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一段時間了。
況且就算是在局勢變化的前的那一刻,俄國人對殘清也是拉攏有加的,否則福康安和法拉列耶夫的死亡所產生的影響,就不會這麼輕易的給壓下去了。
永不管人是在尼布楚,還是彆的什麼地方,手中始終握著一支禁衛軍,用以‘保護’著自己。
他的命運始終是把握在他自己的手中的。
可現在列普寧卻要求他要把自己的命運交到一個俄國人的手裡……
列普寧當然明白永的擔憂,但他覺得永會最終屈服的,因為殘清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沙俄的援軍或許在明年時候真的會有,但那援軍救援的會是西西伯利亞,而不是遙遠的阿穆爾河沿岸總督區。這裡距離莫斯科,距離聖彼得堡,太遙遠太遙遠。
事實上,這次戰爭開始的時候,列普寧就接到過葉卡捷琳娜二世的一封親筆信。在信裡,這位俄羅斯的女沙皇直白的對列普寧說,很難再為阿穆爾河沿岸總督區增派兵力。
戰爭一旦開始,列普寧就將承受著極大地壓力,他所麵對的最後結果也極可能是戰敗。到那個時候,這位女皇陛下希望列普寧能妥善的保持自己的健康,因為她知道列普寧一定是儘力了的。
俄羅斯遭遇的威脅十分讓女皇陛下頭疼,瑞典不足為據,但奧斯曼帝國依舊是一個大敵,還好俄羅斯在奧斯曼土耳其戰場上還有奧地利作為幫手。而最讓女皇陛下擔憂的就是東方。
占據了貝加爾湖的中國人可以輕鬆的切斷東西伯利亞與西西伯利亞平原的聯係,而隻靠著東西伯利亞的那點力量,無疑是不可能贏得最終的勝利的。就算有韃靼人做幫手也一樣不可能。
葉卡捷琳娜二世需要列普寧做的就是儘可能的牽製中國人的軍力,消耗他們的金錢、物質,消耗他們的戰爭實力。
永所不知道的是,站在他麵前的列普寧,早在赤塔保衛戰失敗之後,心理麵就有了帶著部隊鑽山溝溝,跟中國人打騷擾戰的盤算。但他知道,丟了東西伯利亞,丟了整個西伯利亞的俄羅斯,遠沒有亡國滅種的地步。可是殘清卻真的要亡國滅種了……
但是永也知道俄國人在東西伯利亞實在是沒有幾個兵。連適齡的男丁都沒有幾個,要不是有他們,俄國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可能在一萬來常備軍的基礎上把自己的軍事力量擴充到20000人。
漢人常把俄國人叫做‘老毛子’,這個帶著蔑視性的稱呼現在在旗人的口中都傳開了,因為俄國人毛發、胡須非常濃密。
據說這還是陳鳴那個逆賊起的頭,他還把俄國人叫做北極熊。
而這兩個稱呼結合在一塊,‘毛熊’就成為了俄國人第三個稱呼了。
身高體健的俄國人打起仗來確是不弱,但即使把能拿槍的俄國男人全都動員出來,20000人就頂天了的東西伯利亞俄隊,在陳逆的東北軍區和北疆軍團的麵前又算個屁啊。
就永所知,陳逆的東北軍區有一二十萬人,北疆軍團也有四五萬人,他們放到戰場上的兵或是俄國人的五倍、十倍。不要說俄國人還不是真的毛熊,他們一個個就算是真的大毛熊,也會被漢人的刺刀捅成篩子。
列普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帶著一封永的手書離開了‘大殿’。從這一刻起,殘清的軍事力量就真的成為了俄國人的炮灰了。
“皇上,您真的要把所有的兵權都交出去?”慶桂看到列普寧離開的背影,問向永道。
他是永早期就提拔起來的人物,尹繼善的第四子。
君臣相伴十幾年,殘清又落魄到如此境地,那早就不是單單的君臣了。
永揮了一下手“交吧,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八旗農莊裡征發出來的那些人,麵對著陳漢大軍,永看來是根本沒有一戰之力的。但這也是殘清最後的一點力量了,不管當不當用都要用上,不用就全都要完。到時候永他們殘清的高層們自個逃去歐洲還行,還能把那麼多人都帶去莫斯科聖彼得堡嗎?與其讓他們在西伯利亞凍死餓死,或者是毫無意義的被漢軍抓到,還不如死在戰場上呢。
俄國人要拿他們當炮灰,就當炮灰好了。
慶桂歎了口氣。
皇帝說的話雖然很喪氣,但確實是這個理兒啊。那些八旗子弟,到哪不是一個死?
戰場上死是一個死,進了勞改營就不死人啦?
漢人的勞改營惡毒著呢。
當初多少綠營兵就被勞改營逼的不敢投降,可見哪兒是多麼厲害了。
轉回到‘後殿’,永從一個小楠木匣子裡取出了一封信,他看了又看,整個下午剩餘的時光都被他用來思考這封信。
要不要在朝鮮用李氏為旗幟號召朝鮮人起義驅逐陳漢呢?
朝鮮作為一個立國千載的國家,朝代皆受儒學熏陶,忠孝節義朝鮮人也是知道的。陳漢滅朝鮮,將之一分為二化作兩省,納入疆土,永就不信朝鮮人都對南京服服帖帖。
要是讓他們在朝鮮挑起大旗,是不是能夠攪亂一下陳漢的戰爭腳步呢?
但是永轉而又覺得希望不大,因為粘杆處在朝鮮的力量太號,就被府縣的警察們給滅了。
對絆扯陳漢毛作用也沒有。
“唉……”
夜色已經籠罩了阿爾丹山原,永招呼身邊的一個侍衛吩咐道“傳命給粘杆處,繼續潛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