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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何為君子(7)(1 / 2)

憐府君子!

“芩柒,外頭好吵。”

“小姐,故陵不似銅雀城,便是這般酒色熙攘人聲鼎沸,等到今夜過去就一切好了。”

屋內燃著香爐有些煙霧繚繞的迷眼,芩柒端著一盤不知何人送來的金銀釵簪入了屋內便聽到自家小姐輕聲抱怨著,邊安慰著邊推開隔絕屋內花枝屏風,本想催促卻瞧見楚征衣早已描上了妝隻差一身行頭不由得鬆了口氣。

“小姐真美。”芩柒輕步走到楚征衣身邊,拿起了幾支碎玉撒珠的簪子在楚征衣頭上比劃著,溫聲問道“這隻珠釵不錯,小姐可還喜歡?喜歡的話芩柒給小姐戴上。”

“我的行頭呢?”

芩柒的手一僵,難以開口道“小姐”

“怎麼了芩柒?”楚征衣回眸看向芩柒,直至瞧見小丫頭眼中的為難不已方才反應過來,攏起青絲垂眸失笑道“瞧我這記性,我都忘記這裡是故陵了,我現在在青樓,不再是梨園了。”

芩柒道“芩柒把小姐的行頭都帶來了,若是哪日小姐想扮上芩柒再給小姐拿出來。”

“不必了,便放著吧,恐怕也沒有機會再扮上了。”楚征衣提筆本欲描眉,卻鬼使神差的將黛筆落在了鬢角,察覺到自己的舉動不止是芩柒想要阻止,連她自己都被這種本能嚇了一跳。

楚征衣擲筆一笑,輕聲道“芩柒,去把那件荷月拿來。”

芩柒聞言頷首道“小姐稍等。”

楚征衣銅鏡中的自己,花佃熾燃,柳眉入鬢角,膚白融霜雪。

銅鏡中的佳人神情落寞,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這樣,當真美嗎。”

芩柒找來了荷月,便看見楚征衣望著窗外出了神。

“小姐,怎麼了?”芩柒將荷月搭在一旁,緩緩蹲下身子伸手將楚征衣的蔥白指尖握入自己的手中,她的手出奇冰涼如若霜雪漸寒,芩柒心頭一酸眼中蓄下了熱淚。

“小姐,楚家沒落了,梨園也沒落了,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小姐什麼都沒做錯,銅雀城主將小姐送來故陵城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此處雖不比銅雀梨園,可小姐還能唱曲,那還是我們銅雀梨園大家楚氏的嫡出小姐。”

楚征衣回過頭,伸手拭去芩柒眼角的淚色,安慰道“你怎麼還哭上了,聽話,不哭了。”

其實不過自欺欺人罷了,楚征衣和芩柒都深知這個道理。

楚征衣今夜必定奪魁,花魁之名隻要冠在了楚征衣的頭上,那麼她此生都會是權貴的玩物。

“故陵真好,不過三月已經冰雪消融春色滿園,若是往年的楚氏梨園,此刻還是大雪紛飛冰封千裡素裹棠梨。”

“庸脂俗粉。”

李擇喜看著紅台之上衣不蔽體濃妝豔抹的藝妓總覺得頭疼,伸手揉了揉眉心。

穆雲舟見李擇喜興致不高,許是害怕李擇喜甩手走人,賠笑道“這今日奪魁的盼頭可不是這群藝妓,那自然是從銅雀城來的楚征衣,據說,人間絕色可遇不可求。”

李擇喜聞言倒是有些興趣,接過身旁藝妓遞過來的酒,道“這楚征衣什麼來頭?”

“這楚征衣之前算是個梨園世家大家閨秀吧,不是門弟世家權臣後代,祖輩都是唱曲的,這楚征衣繼承了衣缽卻從未登台唱過,有點金屋藏嬌的意思一直都深居簡出的,後來不知道楚家發生了什麼變故,楚家沒落了,這楚征衣的父母都跳河自殺了,這楚征衣沒有兄弟姐妹無依無靠的就入了銅雀的一個唱戲班子,一捧即紅名噪銅雀。”穆雲舟朝李擇喜敬了杯酒,清酒入喉暗歎道“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啊,本來也算是個掌上明珠金枝玉葉的,如今顛沛流離身不由己,實屬淒慘。”

李擇喜笑的意味不明,淡聲道“唱戲的?”

一位早已躊躇多時意圖上前搭話的男子聞言湊了上來,道“那可不就是唱戲的嗎,李大人有所不知啊,這楚征衣的名頭有多大,大人你往後瞧瞧,這些權貴都是慕名而來。”

李擇喜沒有回頭,葉淩卻回頭輕瞥了一眼。

花船上的權臣高官皆是醉倒在藝妓的懷中夢憶溫柔鄉,麵容拙劣體態臃腫滿臉淫邪。

有種難言的不悅,葉淩眸子緊鎖,又回過頭站直著身子。

李擇喜輕睨著麵前這位容貌平平卻一身正袍的男子,沉聲道“你,哪位?”

語氣中的不屑大家都聽的明白,男子卻是不惱,亮出了一枚青銅令牌,笑道“在下是鎮門司的司長餘九,久仰李大人大名許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鎮門司?”李擇喜指尖捏著酒杯,故作思考道“皇帝的人。”

鎮門司是令帝登基後設立的死士職,官權不大卻算是兵部的頭子。

穆雲舟聞言一笑,語氣揶揄道“鎮門司不是向來眼高於頂瞧不起人嗎?彆說是李大人這樣的從商之人,如我這般的妃嬪外戚更是入不了餘大人的眼啊。”

穆家雖為賢妃外戚,這個名頭卻壓過了穆家本身,穆家曾為暮南城最大的門閥世家,其父為南部軍統副領,其母娘家則是故陵最大的鹽商,穆辰悅入宮封妃後,穆父被封為正三品的高官這才遷府入故陵,卻沒有太多人知道穆家背靠的金山有多高。

話裡話外,穆雲舟都在暗暗嘲諷皇室眼瞎嘴斜,吃相難看。

“商妓同路,餘大人屈尊降貴來到此處,所謂何事?”李擇喜唇角輕揚,卻並無笑色,眸子半眯打量著麵前這位高官。

餘九道“聽聞李大人與太後頗為交好?”

李擇喜淡聲道“空穴來風。”

餘九笑道“哈哈哈哈,那是餘某聽信小人之言了,陸某並無目的,隻是想借此和李大人交個朋友罷了,不知李大人可否賞個麵子?”

餘九端著酒彎著腰一臉的討好,麵前之人確是看都不看一眼。

穆雲舟見狀勸道“陸大人還是算了,沒看到李大人今日興致不高嗎?”

餘九止住了敬酒的動作,看著麵前之人陰沉的臉色心中雖是有幾分不痛快卻也不敢多說幾句狠話,找了個還算體麵的裡頭行了個禮便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就是個女人,誰給她的傲氣。”

一句極輕的抱怨聲,穆雲舟沒有聽見,卻入了葉淩的耳。

葉淩眸子一縮回頭看了眼氣的滿臉漲紅的餘九,本來以為沒人聽見的餘九察覺到了葉淩的視線有些心虛,喝了口酒便撇過了頭。

葉淩側身看著麵色波瀾不驚還與穆雲舟談笑飲酒的李擇喜,鬆了口氣。

許是沒有聽見。

那餘九就不用死了。

“葉淩,你剛剛有話想說。”

李擇喜把玩著見底的酒杯,沒有看葉淩一眼她便能知道這小木頭的心思。

葉淩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才知道李擇喜在問著楚征衣一事,答道“屬下隻是覺得”

李擇喜輕笑道“覺得楚征衣可憐?”

葉淩道“是。”

李擇喜抬眸輕斂,笑色困頓。

“你以為她不知道嗎?”

夜色濃鬱如墨,月色琳琅蒼茫,春風揚起帷幔輕紗,花落落徽滿河春色,子時夜盛暖客的藝妓舞閉謝幕,花船上的琉璃燈盞燭火葳蕤而漸暗,眾人噤聲屏息的凝看著那垂著紅布的三尺紅台,等到一聲箜篌琴奏,紅布落下。

等到看到楚征衣的那一刻,葉淩看見李擇喜一直覺得無趣的臉上都湧上了一抹驚色。

葉淩見狀朝紅台往去,也倒吸了一口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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