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儲貳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貞萬國。”
“兵馬都督南京留守魯公鳴,器質衝遠,日表英奇。王跡初基,經營締構,戡翦多難,征討不庭…………,遐邇屬意,朝野具瞻,宜乘鼎業,允膺守器。可立為王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係四海之心。”
魯山的漢王宮中,陳惠聽得手下文臣為他起草的冊封太子詔書,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文辭很華美麼,還把陳鳴的功勞全點了上。“甚好,甚好!”
然後抓住吳喜增的手道,“一應準備都要從嚴從緊從快的去辦。”太子的冊封是要有一連串的禮儀的,陳鳴人已經到了湖北,很快就會轉到襄陽。馬上就要抵達魯山了!
“大王放心,臣定不負聖望。”
魯公的太子冊封大典,不需要陳惠專門去吩咐,吳喜增也會儘善儘美的把事兒辦妥了。
這幾年,舊日的一夥人裡就數他跟二代目的交情淺薄了。那任萌手下握著糧食局,張馳是軍部尚書,鄭宏宇、魏秀誌,都是從陳鳴軍的老人,即使魏秀誌最後跳出了後勤係統。
陳惠早年的班底裡,就吳喜增與陳鳴打的交道最少。
魯公要正式的成為陳漢太子了,這一消息吳喜增前腳帶著走出漢王宮門,後腳就立刻的從王宮裡流傳了出去。
上個月和這個月裡,漢王新得了一兒一女,雖然朝堂親族重臣誰也沒吭一聲,但氣息總變的有點古怪了。
沒辦法,陳鳴現在的威勢和威望太好太隆,權利也太大太顯赫。不少人以己度人,都覺得陳惠不見得會一直都喜歡這樣一個‘威脅巨大’的兒子,天家自古無父子啊。可陳鳴的優勢又是陳惠也無可觸動的。
之前陳惠是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是嫡子,無從選擇。可現在不是又有個娃娃誕下來了麼?陳惠的年紀不算太大,身子骨也挺好的。如果等上個一二十年,那可就有樂子了。
人從來不吝於打最壞的角度最陰暗的心理去揣度他人。區彆是,親魯派心生擔憂,遠魯派幸災樂禍。
——即使陳惠不能真的動搖陳鳴接班人的地位,漢王變心了,陳鳴也一定會多上一些麻煩。
即使其間陳惠異常隆重的為陳鼎慶生,也隻是把一些人心中這點‘陰暗’給壓下去了一些。
而現在冊封陳鳴做太子的消息一經流傳開來,當無數人發現吳喜增確確實實正在籌備冊封太子大典的時候,一些心理陰暗的人臉被抽紅了。魯山上空漂浮的那層淡淡的陰雲就半點痕跡也不剩下了。
留給眾人的唯一印象就是,無論輿情怎樣,漢王那一直笑嗬嗬的臉。
一時間李小妹跟前,乃至高氏跟前,都對麵了無數人送到的祝賀。高氏淡淡的,李小妹的情緒平平。
她兒子當太子,她丈夫當太子,這不是應該的嗎?這不是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的麼?
陳漢的天下全都是她兒子、她丈夫打下來的。陳鳴做太子,理所應當!
同樣兒,這一消息也被快馬加鞭的送到了陳鳴手中。
這時的陳鳴已經從武漢北上襄陽了。
不久前剛在長沙見識了中國內陸大城市的羅伯特、佩裡埃等人,現在對中國的認知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武漢——武昌、漢陽、漢口,這三個隔著一道長江、一道漢江的城市,總人口當然沒有百萬人,三座城市的經濟人口都還處在恢複期中,雖然許多座工廠的設立給武昌帶來了一股嶄新的生機,但時間還是太短,可總人口也不會低於五十萬人,這其中武昌與漢口兩個城市——漢口已經被升格為縣,並且劃入了武昌府範疇中——勃發的勢頭尤其的旺盛。
武昌本地人,也就是有武昌戶口的人大概有二十萬人,而算上外人務工人員,還有往來的流動人口,整座城市不下三十萬人。而江對麵的漢口,做為湖北衝要之地,商賈畢集,帆檣滿江,其鼎盛時候比之武昌半分不見遜色。有資料說漢口戶口二十餘萬,還有資料說18世紀末漢口人口就達百萬規模,要是前麵的資料所說的‘戶口’是戶數,前後倒也合的上,就是感覺的不太可能。百萬人口啊,相傳那個時候的歐洲隻有倫敦是百萬人口,而巴黎1810年才四五十萬人
之前的戰爭當然讓漢口遭受了重創,可隨著湖北平定,隨著整個南國的安定,漢口再度進入了勃發期,百藝俱全,人類不一,地當衝要,九省通衢啊,原先的鹽、當、米、木、花布、藥材六大行當,除了藥材行當有些沒落,其他的正在迅速恢複中。人口也從一度的七八萬人尚不足,劇增到先現下的十幾萬人。
“這個地方在未來的時間裡,將會成為中國中部的最重要城市。”
當著羅伯特、佩裡埃等人的麵,陳鳴用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將武昌、漢口和漢陽三地全部圈到了一塊去。“武漢!這三座城市很快就會合成一座全新的城市。它的名字就叫做武漢,作為湖北省的省城,也是長江中部,乃至中國中部,最大最主要的城市。”
“如果一切進展順利,過個十年二十年,你們的足跡就可以隨意的踏進這裡。”
陳鳴借著機會再一次重申了自己的‘商貿理念’——自由、開放。
接到魯山傳來的消息的陳鳴今天的性質明顯高漲了很多,下午在柳德昭的陪同下,邀請羅伯特等人登上了黃鶴樓,飽覽長江風光。九個月前,他就也是在這裡目送著二進江南的複漢軍大部隊乘坐著一艘艘戰船,在兩岸百姓的歡呼與連連的禮炮聲中,告彆了武漢!
竟然一年都不到的時間就掃蕩了南方,這速度至今想來也是匪夷所思的。就像當年朱元璋北伐中原一樣,也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掃蕩了中原和華北、山西,攻取大都。
有的時候這仗要打起來了,就那麼的勢如破竹。
豐升額在後世根本會被無數滿清的遺老遺少痛罵痛噴的,他主持的常州之戰,為滿清南國統治的覆滅敲響了真正的警鐘。
……
淋淋細雨灑落,空氣中凝聚著一份山林獨有的濕潤和清新。冬季的湘西山野中沒有春天到來時滿目的嫩綠,可也能讓人陶醉著這漫天的朦霧細雨當中。這都是湘西的冬天!
在這裡你很難看到有雪灑落,更多地是連綿的陰雨。沒有冬雨的磅礴,也沒有夏雨的急燥,不緊不慢,那牛毛細雨就這樣在天地之間彌漫。清亮的水珠從屋簷口滴落。
遠處的山林,薄霧彌漫,兩裡地外的景象就全部湮沒在了繚繞的水霧中。此起彼伏的山嶺,一座接著一座的山頭,廣大山地曆隱藏起一支數百人的隊伍,真是太容易太簡單了。
所以自古以來湘西就匪患不絕,哪怕是太平盛世。
駱田沒那個能耐看天識雨,雖然他就是湘西本地人,可也都沒那本事。一夥人跑去澧州打秋風,準備搶些錢糧、娘們回去好過年,結果被湖南的陸軍第二旅候個正著,三四百人的隊伍折了一半,好不容易才竄進了大山裡來。
一夥人衣服被淋了個濕透,很多人凍的臉都慘敗,才好不容易摸到眼下這座山上,躲進了山腰上幾個相連的山洞中裡的。
進入山洞後,駱田把手下人分成四部分,一二百土匪立刻近乎解散,除了附則警戎的人外,剩下的都迫不及待的生火圍坐烤起火來。
燃料則是林子裡半濕半乾的落葉枯枝,引燃它們的是山洞內本就有的一些乾柴,甚至是動物乾掉的糞便。
在這片地方,山林深處的某處山洞內要是有不少乾柴或人活動留下的痕跡,甚至是殘碎的骨骼,千萬不要驚訝。因為這片地方的山民獵戶曆來不少,林子再深也會有人的足跡踏入,那些天然的山洞多是山民獵戶最佳的宿營地。洞內有乾柴很正常,沒乾柴才不正常!有骨骼也不用怕,隻怪那人運氣不好被野獸撕吃了。
隻要山洞裡沒有成堆的骨骼,沒有腥臭難聞的味道,那便無事。當然,這是對比形單影孤的獵戶和山民們說的,而不是駱田手下這幫有刀有槍又人多勢眾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