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算是滅他們滿門吧。王家棟的老婆孩子,當時是回來了,不過我沒對他們動手。”
“啊?”
胖子又開始一驚一乍。
“冤有頭債有主,在我媽遇害這件事情上,他們娘倆又不是施害者。我隻是報仇,又不是亂殺無辜的魔頭。我有我的原則。”
“愛恨分明,像個男人。”我點了點頭,給了張小波這麼一個評價。
老馬拍了拍張小波的肩膀“是這樣的,這次小波來非洲呢,是因為他聽說王建安跑到非洲這邊來了。王建安是他們村以前的乾部,也是殺害他母親的凶手之一。在他當兵以後,那家夥貪汙的事情被鬨出來了,身後的傘也被挖出來了,彆看隻是個村乾部,人脈倒是廣,跑的也夠快,沒等朝廷找上他,就提前開溜了。”
有傘正常。
沒傘才不正常呢。
聽到老馬這話,我也沒感到意外。
畢竟,鬨出人命,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沒人保著,怎麼可能逍遙法外。
“所以,你這次來貝寧,就是為了這個王建安?”
我望著張小波問。
“一個都跑不了。當年我就發過誓,血債需要血來償。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不把他們都殺了,我合不上眼,更無法告慰我媽的在天之靈。”張小波握緊了拳頭。
我問“有線索嗎?那個什麼王建安的線索?”
非洲大著呢。
僅僅知道人跑到非洲來了,這管什麼用。
就算這是真的。
在偌大一個非洲,人生地不熟的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更何況,張小波也沒啥背景,是當過兵不假,可就算是這樣,就憑他自己,找一個人,說白了跟大海撈針沒啥區彆。
“一天找不到,兩天,一年找不到,兩年。我活著,就是為了這個。隻要找,我就不信找不到。我會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他為止。”
明顯,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張小波人生的全部了。
“光子,幫幫小波唄。”
老馬看向我。
聽到這話,我露出了苦笑。
老馬這真的有點太抬舉我了。
我算個啥單位,又不是fbi。
王建安,我就知道這麼一個名字,高矮胖瘦,多大年紀一無所知。而且,張小波說了,他隻知道人跑到非洲這邊逃難了,可非洲大著呢;就算跑到貝寧,貝寧也不小,對我來講想將一個人找出來也不容易;除非人在納迪丹古。
可是,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不知道的是,天底下還真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張小波是個苦命的人,這輩子不容易。
我是個感性的人,聽了他的故事,如果說一點都沒動容,那我真是冷血到家了。
我扯了謊,算是安慰他吧,至少給他一點希望也好“兄弟,信得過哥哥的話,啥都彆想,這事交給我,我來辦,我儘力。不管咋說,這總比你一個人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瞎胡找,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