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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四十八)(1 / 2)

雄兔眼迷離!

她輕敲了兩下桌子,惡氣出儘,聲調愈發溫柔,笑道“你勸我做什麼?有本事,來阻我啊。”

話落側身繞開桌椅,一掌推了蘇凔,自己先離了亭子。愈往外走,愈覺得來此地的回數多了些,次次來,次次不開懷。

蘇凔蘇凔,蘇凔就是蘇凔,蘇凔不是宋滄。滄為浩蕩之水,浩浩洋洋,當初宋柏,是怎麼替自己兒子擇名的呢?

她想起那個死掉的好像叫宋汜,大概宋家這輩從水。從水好啊,水利眾人而不爭。怎麼幾年前分彆時,自己要說滄字少一點呢,少一點哪還算的水。

凔,不就是冷麼。

她走的飛快,一刻也不敢回頭,唯恐自己忍不住當場砍了這人。開年以來,萬事順遂,想要誰死誰就得死,要容忍一個不順眼的人活剝亂跳,實在需要莫大的定力。

李敬思顧不上去追薛淩,連忙上前扶了一把蘇凔,這才沒讓他仰麵跌入水裡。兩人站定看薛淩已走出幾步遠,蘇凔對李敬思頗有怨氣,掙紮數下甩了手道“大哥當真要造反?”

李敬思到底不如薛淩膽氣,猶豫間低聲道“怎麼是我造反呢,你我我,薛姑娘曾救過你我性命,你我今日之勢,也全是拜她所賜。再說了,她沒說錯,那些人本就該死啊。若能換個好一點的皇帝”

蘇凔急聲打斷道“大哥。”

李敬思頓口,瞅著薛淩已走出老遠,想趕緊去追,又不好直接走人,為難“嗯”了一聲。蘇凔喘息片刻,不如先前急怒,而是輕道“大哥可還願,與我往明縣城外撈魚去。”

蘇凔居處不大,走得這片刻,薛淩已過拐角,看不見人影了。李敬思情急,想著自己反正是不知如何勸蘇凔,撈魚,撈什麼魚?

他道“你要與我去撈魚,那自然是好的。彆的我也我說不過你,你的那些大道理我也說不出來。你不貪生,我畏死,我不想我父母被人一把火燒成灰還要說成是山火逞洶,你要如何我管不了了,我定是要幫她的。”話落忙跑步去追薛淩,圖留蘇凔一人在原地呆了許久。

再出門時,守門的老伯還在樂嗬嗬的與李敬思攀談,言說如何今兒個這麼快就要離去,又看旁邊薛淩道“這位娘子可是上回來的女醫家,麵熟的很。”

薛淩側臉笑了笑沒答話,李敬思忙道“正是正是,她看你家大人已無恙,所以趕著回程,就不留了。”又向著薛淩出言讓她先上馬車,唯恐與這老頭起了爭執。

薛淩聳了聳眉,抬腳要走。許是聞說主家大好,老頭心中歡喜,千恩萬謝著上前兩步問薛淩是哪家醫娘,也好改日備份薄禮上門道謝。

李敬思嚇得不清,連拉帶扯勸著老頭去守他的門,薛淩停步笑道“是京中壑園,倒也不必道謝,懸壺濟世,醫家本分。”

聽她如此說,李敬思鬆了口氣,那老頭正麵瞧見薛淩,多看兩眼,總覺得不止見過一麵。再要細看,薛淩已上了馬車,他稍有疑惑,並未太起端倪,隻向著李敬思連連躬身,道“不愧是醫家出來的女菩薩,實在麵善。”

一直等在門外的丫鬟也笑著往馬車上爬,一撩簾子看見薛淩冷臉坐的筆直,整個人不怒自威,驚的手一抖,忙低了頭不敢直視,心中發毛暗忱那老頭子瞎眼了,能瞧出個麵善來。

李敬思忙不迭與老頭作彆,趕緊上了車,稍稍坐定,即與薛淩道“你還在生阿凔的氣,他為人周正慣了,你也不要”

薛淩像是沒忍住笑,揶揄道“他周正慣了,李大哥與我就不周正了?”

李敬思打量她臉色,有些不信薛淩這麼快恢複如常,躊躇道“你這話可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是”

薛淩歎了口氣,打斷道“李大哥不必再勸,我自有主張。蘇凔如何,我是見過他爹的,豈能不知。剛剛也就是一句氣話,兵家有言,勸將不如激將,你瞧瞧他,成日躲著,像個什麼樣子,往日裡你我勸了多少,沒一句有用的,倒不如激一激他。”

此話有理,李敬思信了不少,放鬆坐穩笑道“這樣,我就說嘛,嚇死了。”

薛淩想了想又道“李大哥與我,都是掌兵的。治國之道,一文一武,蘇凔是文臣,又曾是去年新貴,在清流之中頗具名聲。真有來日,你我都要仰仗於他,哪有讓他乞休的道理。”

李敬思已然弄明白乞休之說便是要辭官的意思,有蘇凔在朝堂替自己說話固然好些,可他覺著也沒到離了蘇凔便不能活的地步。然薛淩話到此處,他也跟著道“你說的是,我看啊凔就是一時糊塗,等他身上傷好透了,我再勸他些。”

薛淩不言,車裡沉默片刻,那丫鬟從暗格取了兩碟點心,笑著招呼兩人用些。薛淩與李敬思俱是興致缺缺,卻不想被對方看出來,各拿了塊在手上細嚼慢咽。行至正街處,薛淩道“有勞李大哥,先送了我回壑園吧,省的多繞一程。”

李敬思道“不去我住處用過晚膳再回麼?”

“不了,早間你說”薛淩往車窗外看了眼,到底是路邊,有行人來往,再看回李敬思,將要說的話隱去一截道“估摸著園裡還不知道,我早些回去吧。”

李敬思一聽即明,應了聲主動探頭出去招呼馬夫先往壑園去,事畢馬車裡又複沉默,直到壑園近處,車夫“噓”聲將馬馭慢,李敬思突而道“啊凔不會真去告發我們吧。”

他說著話,頭卻沒抬。薛淩笑道“李大哥放心,我會著人瞧著他的。再說了,都是氣頭上的話,我做不得真,他哪能就是真的呢。”

李敬思輕出了口氣,方抬頭笑道“是是是,是這麼回事,我就是隨口一提,並沒真當回事。”

薛淩不答,等馬車停下,李敬思先要起身,薛淩忙道“李大哥不必相送,我自己下去即可。給人看見,豈不說你殷勤過頭。”

李敬思愣了愣,依言坐下,有些木訥“如此也好,明日先帝大忌,我有護衛之責在身,今晚尚有點卯,就不多留了。”

薛淩躬身作彆,自撩了簾子下車,與窗戶處探出腦袋的李敬思再次作彆,頭也不回進了壑園。直到見不到她人,李敬思方招呼車夫重新趕馬上路。

簾子一丟下來,再看不見馬車裡如何,隻丫鬟嬌聲隱約可聞,問的是“大人可是惹惱了薛姑娘,奴婢看她帶了氣性。”

馬蹄車輪聲漸遠,再沒聽見彆的。薛淩腳踏進自己院,還沒進房門,即刻差了丫鬟去傳逸白,許是有事耽擱,等人站到麵前時,桌上百家姓已寫了好幾篇。

逸白瞧見最上頭筆鋒冷戾,沒看見最往下一張紙上滿滿都是個“宋”字。素難見薛淩一天傳他好幾回,又聽丫鬟報說是看姑娘憂思重重,怕有心事在身,不敢如往日閒話,一走到近處即躬身輕道“姑娘急著傳我過來,可是蘇大人舊傷未愈,不便還朝?”

薛淩不答,他自續勸道“倒也不必太過掛懷,一紙章程罷了,換個人遞無關痛癢。都是為國為民的心思,殿陛之間儘是棟梁,蘇大人再歇歇無妨。霍家姑娘有此一提,還是想多提點些蘇大人,彆無旁意。”

薛淩擱筆,慢悠悠抬頭,冷冽瞧了逸白片刻方道“我的話不好使,你遣個人去蘇凔處走一遭,帶上一些往日蘇府與霍家來往的賬目作禮,讓他明日還朝,三日之內與天子上表,奏請沈元州回京領兵。”

語氣之生硬堅決,逸白一時小有吃驚。去歲蘇凔下獄拿著蘇府的賬目去,那就是恐嚇了。薛淩與蘇凔的關係,得牽扯到薛弋寒與宋柏,再加之去歲蘇凔入獄時,薛淩曾不惜一切力保,霍雲婉原以為這兩人必然同舟共濟,逸白聽著上頭吩咐傳話,沒曾想薛淩一回來,竟這般態度。

他猶豫著要不要問個究竟,又聽薛淩道“另來,也遣個人往江府走一遭。”

上表這種事,總要附和之人多些才好,她也想看看,朝堂上有幾人喉舌可用,隻是薛璃其人,還是讓她稍有遲疑。逸白當她是氣急失智,忙道“江府,怕是不能與蘇大人共論。”

“如何不能共論?”

“蘇大人是有疾在身,特請休沐。小江大人,卻是府中丁憂,便是天子詔,亦可不回的。現江國公去了不足兩月,若說為著戰事便要一介文臣戴孝還朝,豈不反讓人疑心,姑娘可是“他小心翼翼問另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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