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雷霆叼了兩隻野雞回來,怕留下血腥味,蘭芽跑到遠遠的河邊去殺雞,怕雞香味傳出來,又用泥巴裹得嚴嚴實實,埋到土下,上麵燃了火堆。
在河邊等著雞熟之時,不經意瞟向河裡,一隻鞋子被水卷了一個個兒,衝到了岸邊。
蘭芽眼色一沉,將布鞋纂在手裡,拿給海大壯辯認,如蘭芽所料,鞋子是海石頭的。
望著滄浪的河水,蘭芽久久不語,海石頭的目的是砍樹打獵,他為什麼要下河呢,河水足有百米寬,是什麼樣的力量,驅使一個不會遊泳的他非要下河不可?
吃罷晚飯,二人一鼠一狼進了山洞睡覺,海東青與猴小白則輪流在樹上站崗放哨。
第二天天剛大亮,幾人吃了乾糧又上路,海大壯不會遊泳,被蘭芽帶著遊過了河,雷霆則帶著猴小白,海東青背著鼠小白。
遊過對岸,卻仍是未嗅到海石頭的味道。
看著順遊而下的河水,蘭芽深思半晌道“石頭哥不可能是單純的打獵,他是被動物追著無奈過了河,河水向下遊動,石頭哥要麼過河擺脫了野獸,順著河水向下遊走,或是在河裡直接被衝向山下,我們,在附近找找,如果沒有任何珠絲馬跡,就順著河流向下找。”
樹林一下子恢複的沉寂之聲,雷霆長毛儘豎,如臨大敵,蘭芽亦是毛骨悚然,麵色森冷。
海大壯意識到危險,卻也是一動不敢動,和蘭芽一樣,靜默石化。
良久沒有生息,雙方比拚起了耐力。
許是對方先不耐煩,一道黑影直撲向了相對矮小的蘭芽,蘭芽聽風辨聲,身子迅速一矮,將殺豬刀直接舉向頭頂。
黑影剛剛落地,雷霆一撲而就,與黑影撕打一處,隻見煙塵漫漫,上下翻滾,不一會兒,黑影掙脫雷霆,飛躍上樹,嚇得猴小白趕緊躍下了樹,站在蘭芽身側。
襲擊蘭芽的,是一頭獵豹,?黑色光滑的皮毛,明亮清澈的眼睛,像極了一隻漂亮的大貓,隻是眼睛的凶光讓人不寒而栗。
對峙良久,見實在討不到便宜,黑豹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如果沒有雷霆在,蘭芽真的不敢保證自己與海大壯會全身而退,遇到老虎或黑熊,二人可以上樹躲避;
遇到黑豹,卻是無可耐何,它是一個即能上樹、又能遊泳,速度還極快的全能野獸,自己想逃都不可能。
蘭芽眉頭一皺,也許,海石頭就是被豹子追蹤,但願他能堅持到她來救他。
幾人繼續前行。
不一會兒,鷹小白突然向遠處低飛環繞,遲遲未歸。
蘭芽本能的覺得它發現了什麼,忙加快的腳步,向鷹小白低飛的方向飛奔,到了近前,眼色不由一蘊。
隻海石頭,海石頭一身血汙,癱在一株樹上,旁邊一隻幼年環伺,蠢蠢欲動。
海東青在黑豹身側撲打著翅膀,黑豹不耐煩的吼著,與海東青憤而對視,渾身的毛都豎立了起來,一觸即發。
樹下,一隻白額虎貪婪的嗅著血腥之氣,森白的牙齒邊緣,淌著腥腥的涎水,令人作漚。
少年轉過發木的腦袋,看到是蘭芽和海大壯,眼淚洶湧而出,低聲喃道“爹,蘭芽,救我。”
本來與海東青對峙的黑豹登時又將注意力轉回到海石頭身上,張開大嘴向海石頭的頭咬來。
蘭芽雙眼嗜血,千鈞一發之際,將手裡的飛蝗石飛速打向樹頂,因為是情急之下,力度不夠,準頭也不足,大多數打在了豹子的眼睛上、身體上,打得豹子不由後退了兩步,緩了撕咬之勢。
還有一顆卻是打在了海石頭的額頭上,疼得海石頭唉呀一聲。
蘭芽不敢怠慢,飛躍上樹,一刀砍向黑豹,黑豹急向後退,躲著蘭芽的殺豬刀,海東青見機不可失,頻頻用爪子抓向黑豹的皮毛,黑豹無耐,躍到另一株樹上伺機而動。
樹上情勢緊急,樹下更是凶險異常,海大壯根本就不會打獵,為了兒子也是拚儘了全力,將砍柴刀立於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