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伏爾加河口三角洲。
深夜裡。冷槍冷炮仍舊在不時地在陣地上響起,彈頭拖著長音劃過漆黑的夜空。遠近各處火光點點閃爍著,偶爾傳來一兩聲爆炸,沉悶又悠長。
一切還都在提醒著人們,這裡是戰場。
傍晚時候,戰鬥開始打起,打的極為激烈。多個陣地都拚起了白刃戰。國防軍的攻勢很猛,投入的兵力也多如螞蟻。廝殺一直持續到淩晨時分才告一段落,國防軍的猛攻隻奪取了兩個外圍陣地,距離新阿斯特拉罕依舊遠著呢。
戰後的陣地死一般寂靜,除了戰場上傷者的呻吟聲、慘叫聲外,什麼也沒有。如此一直持續到兩點,兩邊各自鞏固了陣線,收容了傷員、俘虜之後,這才開始了冷槍冷炮。
槍聲之後,大地恢複了寧靜。
兩軍戰死將士的遺體布滿整個戰場。那些折斷的步槍、散落的頭盔、帶血的刺刀,都在無聲地向人們訴說著戰爭的冷酷與無情。
夜幕依舊黑沉沉的,天上一片繁星,夜空是那麼璀璨。彌漫在整個戰場上空的硝煙早已經散去,大地上閃爍著一些光亮。但已經不是繼續在燃燒的工事廢墟了,而是士兵們手裡的馬燈。
時間悄悄地走到了農曆的八月,寒冷的北風已經席卷了伏爾加河。
巴格拉季昂部已經被包圍了超過一月有餘,但是巴格拉季昂對此早有準備,他對於被包圍這件事早有成算。新阿斯特拉罕鎮內的一座座倉庫中不僅儲備了大量的軍火糧食,還儲備了大量的冬季衣被、醫藥和草料、煤炭,乃至很多很多的木材。
而且許多重要的倉庫都修建在地表以下,房屋上也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淤泥,尤其是木質的房屋。並且每隔個天,俄軍就會組織人手澆水潑灑一遍。
淤泥雖然不是最好的防火材料,但在俄軍如此場麵下,卻是巴格拉季昂最好的選擇。
但疾病還是在俄軍的團地內蔓延開來。
一個月下來,中俄兩邊人都死的太多了。這些屍體不可能全部被清理乾淨,主要是俄軍方麵,國防軍已經就地掩埋或火化了,但是俄軍呢?他們正處在包圍之中,那麼多屍體他們就算是收容乾淨了,又能怎麼去處理呢?
所以很多的俄軍屍體就隻能簡單的掩埋,或者是乾脆就置之不理,這是會生出很多很多的病菌的。
陳威一直沒有對俄軍發起總攻,雖然他發起的那些強攻力度看起來也不小,可總是差了那麼一口氣。陳威才不會現在就強吃老毛子呢,隻要這個包圍圈存在,俄國人早晚會耗儘家底,就像長平之戰時被包圍的四十萬趙軍一樣,筋疲力儘,饑餓難耐。不管是發起死亡衝鋒,還是投降,等待他們的最終命運都是全軍覆滅。
要餓的他們吃掉所有可以吃的東西,包括草根樹皮,餓的他們吃掉自己的最後一匹戰馬牲畜,還有嚴寒,這兒的寒冬很快就要到了,寒冷不僅會更大的消耗俄軍的熱量,還能吞噬掉俄軍一切可以燃燒的物質——讓他們把自己的帳篷都燒著了取暖。
陳威勝券在握,才不會現在就死拚猛打呢。
這般有力的情況下,如何減少自己的傷亡,增大自己的戰果,才是需要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而且俄國人是很有可能出兵來救援的,那麼這兒也就是一個消磨掉俄軍實力的絕佳之地,圍點打援。
一個月的時間裡,西北軍區向阿斯特拉罕再度運送了一個整編師的援軍,而七汗國也再次向伏爾加河派遣了一支兩萬人的騎兵群。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兩邊都在調整部隊,布置援軍。決戰要開打了。
七汗國的騎兵部隊都跟亞速海的奧斯曼軍彙合了,弗拉季高加索要塞也在這個期間被鄧雲拿下。普拉托夫帶領著不足兩千騎的殘兵敗將逃往了察裡津。
可以說,整個高加索地區都已經被陳漢給控製了。然後大量的俄羅斯人被驅除。那些之前還堅持在原地的俄羅斯平民,在嚴酷的高壓之下,在絕望的事態之下,不得不選擇了離開。
並不是他們不願意低頭服輸,而是陳漢根本不給他們這個機會。而且在這同時,波斯、巴庫等國家的軍隊也紛紛掀起了自家的捕奴狂潮。
這些個大小國家哪個不清楚陳漢國內對白奴的需求?中國人不要黑奴,黃種人又已經完全在他們的統治下,不是已經成為了中國人,就是成為了中國的附屬國家,那麼剩下的就隻有白奴了。
最初還是聲色上的女奴,現在卻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全都要了。中國如同繁星一樣眾多的工廠、礦場就好比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年年都需要大量的奴工填補。
中國人做事兒講規矩,隻是把俄國人驅除,寧願以後花錢去購買白奴,也不現在趁機下手。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才不講究道義顏麵呢,直接下手撈人,那撈到了可就是銀子了。
察裡津源源不斷地彙集各路援軍,但是帶領這些援軍的人,不是彆人,而正是康斯坦丁大公,這一點還真讓之前造謠的軍情局給蒙中了。
俄羅斯彙聚了一支十幾萬人的大軍,但很可惜,這支軍隊的大多數士兵,都是剛剛被征召的預備役士兵,這些人雖然受到過基本的軍事訓練,但也隻限於會開槍會列隊,就連刺刀搏殺他們都是剛剛接觸。俄羅斯雖然建立起了龐大的預備役體係,但以俄羅斯的力量,他們可不知不來那麼龐大的預備役進行嚴格的軍事訓練。
隻有挺小的一部分人是老兵和退伍兵,後者不少人的胡子都花白了。
這樣的一支軍隊,兵力就算可以巴格拉季昂部相比,戰鬥力也低是天壤之彆。
陳威最初的時候還有些精神緊張,畢竟俄軍的增援部隊兵力超過了十萬,而且這一係列的戰鬥中,俄軍的表現真的讓他很正,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細節情報彙集到他的手中,陳威不擔心了。
戰場上,新兵和老兵的戰鬥力差距是很大的。
……
伏爾加河上起了濃濃的水霧,冬天來了,國防軍已經穿上了略顯笨重的冬衣。
圖林斯克,舊日的殘破陣地上,槍聲零零落落的響起,俄軍的先頭部隊開始與國防軍陣地上的警戒部隊接觸。
戰爭似乎就是一個巨大的輪回。當初陳漢與巴格拉季昂就在圖林斯克大戰過一場,現在兩邊的戰鬥就又在這兒第二次開始。
這是一個以原先的圖林斯克城區為核心的阻擊陣地,很小,並非是決戰戰場。
跟之前在圖林斯克試探巴格拉季昂一樣,這次陳威也想在這兒稱量一下俄軍的份量。
守衛圖林斯克的隻有一個團的兵力,團正鄭國鴻,今年三十六歲。經曆過美洲的戰事,有一定的作戰經驗,勇猛敢戰,很佩服東晉大將周處因救兵不至,力戰而死的英勇,認為軍人就該如此。而對漢代李陵戰敗後投降匈奴的失節行為感到憤怒,“援窮力竭,丈夫當死。”
可以說是國防軍中層軍官中的很好地一個代表,雖無太過出眾的軍事才華,但忠勇敢戰,視軍人的榮譽比生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