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擔心則亂。
見到胖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是心亂如麻,沒了分寸。
我很自責。
在我看來。
胖子變成現在這樣,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也怪我這張嘴,胡咧咧。
說什麼不好。
非得跟胖子扯吳芳芳那點事。
說到底,我是真沒想到,胖子對那娘們用情如此之深。
仁愛醫院。
在周老板的幫襯下,我們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國家援助貝寧的重點項目之一,團隊都是國內派過來經驗豐富的醫療隊。
固然條件方麵跟國內三甲沒法比,但是相對於貝寧本土的醫院,無論是醫療設備上,還是醫療隊的技術水平都要好太多了。
周老板忙前忙後,又是交錢,又是去這科那科的辦手續,遞材料,殷勤得不得了。
我想。
他可能是想要彌補自己的過失,改變我對他的印象吧。
畢竟。
胖子變成現在這樣,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人是在他的地盤上出的事,人也是他的人打的。哪怕,這老小子話說得好聽,一副下麵人瞞著他,自作主張,此事跟他無關;但是沒有他的默許,下麵人怎麼可能會如此猖狂。
一番檢查下來。
我這才鬆了口氣。
按照主治醫生的說法,胖子也就是斷了幾根肋骨,人沒大礙,受的傷也都是皮外傷,想要恢複,隻需要靜養。
“周老板,真是辛苦你了。”
坐在病床前。
我望著滿臉大汗,累的頭頂都往上冒煙周大山,道了這麼一句。
“哥,您看您這話說得。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嘛。”
周大山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
“胖子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你看…………”
我話還沒說完。
周大山很識趣的道了一句“我那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哥,那我就先走了。您要是有什麼吩咐,直接打我電話,我隨叫隨到。”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
躺在病床上的胖子,可算是醒了。
估摸著。
我將他從紅浪漫救出來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這會,應該還是因為吳芳芳的事情,在跟我賭氣來著。
見到他醒了。
我很高興,叫了一聲胖子。
這家夥也沒理我,眨巴了兩下眼,翻了個身。
“你要乾什麼?是不是要方便?”
我問。
之後。
我已經摸過來夜壺。
就胖子現在這情況,攙扶他上廁所都費勁,也隻能拉開簾布,就地方便。
我可從來沒給什麼人端過夜壺,哪怕是我老爸,我也從來沒端過。
我即將為胖子付出這樣的第一次,可胖子偏偏不領情。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誤會錯了。
胖子僅僅隻是想要翻個身。
見此情形。
我心裡空蕩蕩的。
有點氣,又有點失落。
得知某人可能小命不保,我著急上火,從公司直接殺到阿爾法鎮,找上隻有一麵之緣的周大山,也不知我這張臉能不能夠用;不夠的話,搞不好我自己都得搭進去。
不是我誇大其詞,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
付出這麼多,才將胖子救出來。
結果,換來的就是胖子現在這個態度。
我隻是個普通的正常人,做不到處處風輕雲淡。
這也是為啥胖子這般對我,我心裡有點上火的原因。
可是看到胖子現在這模樣,我心裡的火來得快,去得也快。
至於失落,主要是作為老鐵,這小子也不理解我,甚至對我還用出了冷暴力;二十多年接近三十年的兄弟情義,從沒跟我紅過臉,一直以來我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突然就出現了隔閡,我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的心也是肉長得,不是石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