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還在哪兒哭,一口一個我的兒,好不傷心。
趙琛給錢氏哭的心中躁意突起,對著錢氏的心窩踹了一腳,冷聲斥道,“惱人的東西,滾出去!”
錢氏給一腳踹蒙了,待反應過來看趙琛臉色,彆說哭了,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捂著被踹得巨疼的心窩子趕緊出去。
趙琛子嗣不過三個,他又是個儘責的父親,姝姐兒的事鬨得府上雞飛狗跳,饒是許容平時消息閉塞,這次都立刻知曉,許容見過趙姝幾麵,對她印象雖然不深,但才五六歲的孩子,若是有什麼事,許容覺得也挺可惜的。
平兒勸她過去看看。
許容道,“這個時候姝姐兒那裡必然人多,我過去會不會礙事?”
平兒道,“人多也得去,夫人就去一旁站著,到時候也不會落人口舌,何況咱們隔壁的曹夫人都去了,夫人哪能不過去?”
平兒這麼一說,許容覺著也是,遂領著平兒去姝姐兒的院子。果然如許容所料,姝姐兒院裡上上下下擠了不少人,其中泰半是京城的郎中,全在外頭候著,挨個排隊進去。
曹氏原本也是在院裡的,瞧見許容之後,朝許容走來,主動邀許容一塊去屋裡看看。
許容猶豫了一下,和曹氏一塊進了去。
姝姐兒屋裡也是站了許多人,郎中還在為姝姐兒診脈,除了姝姐兒的呻吟聲,安靜的可怕,那郎中扶了會脈,收回手,顫著音調道,“王爺,草民瞧姐兒的脈象像是吃錯了東西導致。”
趙琛陰沉著臉問,“那是吃了什麼東西導致,有什麼辦法治。”
“這”郎中擦擦額上冷汗,這了半天,沒了下文。
趙琛擺手讓他下去,不想再聽他廢話,讓郭旭請下個郎中進來。
一連進了數個郎中,有說姝姐兒臟腑生癰的,有說姝姐兒中毒的,也有說姝姐兒中了外邪,總之各有說法,但都有一個相同結論,就是姝姐兒目前情況很危急。
許容在一旁聽了半天,也算聽出個眉目,她若是狠心淡漠的,大可以不管,但她侄女得過和姝姐兒相同症狀的病症,紫癜,還是腹型紫癜,當時也是情況危急,好在醫療手段先進治好了。
許容也不知道對不對,她對跪在趙琛麵前的郎中道,“大夫,你瞧著會不會是紫斑?”
“據我所知紫斑也有引起腹痛的可能。”
郎中愣了一下,猶豫不已,顯然不相信許容的話,許容這才朝趙琛道,“爺,妾的侄女出現過姝姐兒相同症狀,當時妾老家的郎中給開了一副甘草湯。”
許容還記著,當時醫生給她侄女靜脈點滴的是甘草酸二銨注射液,許容雖然不懂醫,但可以肯定的是甘草酸二銨注射液一定是從甘草中提取出來,許容不知道能不能對姝姐兒有用,但這個時候似乎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好在這個時候從宮內趕來的禦醫給姝姐兒把了脈,認可許容剛才的說法,認為她得的病是紫斑,而這位禦醫開的方子隻有一味甘草,隻是劑量開的特彆大。
許容沒在姝姐兒屋裡待太久,崔氏、曹氏出來之後,她也跟著一塊出來了,後續的事還是聽夏荷跟她說的,說姝姐兒吃了藥後,果然好轉,隻是現在身體虛著,還在養著身體。
當晚許容在吃飯時,趙琛過來了,許容措不及防,忙起身行禮,被趙琛攔住了,他看了眼八仙桌上的菜,對冬梅道,“再遞雙筷子來。”
冬梅忙不迭取筷子,又送上了份米飯。
趙琛大約是餓極了,一碗飯很快見底,許容將空碗遞給冬梅,讓她再去盛一碗,自己用空碗給趙琛盛了碗湯,道,“爺先喝碗豆腐鯽魚湯墊墊。”
趙琛接了過去,喝了幾口,裡麵的豆腐塊也被他吃了。
在他來之前,許容也吃得差不多了,遂放了筷子,伺候趙琛吃完。
見趙琛放下了碗筷,許容拿了熱毛巾給他擦嘴角,擦手,不想卻被趙琛反手握住,道,“姝姐兒的事虧了你,爺得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