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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玉郎酥娘曲中戲(1 / 2)

疆南魂!

熊誌豪自從與閔浩然打完架後,並沒有氣餒,他相信總有一天會感動趙茹燕,會俘虜趙茹燕的芳心,於是他還像往常一樣,一有空就到趙茹燕家幫忙。尤其是趙茹燕遭到欺淩後,熊誌豪保護趙茹燕的願望更加強烈,幾乎天天在趙茹燕家忙前忙後,明裡幫忙乾活,暗裡保護著趙茹燕。耍橫的也怕不要命的,熊誌豪天天出現在趙茹燕家,嚇的疤眼和鬥雞眼再也不敢打趙茹燕的歪主意。

趙茹燕、熊誌豪和閔浩然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學,他們的村莊離得並不遠。他們去上學的路從三個方向會合到一條路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好像約好了似的,上下學的時候總能彙合到一起,和他們一起的,還有萬慶國。萬慶國和閔浩然是一個村的,比閔浩然高一級。四個人每天總能在“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的歌聲中享受那麼一段你追我趕、嘻哈玩耍、打鬥哭鬨的青澀時光。

萬慶國學習不怎麼好,身材不高但厚實,在學校屬於一哥類的,三天不被他媽打就會上房揭瓦,好生事非,也好打抱不平,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率著一眾跟屁蟲時不時的將其他同學削的鼻青臉腫,老師經常光顧他的家裡,家裡對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細長的竹梢‘嗖嗖’地抽他。竹梢有個好處,傷皮不傷骨,但抽人像剝皮一樣生痛的要命。萬慶國的母親每次呲牙咧嘴用儘吃奶的勁兒抽,抽完之後一條條鮮紅的印痕烙在萬慶國的身上看著都令人揪心得痛。一聽到萬慶國鬼哭狼嚎的慘叫,閔浩然的奶奶總會搖擺著三寸金蓮過來攔在萬慶國的母親麵前“孩他娘唉,打不得喲,細伢子做錯機希裡事噉兩句就好了,哪有像你這樣往死裡打的咧,細伢子會記仇的呢。”萬慶國則趁機一溜煙躲到閔浩然家裡去,讓他父母好一陣找,所以,倆人關係處得兄弟一樣。

熊誌豪屬於猴子一類的,上竄下跳,爬樹靈巧,時不時的竄上樹掏幾隻羽毛未豐的鳥仔子到學校‘撩妹子’。腦子也精活,愛撒小聰明,能說會道,總會把他們幾個逗的前仰後翻,時不時傳出趙茹燕銀鈴般的笑聲,學習成績與閔浩然不相上下。

閔浩然學習在班上名列前矛,每學期都是三好學生,加上個高、帥氣,是同學們心目的榜樣,也吸引了不少女孩異樣的目光,包括趙茹燕。

萬慶國每次被抽的時候,他母親嘴裡翻滾唾沫星子的話就是“嫩個短命鬼,嫩咋不去死呢,希裡好個東西不能學?淨給額惹是生非,打架不怕多,讀書就個死樣子,嫩看看人家浩然,你有銀家一半得好麼。”

沒想到的是,在初三時,萬慶國挨打後,失蹤了,找遍十裡八村不見人影,他父親無心顧家,丟了魂似的整天以淚洗麵,每年手搖著撥浪鼓挑著‘方擔’窮困潦倒的東尋西找(‘方擔’用扁擔挑著籮筐做買賣,一頭挑著針頭線腦類的生活用品和小孩喜歡的麥芽糖,一頭挑著用來換取物品的雞毛鴨毛、塑料碎鐵)。聽到撥浪鼓聲,村裡的大小孩子都會蜂擁而至,將自己多日收藏的牙膏殼、地上撿的鐵絲鐵皮、橡膠塑料泡沫鞋底、雞毛鴨毛鵝毛等等廢品拿來換糖吃。萬慶國的父親就在孩子堆裡尋自己的孩子。有些嘴饞的小孩還偷偷的把家裡沒用完的牙膏擠掉、自己穿著的塑料拖鞋脫下來騙父母在河裡洗澡把涼鞋弄丟了換糖吃。吃糖一時爽,媽媽的雞毛撣子也不是吃素的,每次‘方擔’走後總是雞飛狗跳。可惜撥浪鼓不知敲破了多少個,就是沒有萬慶國的消息。

這年趙茹燕也輟學了,閔浩然從同學那裡聽說趙茹燕輟學的原因是熊誌豪經常纏她,有時還去趙茹燕的村裡找她,趙茹燕父母知道後,就不再讓她上學了。

一下失去兩位同學,閔浩然悵然若失,也沒再和熊誌豪一起上下學了。他心裡好像失去了什麼,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惱,更加專注於學習。

時間像門前的小溪,靜靜的流逝

高中的生活緊張而枯燥,鬨浩然的夢想是,努力學習考上大學,跳出“農門”進“龍門”,讓父母和家人引以為傲。村裡自古以來還沒出過一個大學生,他不僅承載著父母的期盼,還承載著全村人的希望。因此,他加倍努力學習,鼻梁上也架起了兩塊厚厚的玻璃。

晚自習時,與他一個班的趙延旗遞給了他一封信。回到宿舍後,他迫不及待的拆開信。趙延旗和趙茹燕是一個村的,閔浩然已猜了個十有八九。

“浩然,你好嗎?我快要訂婚了。我好難受,我不想嫁給不愛的人,可是,熊誌豪每天纏著我,經常到我家來幫忙。他父母托人來提親了,我父母也答應了。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喜歡的人是你”

閔浩然看完信後,久久難眠,欣喜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閔浩然是喜歡趙茹燕的,而且是那種很特彆的喜歡,但他不敢表達,怕父母知道他早戀後傷心,怕趙茹燕的拒絕,更怕同學的嘲笑。

初中時懵懂的閔浩然有次將“趙茹燕,我愛你”的紙條塞進教室的石縫裡,同班調皮齷蹉的趙延旗喜歡用木枝掏牆洞裡的‘哫冧’(zuzo

g)玩(江南的一種小蜜蜂,一般藏身於土牆的洞裡或磚牆的縫裡),閔浩然的紙條被趙延旗掏‘哫冧’時給掏了出來,當著閔浩然和趙茹燕的麵不嫌事大的在班上大聲朗讀,還聲情並茂的在前麵加了個‘啊’子,羞得閔浩然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之後每次見到趙茹燕就躲的遠遠的。

看完趙茹燕的書信,與趙茹燕一起上下學的情景在他的腦海裡一幕幕上演,尤其是想起自己偶爾與趙茹燕目光觸碰後又迅速閃離時的怦然心動。他懊悔,懊悔自己的膽怯,懊悔還不如趙茹燕的勇敢,勇敢的表達內心的愛戀。

這幾天閔浩然總是無精打采,上課時要麼撕書角,要麼咬筆頭,要麼對著窗外的樹發呆,聽著‘知了’的聲音心裡焦躁不安。趙茹燕的舉手投足占據了他的大腦,內心徘徊在情感的靈柩裡,無人傾述,拾不起,放不下,不知所措,內心糾結的茶不思,飯不想。

“茹燕,你是不是嘲笑我怯懦啊,都不敢當麵向你表白,那時我連看你的勇氣都沒有。”閔浩然經過幾天的糾結,決定勇敢的麵對愛情,要不然會在窒息中死去,於是周未把趙茹燕約到村後的小山頭。

情竇初開的兩人背靠背,聊著曾經的快樂時光。

“我現在是個農村女孩,哪天你考上大學,進城了,會不會拋棄我呀!”趙茹燕微閉著雙眼,享受著初戀的甜蜜,撒著嬌氣的問閔浩然。

“不會,我會永遠愛著你,要不我們拉勾勾?”閔浩然說著伸出小指,趙茹燕也伸出小指,兩個指頭勾在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

兩人徜徉在愛的海洋裡,世界是如此的美好,感覺片片樹葉都在向其‘悉悉索索’的鼓葉祝福。風兒輕拂著臉頰,林間不時傳來沁人心脾的鳥鳴聲。

“才不信呢,都說要是男人的話能算數,母豬都能爬上樹,一發達啊就忘了當初說過的話。希望你不要做陳世美,你要是做了陳世美,我可不像秦香蓮那麼柔弱,我會剁了你的,哼。”

女人心海底針,戀愛中的女孩幸福的不知所以然,以一種‘施虐’心態撒嬌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刺激著男孩甜言蜜語。

“我立此山頭為證,如有違言,葬身此山,可以麼?”男孩戀愛有時智商也為零,閔浩然真以為趙茹燕把他看成是三心二意的人,慌忙舉起右手要立誓表忠心。

“傻瓜,山頭又不會說話,怎麼作證啊,如果哪天你膽敢背叛誓言,做了陳世美,我就”趙茹燕一時不知如何說好,咯咯地笑著起身跑開了。

“你就怎麼樣,啊,你就怎麼樣,說”閔浩然追上趙茹燕,把趙茹燕掰過來,兩人麵麵相覷。

“不怎麼樣。”趙茹燕微揚著清秀的臉蛋,嘴角微翹,目光溫情似水的凝視著閔浩然,融化了閔浩然的心。

閔浩然輕輕的把趙茹燕摟在懷中。兩人又坐下同時向後倒下,閔浩然麵朝著藍天,右腳架在左腳上,趙茹燕躺在閔浩然的右肩上,柔嫩的青草幸福地挨個倒下為兩人墊成歡床。

微風徐徐,空中的白雲幸福的排著隊兒歡笑,北雁一會排成‘一’字,一會排成‘人’字搖翅南飛,似乎在告訴他們‘一生隻愛你一人’。山下的田地裡,村民們靜悄悄的勞作。

“我低頭,向山溝,追逐流逝的歲月。風沙茫茫滿山穀。不見我的童年。”

“我抬頭,向青天,白雲悠悠儘情地遊,什麼都沒改變。”

“大雁聽過我的歌。”

“小河親過我的臉。”

“山丹丹花開花又落”

“一遍又一遍。”

······

“思念到永遠。”

閔浩然與越茹燕你一句我一句唱著《信天遊》,聲音悠揚,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閔浩然學習更加努力了,如願以償地考上了理想的大學。為了不讓父母操心,他邊努力學習獲得獎學金,邊在外麵兼職做家教,所得收入完全可以滿足學費和生活費。

閔浩然與趙茹燕的書信不斷,互訴衷腸。

熊誌豪糾纏趙茹燕也沒放鬆過,總有牽強不完的理由來她家。趙茹燕對熊誌豪不冷不熱,拿他也沒辦法,每次以各種理由不與他接觸,但熊誌豪死皮賴臉地討好趙茹燕父母。他那巧舌如簧的功夫博得趙茹燕父母甚是歡心。

閔浩然經常與趙茹燕約會。

世上真沒有不透風的牆,閔浩然與趙茹燕在山頭上約會被熊誌豪發現了。

“茹燕,浩然,沒想到你倆有一腿。”趙茹燕和閔浩然被突然的喝斥聲驚起。

“浩然,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你居然背地裡與我女朋友私會。茹燕,你還是人嗎,沒想到你是個水性楊花、朝秦暮楚的人,竟然腳踏兩隻船。”熊誌豪氣急敗壞,發怒獅子似的喘著粗氣咆哮。

熊誌豪並不知道閔浩然和趙茹燕正戀愛著。趙茹燕對他雖然不冷不熱,但也沒有明顯拒絕過,還以為趙茹燕少女懷羞,不好意思和他接觸,所以躲躲閃閃,若即若離。農村的風俗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她父母都同意了,那就是八九不離十、快熟的饅頭隻蒸一口氣的事了。一想到以後趙茹燕將是他的枕邊人,熊誌豪心裡就美滋滋的樂開了花,他又何曾料到趙茹燕與閔浩然已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婚後”。

“你女朋友?誌豪,你問過茹燕喜歡你嗎,你不知道茹燕不喜歡你麼,你為什麼一直纏著她?”閔浩然沒好氣的質問著熊誌豪,眼中充滿怒火。

閔浩然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在談戀愛,他還是個學生,怕村裡人說閒話。這層紙既然被熊誌豪捅破了,也隻好勇敢去麵對。

“茹燕父母答應過我,等我家房子蓋好了,就讓茹燕和我成婚,這幾年我不停的幫彆人乾農活拚命賺錢,馬上就準備蓋房子,茹燕是我不知疲倦像牛一樣生活的動力。”熊誌豪怒吼著閔浩然。

在紛紛擾擾的世界裡,每個人對於愛的表達方式不同,有的人喜歡直白地表達情感,有的人喜歡用行動表達愛意。熊誌豪認為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他天天往趙茹燕家跑去幫忙乾活,就是想著一直陪伴著她。雖然生性活潑,可在感情的世界裡,他又是個靦腆的人,愛在心口難開,他相信趙茹燕一定明白她已經是他心目中的愛人了。看到她和閔浩然在一起,他的心像被狼狗狠狠地咬了一口,撕裂般地生痛。

“茹燕父母答應過你,茹燕答應了嗎?你問過她嗎?她對你隻是同學感情,她顧及你的感受,不想傷害你,想著是讓你知趣而退,你看不出來嗎?”閔浩然不甘示弱,聲音越來越大。

愛情是自私的,是排他的,是不顧一切的,除非愛的不深,愛的不真。麵對昔日好友,閔浩然毫不退卻。

“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隻要我對她真心,對她好,她總有一天會被感動的。”熊誌豪轉而傷心的對趙茹燕說“茹燕,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你是我生活的源泉,我為什麼輟學,是因為我看到你不上學了我才退的學,這樣我們就可以‘門當戶對’,一起生活過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茹燕,你的名字都是蜂蜜釀的,喊著你的名字我的心都是甜的。”

愛情就像魔魘,沉陷其中一再沉湎,讓人忘乎所以。熊誌豪心甘情願的堅守,願為趙茹燕奮不顧身,舍棄一切,壓上所有勇氣勇敢一把。他對趙茹燕飽攜了無儘的思念,星河輾轉也不移。

“誌豪,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心裡隻有浩然,從小學開始我就喜歡他,我知道你對我好,你幫我家乾活也是想讓我感激你的好,我也曾試著去接受你,但我沒辦法欺騙自己,也不想傷害你。”趙茹燕已哭成淚人,兩個香肩不停的抖動。

女人天生菩薩心,但在情感上,雖是脆弱,但又那麼堅強,愛上一個人就會死心踏地,心無旁騖,不摻雜念,毅然決然。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為什麼不早早告訴我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浩然,如果你早早拒絕我,告訴我,我也不會用情這麼深,我會祝福你們。可你現在牽走了我的魂,我的心裡裝滿了你,再也容不下她人。”此時熊誌豪的鼻涕哈喇拌著傷心淚滾滾而下,是那麼的無助和可憐。

“茹燕,告訴我,我還有機會是不是?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接受我,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除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隻要你不離開我,好嗎?”熊誌豪兩手抓住趙茹燕的雙肩,尤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神般盯著趙茹燕的眼睛,希望從趙茹燕的眼神裡看到一線起死回生的機會。

趙茹燕低下頭,哭的更加厲害。

“誌豪,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希望你明白茹燕的心情,愛情是雙方的,隻有雙方互相喜歡,才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不會讓茹燕痛苦的和你生活一輩子吧。”閔浩然冷冷的說。

“你胡說,我比你更愛茹燕一百倍一萬倍,你是大學生,以後你會生活在繁華的大都市,燈紅酒綠會迷失你的雙眼,那時痛苦的是茹燕,不是你!”熊誌豪轉而對著閔浩然,咆哮的聲音在空曠的田野徘徊、漸去。

“誌豪,你清醒吧,我和茹燕早就盟誓,我當你是好朋友,才讓茹燕不要直接拒絕你,以免傷到你,隻是想讓你知趣而退,今天既然你知道了,就請你尊重茹燕的選擇。”閔浩然上前剝開熊誌豪抓著趙茹燕的雙手,擋在熊誌豪和趙茹燕的中間,用力將熊誌豪搡開。

愛情會讓人失去理智,此時的熊誌豪憤怒的像條敗下陣來遭到嘲諷的瘋狗,用儘全力將閔浩然撲倒在地。兩人扭打在一起,一旁的趙茹燕不停的喊“彆打了,你倆彆打了。”

見兩人根本不聽自己的呐喊,趙茹燕哭著跑開了,留下兩個不知所措的瘋子。

“我不會放棄的,沒有人比我更愛茹燕,她隻有和我在一起才會幸福。”熊誌豪站起來指著還躺在地上的閔浩然,說完擦去嘴角的鮮血,憤然地甩手而去。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倆小無猜日夜相隨。春風又吹紅了花蕊,你已經也添了新歲。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我隻有在夢裡相依偎”

自那以後,閔浩然陷入了沉思一個是自己深愛的人,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他沒想到當時熊誌豪放棄學業是為了趙茹燕,對趙茹燕愛的如此深切。趙茹燕真的對熊誌豪一點感情也沒有嗎?如果真的一點也沒有,就應該當麵拒絕,熊誌豪也不可能死心踏地的追她這麼多年。她和熊誌豪接觸的機會比自己多的多,日久生情,趙茹燕對熊誌豪一定是有感情的。到底誰是備胎,他?還是熊誌豪,情感的糾結無法釋懷。

閔浩然也想好好靜靜,所以沒再去找趙茹燕。

“燕子呢喃時,陌上相逢否?”儘管內心十萬個不舍得,心裡始終牽掛著,但少年輕狂的他,又有幾分倔強,偏偏不主動去找她。幾次閔浩然故意路過趙茹燕的家門口,想來個不期而遇,可惜都失望而歸。

······

“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那大門外,淚珠兒一行行,落呀麼落下來,天南地北嫩可要捎個信啊,莫忘了小妹妹把嫩掛心懷。送郎送到了清水塘,清水塘裡出螞蝗,螞蝗纏著小鴨腳啊,情妹戀著好情郎。送郎送到了竹林邊,兩條蛇兒交尾戀,嫩是情哥額是妹啊,再送五裡不為多·····”

十月的南方,天氣依然熱的不依不饒。天快黑了,趙茹燕在菜園裡拔完紅薯藤挎著竹籃準備回家幫助母親剁藤喂豬,邊哼著俏皮的家鄉小調邊往回走。她穿著緊身短褲短袖,洋溢著青春活力,走起路來,胸前兔子似的規律性跳躍。

當她穿過一段林草繁茂的小路時,突然竄出兩個鄰村的流氓擋在路前。這兩個流氓她也認識,一個是瘦個長腿弓背猥瑣的鬥雞眼,脖子起碼一尺長,另一個是五大三粗一身橫肉的疤眼,鵝蛋形的身材。兩人在附近的村莊偷雞摸狗,無惡不作,村裡沒有人不認識,見到他們就像見到瘟神一樣躲著。這兩個東西還是經濟形勢的晴雨表,經濟形勢好了就進城謀生去了,經濟形勢不好就回到村裡‘打家劫舍’,做儘齷蹉的事。

遇到這兩個混球不是好事,趙茹燕心裡吃緊,怒斥道“你們想做什麼?”

“做希裡?好妹妹,嫩猜猜,額哥倆能做希裡囉。”鬥雞眼露出邪惡的眼神,上前一步,伸出雞爪似的食指挑逗趙茹燕的下巴,趙茹燕撇臉避開。

狠人話不多,能動手絕不費嘴。疤眼二話不說,上去一個餓狼撲食,將趙茹燕按倒在地,鬥雞眼和疤眼一人抓著趙茹燕的一隻手往旁邊的草林拖。趙茹燕“救命”的聲音剛喊出便被疤眼按住了嘴巴,鬥雞眼使勁地拉扯趙茹燕的上衣。

“狗日的,你們乾什麼?”不遠處,熊誌豪踏著關羽溫酒斬華雄的步伐掄著扁擔邊喊邊朝這邊策奔而來。

鬥雞眼和疤眼聽到喊聲,慌忙起身,鬥雞眼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轉身預搏鬥。短刀敵不過長棒,看到熊誌豪手中有扁擔,兩個猥瑣鬼一驚不妙,鼠竄般地撒腿就逃。熊誌豪掄起扁擔砸向鬥雞眼和疤眼,但因氣急沒抓穩,扁擔飛向兩人,正好砸在鬥雞眼的後腦勺上,鬥雞眼一個趔趄撲通一聲來了個狗啃屎,硬邦邦的地上被他的牙齒鏟出個小坑。

疤眼回頭看到落地的扁擔,撿起扁擔衝過來對著熊誌豪頭部猛劈下去,熊誌豪應聲倒下。疤眼繼續用扁擔猛擊倒地的熊誌豪,鬥雞眼一摸後腦勺子出血了,爬起來氣急的撿起匕首朝熊誌豪的腹部刺去,被疤眼用扁擔擋開“彆弄出銀命來了”。鬥雞眼被扁擔砸的頭痛欲裂,心有不甘,拳頭雨點般地落在熊誌豪身上。此時趙茹燕嚇的驚叫起來,迅速扒在熊誌豪身上,鬥雞眼聽到趙茹燕的驚叫聲,拉起疤眼迅速鑽進了夜色中。

趙茹燕敲開家門,將滿臉是血昏迷過去的熊誌豪吃力的扶進堂屋。

“怎麼啦茹燕,誌豪這是怎麼啦?”趙茹燕的父親一邊幫著將熊誌豪放躺在廳堂邊的竹床上,一邊吃驚的問。

趙茹燕向父親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熊誌豪的額門上鼓起雞蛋大的包,趙茹燕的母親拿來濕毛巾擦洗熊誌豪臉上的泥土和血水,嘴裡不停的念咒道“閻王怎還不來收走這些個短命鬼哦,留在這裡禍害銀。”

“茹燕,快跑,快跑啊。”熊誌豪還在昏迷中,嘴裡夢遊似的呐喊,雙手作拳亂舞。

“誌豪,誌豪,彆擔心,沒事了,我在,我在這。”趙茹燕一手緊緊握著熊誌豪的手,一手撫摸著熊誌豪的臉,淚水滴在熊誌豪的眼瞼上。

“茹燕,你沒事吧。”約摸半時許,熊誌豪清醒過來了。

“叔,我要去找那兩個狗日的算賬去!”熊誌豪邊說邊掙紮著下地,吃力的站起來又跌坐到竹床上。

“莫捉急,莫捉急,嫩這個樣子哪是切們個對手,會恰虧的。”趙茹燕父親摁下熊誌豪。

“茹燕,報警吧,把那兩狗日的抓起來。”熊誌豪怒火中燒地望著趙茹燕。

“哎,誌豪啊,嫩對叔郎個樣子叔心裡清楚,如果這個事傳出去,嫩讓茹燕今後郎個活嘛。”

趙茹燕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人,隻有趙茹燕這麼一個閨女,沒有兒子,本來就在村裡抬不起頭來,這要一傳出去,風言風語還不把他們淹死。

“就這個樣子放過那兩個狗日的?”熊誌豪瞠目結舌、心有不乾的看著趙茹燕。

“哎!誌豪,額們屋裡惹不起啊。銀在做天在看,惡人自有惡報,隻是時間冇到,總有一天蒼天會收走這些短命鬼的。”趙茹燕父親無奈的蹲到門檻邊,深深歎了口氣,抽出隨身攜帶的旱煙管,往煙管裡撥弄著塞上煙絲,點著‘呲呲’的狠吸幾口。

可憐的老人家沒事不惹事,有事更怕事,在村裡一向咽聲吞氣慣了,把喜怒哀樂一切歸咎於上天的安排,萬事聽天由命。心想就算把兩個壞慫抓進去,又能怎樣,過不了多久就會出來,他倆進去也不是一次兩次,出來了還不報複?

熊誌豪掙的錢也不少,家裡正在蓋小二樓。熊誌豪把房子建在自家和趙茹燕家的中間,想的是以後也好照應兩邊的老人。那天趙茹燕出事的地方,離熊誌豪蓋房的地方不遠,熊誌豪聽到趙茹燕的呼叫聲拿起扁擔迅速循著叫聲跑去。

自那以來,趙茹燕對熊誌豪的態度好多了,時不時的主動噓寒問暖。趙茹燕的父母把熊誌豪也當兒子一樣對待,做了好吃的就讓趙茹燕去叫熊誌豪。

與熊誌豪‘決戰’後,閔浩然再沒去找趙茹燕,趙茹燕十分傷心。她是愛閔浩然的,她多麼希望閔浩然出現在她的跟前撫慰她,和她說說心裡話。尤其讓她傷心的,是閔浩然去上學了,也沒來給她吱一聲,她的心好痛。她也是個要強的人,既然你閔浩然不來找我,我也不會去找你,所以,連信也沒寫一封。

“這也許就是命吧。和浩然注定有緣無份。”趙茹燕心裡這樣想的。

趙茹燕也沒想到熊誌豪放棄學業是為了她,熊誌豪說明後,她心裡有閃過那麼一絲溫暖。熊誌豪救過她後,她的內心對熊誌豪產生了漣漪,可她還是對閔浩然念念不忘,每天像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不知所從。

日子總在指縫間流走,閔浩然卻在煎熬中度過。

愛情的滋味是踮起腳尖心甘情願的想遇見。閔浩然對趙茹燕的情感根深蒂固,當時也隻是想氣氣趙茹燕,所以一直沒去找她,但沒去找趙茹燕的這段日子,閔浩然身心不寧,趙茹燕的一笑一顰,在夜晚就像螞蟻一樣啃噬著他的大腦。他是多麼希望趙茹燕站在他跟前,與他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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