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力量恐怖無端,一層層空間,都在力量之下粉碎。
斷刀男子現在雖然已經跌落尊者境界,但也不是第十境能夠抵擋的。
戰風被打得不停吐血,隻能勉力支撐。
噗!
一柄從陰影中刺出的骨矛洞穿了戰風的小腹,是一個隱匿在側的,身形矮小的影象。
劇痛讓戰風渾身一顫,束縛之力瞬間減弱。
斷刀男子目光一凝,低吼一聲,手臂上的枯朽血肉爆發出駭人的力量,竟將幾根血色鎖鏈生生崩斷。
隻見得他手中殘刀再次揚起,目標直指戰風。
“給老子滾開!”
生死關頭,戰風凶性完全爆發,他根本不理會腹部的傷口和斷刀男的攻擊,猛地轉身,巨大的拳頭閃耀著青銅光芒和破滅的空間碎片,如同星辰隕落,狠狠砸向那個偷襲得手的古蠻士兵。
轟!
古蠻士兵的上半身直接被打爆成齏粉。
但就在他轉身砸拳的同時,斷刀男子那冰冷的死亡刀鋒,也即將觸及他的後心。
嗤!
一道灰蒙蒙的戟影仿佛跨越了空間,後發先至,險之又險地釘在了殘刀側麵!
正是江殊!
他在重創魔尊後,根本來不及喘息,強行催動剛平息翻騰的氣血,再次發動空間之力瞬移至戰風身側。
當啷!
荒星戟與殘刀劇烈碰撞,爆發出刺目的法則火花!
江殊悶哼一聲,虎口崩裂,手臂發麻。
斷刀男子這一刀蘊含的死亡意誌和道韻精純得可怕!
“來得好!”
戰風渾身浴血,仰天大笑。
“他們已經離開了,咱們得趕緊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江殊強壓下翻湧的氣血,一把抓住因失血過多而有些虛弱的戰風,空間之力裹挾二人,化作兩道急速流光,朝著戰雲等人突圍的方向追去。
魔尊在原地痛苦咆哮,那巨大的傷口暫時讓它無法追擊。
斷刀男子一擊無功,冰冷的目光鎖定了江殊二人逃離的方向,腳下一頓,同樣化作一道暗影追擊而去。
而四麵八方,越來越多的影影綽綽身影彙聚,眼神閃爍著或暴戾或冰冷的靈動光芒,如同一股裹挾著死亡的灰色洪流,緊追不舍。
一場在血色峽穀中的生死逃亡,驟然提速。
江殊帶著戰風,將空間法則運用到了極致,每一步踏出都跨越遙遠距離,腳下蕩漾的空間漣漪如同水波激蕩。
四周的風呼嘯如鬼哭,血晶大地不斷向後退去。戰雲等人為了照顧傷員,速度遠不如他們快。
沒過多久,兩人便追上了遠處的隊伍。
伴隨著重物墜地的聲音,兩道身影驟然停在戰雲身邊,帶起的勁風卷起地麵的血色塵埃。
“他們怎麼樣?”
江殊語氣急促,目光掃過隊伍。
原本近乎二十人的隊伍,而今已經不足十人了。
羽刹由一名戰盟的古代怪胎攙扶著,臉色慘白如死人,腹部一個猙獰的傷口雖然被秘藥覆蓋,但死氣仍在彌漫。
藍衣少女斷了一臂,僅靠丹藥吊著一口氣,眼神渙散。
其他幾人個個帶傷,氣息萎靡。
戰雲憑借著自己的強大勢力,狀態稍好,但也消耗巨大,握著星辰短刃的手微微發抖,身後的青銅戰斧發出一陣陣嗡鳴,探索著周遭的生命。
“羽刹和藍溪傷太重了,本源受損,我們的丹藥最多再支撐半天,其他人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戰雲的聲音嘶啞,眼中帶著痛惜和劫後餘生的悸動。
“我們隻能朝這個方向不停前進,暫時甩開了大部分追兵,但那個可怕的刀客還在後麵,我能感覺到它的氣息在快速靠近。”
就在這時,一直閉目調息,試圖逼出體內死亡道韻的羽刹猛地睜開眼,臉上露出極度驚駭的表情,看向四周的陌生景象驚呼道:“不對!”
“停下!”
“這裡……是哪裡?!”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跟著他的目光看去,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所處的位置,早已不是最初那個到處是巨大屍骸,空間亂流橫行的血色平原,也不是剛才那個充滿殺伐印記的峽穀。
眼前,赫然是一片相對完整的區域!
暗紅晶體地麵平整了許多,裂縫稀少。
遠處隱隱可見由某種巨大肋骨構築的、殘缺但宏偉的宮殿輪廓。
更遠處,甚至能看到一些低矮起伏的山丘,山丘上隱約有坍塌的建築遺跡。
天空中凝固的鉛灰色雲層流動的速度似乎也變慢了,暗紅色能量光流也顯得不那麼暴戾。
戰風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也遠遠地見過這些建築,但這都是極遠處的影像,無法靠近,更不可能接觸。
可是現在,這些建築物就在他們的不遠處。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結論。
這方由古戰場殘骸構成的小世界,結構正在變得更加穩定!
“怎麼會?”
“我們逃了多久?”
一個附屬勢力天才失聲問道。他們感覺隻過了一兩個時辰。
“這誰知道,命都快沒有了,自然不會去關注時間的問題。”
有人忍痛回答,隻是還不等他繼續說些什麼,就看見那些已經誕生靈智的影像再次追了上來。
眾人來不得思索這麼多,隻能再次狼狽而逃。
這一次連戰風都有些抵擋不住,被斷刀人斬斷了一條臂膀,江殊身上也多了許多傷口。
最後還是江殊動用道韻,憑借諸多大術麵前逃出,在見到風雲天驕的第一眼便直接暈了過去。
待到江殊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十分陌生,戰雲在身邊盤坐,氣息不穩,嘴角的鮮血已經乾涸,眼角處多了一條猙獰張口,身上的輕甲也破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