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油?”
滿殿的驚呼聲,劉文蔚更是一臉見鬼了的表情。
北海公司四角紙幣的是鯨油?胡扯吧?
拿到市場上,一元紙幣一斤,鯨油也會供不應求啊。“臣,臣請罪。”劉文蔚臉色漲紅,收起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劉愛卿身為禦史,本就有監察百官的責任,一時失察的也沒什麼,此事就此作罷。”
現在的禦史雖然沒有了‘張嘴亂噴無責任’的天賦,但偶爾參錯了,也是值得原諒的,尤其是在沒有造成嚴重損失的時候。像劉文蔚這樣的情況,工作檔案中都是要記錄下的,到了年底評估的時候,做了錯事就要自己買單了。
小則錢財損失,大的就延誤了晉升。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又是套路,但這次套路之後,站班在劉文蔚前頭的嶽文海趾高氣昂的從劉文蔚麵前走過,眼睛都不看劉文蔚一眼。劉文蔚則就像陽痿男見到了嫪毐一樣,等到嶽文海走過了之後,才半抬著頭,一連赤紅的自己灰溜溜的出了宮。他並沒有什麼羞於見人的感悟。禦史麼,參錯了人是常有的事情。可劉文蔚到底是丟了個大臉,他現在才當幾年的官啊?臉皮是厚了不少,可還沒有點亮‘唾麵自乾’和‘口蜜腹劍’的天賦點,還是有羞恥心的。
咬人不成反被人打死的禦史,在新朝也不是沒有過了。在史書上更是多不勝數。做禦史,就要有這種‘勝不驕敗不餒’的屏氣。
相信劉文蔚在麵紅耳赤兩三天後,就會重新鬥誌昂揚的。
……
朝堂上這堪稱劉文蔚恥辱點的一幕,卻變相的為北海公司打了最好的一個廣告。
當天中午,北海公司在南京的駐地,一個很簡單很出招的營銷公司,裝修什麼的還沒有結束呢,就已經迎來了第一波客人,然後從第一波客人上門起,知道天黑,那裡麵就再也沒有斷過人。
都知道鯨油好,亮度高,無異味,無油煙。這東西在中國一直都是有市無價,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沒有大把的鯨油來每天每夜的點。中國人自古以來就不捕鯨,市麵上的鯨油要麼是從國外轉來的,要麼就是碰巧了,趕上一頭死鯨魚。
皇宮裡頭更是外麵進貢來的!
所以北海公司的鯨油出來後,不僅僅是嶽文海主持的順天府下了訂單,皇宮更是早早下了訂單,那第一批鯨油都已經送到北京去了。
所以,南京城各部衙門,包括內閣,南京城各所學院,包括成均公學,紛紛而至。
但北海公司鯨油的陡然熱銷並不能掩蓋某些事情,陳聰一係被太多的眼睛盯著和隱隱的敵視這一事實。這中間的很多人都是對陳漢忠心耿耿的忠臣,可他們就是隱隱的‘看’陳聰不順眼。因為這個世上就總有一個感覺我就覺得xx對皇權有壞影響。
倒不是說陳聰就被很多人認定要‘造反’了,而是他們就是覺得陳聰權太大了,藩王太做大了,對皇權穩固不好。
“老夫樹大招風啊。”自從坐上這首輔大臣的位置,陳聰可一點不覺得輕鬆。但你要讓他辭了這內閣首輔大臣的位置,他是絕對不願意的。誰會自己丟掉自己手裡的權利?這是內閣首輔的寶座啊。
如果陳聰沒有了這內閣首輔的位置,彆看他是王叔,他是王爺,論影響力比之內閣首輔也差得遠了。
“王爺,這事兒可不能一直這麼被動下去啊。”老等著彆人來打黑槍,嶽文海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掉進溝裡了。
陳聰不吭聲。嶽文海急了,“王爺,可不能做婦人之仁。咱們要殺雞駭猴啊!”必須給這股風氣以反擊,打疼了他們,才能讓人長記性。
“親家說的有理。可這個時候咱們不能動。”陳聰搖手止住了嶽文海的張口,繼續道“咱們的委屈皇上看在眼裡,也會記在心裡。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好。可要是咱們一還手,那這點好就沒有了。這件事兒全天下的百姓也看在眼裡。你回去了立刻安排人把這件事捅出去!”
“現在那些街頭小報什麼都敢寫,就用他們的筆把這件事告知天下人。”
“但是在官場上,在朝堂上,咱們繼續忍。又不是沒有忍過,咱們現在接著忍。忍他四次五次六次,那個時候再還手也不遲。”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陳聰記得很清楚,這是陳鳴的原話。當然陳鳴說這句話的時候絕對不是用在現在這個場合上的。
等到兩天後陳鼎從學校放假會公裡的時候,他都已經知道了朝堂上的那一幕。
“父皇,二爺爺他們被好多眼睛盯著,這是不是就是遭人忌啊?”
“為什麼這麼說?”陳鳴看著兒子眨眨的眼睛問道。
“二爺爺的權利太大了唄。不僅自己是王爵,還是內閣的首輔大臣,之前又一直坐鎮財政部。比偽清的傅恒還紮人眼。”
“都有人說要把二爺爺的內閣首輔大臣給罷了。免得他尾大不掉,勢大難治。”陳鼎說這話的時候滿滿的嘲諷。
陳鳴也帶著笑的問道“那你覺得這話對不對呢?”
“父皇手裡有兵,槍杆子裡出政權!”
“哈哈,好兒子。這句話你要永遠記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