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府君子!
沈遺墨凝眸道“你的意思是,這具遭過天雷?”
“飛僵遊屍,夜叉。”
司鬼神色很難看,低聲道“走吧,這玩意不好對付。”
司鬼話音剛落,隻見麵前的飛僵突然睜開了一雙赤紅的眸子一躍而起,頂冠掉落在地上,飛僵伸直雙手朝司鬼的脖頸之處刺去,一嘴的獠牙掙脫了乾癟青黑的嘴,朝著三人低低的嘶吼著。
沈遺墨後退一步,不忘吐槽道“你們兩個真的是烏鴉嘴。”
川珺抬了抬指尖再次收緊,一道琥珀色的柔光在他掌心盤旋,川珺半靠在門上,冷道“沈公子你彆貧了,這外麵都是活人,把他在這裡解決了。”
麵前的飛僵一頭亂發扭曲著四肢,尖甲青黑皮膚乾硬,身上的麒麟服滿是塵土還有些焦黑,在嗅到屋外人氣之時便開始飛步往大門衝去,川珺見狀一躍起身,飛腿將飛僵踹回了角落,飛僵伏地片刻扭曲著頭顱緩緩起身,撤下了身旁的垂簾,朝著川珺張了張滿嘴的獠牙。
司鬼手中捏著符紙一臉嫌棄的甩到一旁,道“我真服了,誰知道出來玩幾天還能遇到夜叉,我隻帶了黃符,你們誰帶了深一點的?”
沈遺墨手握長槍一把刺向了飛僵的腹部,怎知飛僵肉身堅固如鐵紋絲不動,還隔著長槍朝沈遺墨張牙舞爪的,看這飛僵惡臭的口水滴落在自己的寶貝長槍之上,沈遺墨一臉心痛的暗罵道“我也真服了,又醜又臭。”
司鬼扯了一道玄色的黑煙捆在了飛僵的脖子上,怒聲道“到底有沒有人在聽我說話?”
“聽到了!沒回你就是沒有!”川珺手握兩道琥珀光再次飛身踹在了飛僵的身上,飛僵隻是後退片刻又在此恢複如初,川珺道“我最煩這種東西了,打也打不死,現在也沒東西能鎮壓,沉檀是眼睛瞎了嗎,收了個夜叉她自己都不知道!”
司鬼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看著麵前的飛僵朝自己緩緩轉過頭,那一張鮮血淋漓目眥儘裂的青黑麵容嚇得他差點吐出來,一臉嫌棄的伸手撐住了那張臭臉,司鬼哀嚎道“去找擇喜,她肯定有!”
沈遺墨戳累了,見司鬼勒的遊刃有餘,這才鬆了手靠在了床塌旁,道“怎麼找擇喜要啊,她要是過來了我們肯定要被罰。”
“我去你大爺的沈遺墨,讓我在這裡勒著你自己坐下了?”司鬼惡狠狠的瞪了眼一臉大爺狀的沈遺墨,又道“這管我什麼事,明明是她沉檀帶回來的東西,要罰也是罰她。”
川珺看著司鬼滿頭大汗的樣子倒是心疼,上前扯過了一端黑煙,又把飛僵的雙手捆住了,一臉無奈道“你剛剛不是還說你是沉檀的娘家人,這陣營轉換的有點快了吧?”
司鬼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這玩意撐不住多久,你們快去找擇喜借。”
沈遺墨撐著長槍一臉糾結道“怎麼借?”
麵前的飛僵一直低頭啃食著黑煙,這道玄色的黑煙是司鬼的魂名,觸感一體司鬼也疼的渾身冷汗,看著沈遺墨事不關己的模樣,終於忍無可忍咬著牙怒罵道“我他媽怎麼知道!給老子去借,我殺不了這個夜叉我還殺不了你這個一見女子就臉紅不已的大老爺們?”
“你怎麼還帶人身攻擊啊。”沈遺墨嘴角僵了僵,將手中的長槍縮小收袖,半推半就道“我去借還不行嗎?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借不到我可就不回來了。”
說罷,沈遺墨瀟灑離去,司鬼暗罵道“沈遺墨這個狗東西,長毛的和尚!”
川珺笑道“什麼叫做長毛的和尚?”
司鬼道“他除了比和尚多了幾根頭發以外還有什麼區彆?絮絮叨叨囉囉嗦嗦的,生的一副好皮囊像個媳婦一樣扭扭捏捏的根本不像個男人,我都懷疑他死後是她媳婦進的他肉身,不然怎麼什麼七情六欲都不粘?臭和尚!”
沈遺墨走著走著總感覺被人暗戳戳的擺了一道,心生異樣卻也沒有多想,伸手叩響了李擇喜的房門。
還未開口門就被人推開,李擇喜側靠在房門上眯了眯眸子,道“又乾嘛?”
其實往常他們幾個借東西就十分平常,理由奇怪卻也是坦坦蕩蕩,彆說是深符了,魂名都能借走一坨玩幾天,可目前來說他們三個人理由不正經,目的不太純,難免十分心虛,沈遺墨一臉僵硬道“來借個東西。”
李擇喜低笑道“借什麼?”
沈遺墨道“吃了嗎?今天天氣不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擇喜你看起來氣色不錯,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你可能,或許,身上帶了些紫符?能不能借我一個?”
“哦?”李擇喜若有所思的抬了抬眉,淡聲道“借這個做什麼?”
沈遺墨笑的更加僵硬了,甚至有幾分討好和賠笑的意思,乾巴道“想研究一下。”
沈遺墨前腳剛說完,後腳便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多麼離譜和不著邊際了,本來打算等李擇喜黑臉的時候拔腿就跑,卻沒想到李擇喜輕點了下頭,抬了抬指尖,將手中的一道血字黑符遞給了沈遺墨。
沈遺墨有些錯愕的接過黑符,低頭看了眼符紙上的字,便是鎮屍符,他倒是心大的沒多想,朝李擇喜行了個禮便輕步離開了。
江至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李擇喜的身後,低聲道“你早就知道了?”
李擇喜淡笑道“那麼大的動靜相不知道都難。”
江至低頭看向她的側臉,嗓音溫柔低沉。
“黑符借的陰氣很多,會傷到你嗎?”
李擇喜也回眸看向他,兩人的鼻尖似乎再往前一點點就能觸及。
“神明大人太小看我了。”
江至低聲道“是嗎?”
“是啊。”李擇喜看向江至頎長的脖頸,鬼使神差的湧出了很多不太好的想法,自己也覺得荒唐的勾了勾唇角,淡笑道“再離這麼近,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