“這大冬天的待在首都凍死個鳥人,你難道就沒有點彆的想法?”宋大小姐開始諄諄善誘。
這宋家姐妹二人的心態可謂是出奇的一致,宋大小姐覺得老子現在不想搞科研,搞來搞去都是給彆人做嫁衣。
宋二小姐覺得,老子不想掙錢,掙來掙去都進了彆人的口袋。
宋思知這話一出來,薑慕晚腦海中就有畫麵了。
“你想去哪兒?”
“海島,”宋思知答。
似是生怕薑慕晚反悔,宋思知連帶著宋思慎坐下來都沒正眼瞧人一眼,開始苦口婆心,嘔心瀝血的給薑慕晚洗腦“你想啊!我兩這麼多年時間都沒有湊到一起去過,不是你忙就是我忙,現在好了,你不忙我也不忙了,正好那個狗東西又惹你了,這種時候我們不是應該趁著你老公行動不便,出去快快樂樂的待幾天嗎?”
宋思慎…………
薑慕晚想了想,一想到顧江年行動不便,覺得可行。
點了點頭“有道理。”
“那約?”
“約。”
“你瘋了?媽媽知道不得扒了你的皮,?”宋思慎驚恐的望著這兩個女人。
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宋思知聞言,望著宋思慎反問了一句“所以?媽媽怎麼會知道?”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俞瀅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一定是宋思慎出賣了他們。
這一眼望過去全是警告,嚇得宋思慎瑟瑟發抖,久久不能回神。
造孽啊!
造孽啊!
也不知道該說顧江年運氣好,還是該說顧江年倒黴
娶了薑慕晚這麼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女人。
如此就罷,還有宋思知這麼個神助攻。
造孽啊!
造孽啊!
“你們能不能可憐一下那個剛從樓上摔下去摔骨裂的男人?”可能是同為男性,又可能是太過了解自己加兩個姐姐是什麼樣兒,宋思慎一時間頗有些可憐顧江年。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這話薑慕晚就炸了。
一想起今天晚上的糟心事,又想到顧江年因為蕭言禮那個狗東西的隻言片語,把她的卡給停了。
明明是他自己摔下來的,且還在宋蓉那邊演起戲來,且還演了一套又一套的,把自己擺在一個受害者又無限委屈可憐的位置上。
她就怒火止不住的噌噌噌的往上冒。
哐當、薑慕晚一抬手拍在了桌麵上“我可憐他誰可憐我?”
狗東西就是狗東西,蒙騙了大家的眼睛。
薑慕晚這一拍桌子,嚇的宋思慎渾身一哆嗦。
立馬舉手投降“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宋思慎除了在心裡替顧江年莫哀之外,什麼都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