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當然還有最後一次,便是吳三桂引清兵入關那次,彼時崇禎已死,滿清是打著替崇禎報仇的旗號進關的,是的,你沒看錯,他們確實是打著替崇禎報仇的旗號進來的,來了就再也沒有離開。
荒謬否?荒謬之極,但這是曆史的真實。
這裡俘獲的人口是指那些能替他們乾活的青壯,至於婦孺老弱,估計都給殺光了,據估算,每一次進關,殺人不下幾百萬,幾次下來,大明北方減少的人口之數,以千萬計,太慘了。
彼時,晉商在乾什麼?蠻族把搶來的金銀財貨交給晉商,換取鹽鐵軍械和糧食,這相當於抽大明的血,來維持蠻族的血液滿格。
滿清最後一次入關,便是對大明的最後一擊,大明就像一隻流乾了血的巨獸,隻有轟然倒地一途了。
楊波算算時間,蠻族的第一次入關就發生在明年這個時節。
彼時,後金主皇太極舉兵數十萬分彆進入龍井關、大安口等地,最後攻克遵化和三屯營,差點打到北京城,沿途殺人無數,搶掠無數,退兵之後,把搶來的財貨交給晉商,晉商則為他們緊缺物質,從此晉商便一發不可收拾,作為一個利益集團,走上了崛起之路,代表人物是個姓範的,叫做範永鬥,楊波倒是清楚地記得。
“還有整整一年。”楊波看著封萬裡父女的馬車在視線中消失,心中暗道“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們。”
封萬裡斜靠在馬車的椅背上,閉目養神,半天沒說話。
馬車的座椅設計相當考究,用楊波的話說,符合人體工學的原理,坐上去整個人都感覺很放鬆,十分的舒適。
“爹”封雅雯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封萬裡知道封雅雯想說什麼,隻是擺擺手,眼睛也沒睜開,歎息道“楊波此人深不可測啊,石廟最近出產了很多新奇兒,就譬如這馬車,爹也仔細瞧了,這東西隻有石廟能做出來,彆人買了去,照葫蘆畫瓢,也做不出來,不簡單啦。楊波不缺銀子,想開錢莊,他完全可以自己開,他願意跟你爹合作,不過是看中了你爹在外麵還有些人脈罷了,爹也隻有這點本錢了。”
”既然如此,爹為何不同意我當那個山長?”
封萬裡聞言,終於睜開眼,坐直了身體,肅聲道“雅雯,你和文燦成親十多年了,年歲也不小了,道理你都懂,夫妻之間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文燦丟了官,受了刺激,話說的難聽了一點”
“難點一點兒?”封雅雯冷笑一聲,堅決道““我不想再見到那個人。”
“這事我怪你娘,都是她打小慣著你,一丁點兒的委屈,你便受不得。”封萬裡揉了揉眉間,唉聲歎氣一陣,痛惜道“爹還不是為你好,你想過沒有,不回海州,以後你就這麼在沈家堡漂著?孤老終生?爹跟你說,那樣的話,你的後半生便是毀了。”
“怎地就就毀了?在石廟,女兒家掙銀子,養家糊口的人可多了。”封雅雯撅起了嘴兒,兀自強辯。
封雅雯說完,若有所思一陣,竟不由輕笑一聲,欣喜道“爹,你還不知道吧,楊波曾放話說,這女子學堂山長的月奉可是比知縣還要高出不少呢。”
“你”封萬裡聞言,突然煩躁起來,抬眼看著封雅雯,那眼神似有深意,說道“不行,爹不能由著你胡來,你得回去,吃過午飯,爹讓人送你走。”
“爹”封雅雯近乎哀嚎,竟是哭了起來。
奈何封萬裡心意已決,不為所動,果然吃罷午飯,封萬裡便強逼封雅雯上了馬車,由一個心腹老仆親自駕車,陪她一道回海州,縱使封雅雯心中有一萬個不情願,都是無用。
上了馬車,封雅雯終是冷靜下來,呆呆地坐在馬車上,望著窗外一晃而過的皚皚白雪,心思神遊開來。
她的腦海裡,左文燦那張可怖的嘴臉不斷閃現,說過的話也回蕩在她的耳邊,現在聽起來依然是那麼的刺耳。
她真的好恨,恨他對一個姿色平庸的丫頭做了苟且之事?不值當啊。
他貴為知州,十幾年來都不曾納妾,彆的夫人說起來都讚他是個聖人,就算他真的納了翠兒,也不為過啊,畢竟成親十幾年來,封雅雯也沒能生下一男半女。
就是恨,恨左文燦是個偽君子,十幾年來,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相濡以沫,都是假的,直到丟了官,他便現出的原型,這是背叛,對了,她是恨左文燦對她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