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言收回血羽扇,戒備著,卻不敢再輕舉妄動。
魔力傳來,冥修強製我攤開手心。
在他看見戒指的那一刹那,他鐵青著一張臉,抬手就要拔下它,甚至在拔不下來後,還連修冥劍都喚出來了。他這是不惜砍掉我的手指,也要拿走它嗎?
修冥劍。
修冥戒。
這二者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
修冥劍劃破我的食指。
血,流進我的手心,濕濕的,溫溫的,粘粘的。
“冥修住手!”閆懷言一見修冥劍削向我的食指,血羽扇對著冥修就是一揮。
紅光過後,冥修複又掐上我的脖子,以我為盾,擋在紅光之前。
血羽扇一轉,紅光削向路邊的電杆。
電杆攔腰而斷。
“閆懷言,我說過,你要敢動,我今天殺了她。”冥修的聲音沉了下去,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也更加用力。
不得已,閆懷言隻得退下去。
“閆懷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呆在她身邊的目的?你要的不是她這個人,是她肚子這個容器!你沒有心,不懂情,不會愛上任何人,一千多年前是,一千多年後還是!隻有她這個傻女人才會天真的以為你是愛她的!”冥修冷冷的看著閆懷言。
我看著閆懷言。
閆懷言沒有出聲,隻是冷冷的看著冥修。
看著這樣的閆懷言,我不爭氣的想到了盧俊峰那天看著他時的表情,還有他說的那句話“不要相信你身邊的每一個人。”
這個時候,我多希望閆懷言可以出聲,可以反駁冥修的話。
但是他沒有。
直到冥修再次開口,他都沒有。
他隻是握著他的血羽扇,站在那裡,站在夜色中,戒備的看著冥修,陰沉著一張臉,冷著一雙眼睛。
“這枚戒指不是她該戴的!它會要了她的命!閆懷言,你是一個聰明人,在一個指頭跟她的命麵前,你更該選哪個?!”冥修鬆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但是沒有放開我。
閆懷言收了血羽扇。
“冰舞,對不起,今天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把這枚戒指拿走。對不起。”
修冥劍又一次對準了我的食指。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右手一抬,念絲一出,將已經到了我食指邊的修冥劍一拉,我人也掙脫了冥修的鉗製,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閃身到一邊,將念絲一收,冷冷的看著冥修。
“戚冰舞!”冥修似是沒有料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是以冷冷的看著我。
“手指是我的,是去是留,隻有我自己說了才算。至於這枚戒指,我不知道它的來曆,也不知道它有什麼意義,我不喜歡它,也不是我主動要戴上它的。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摘下它,扔了它。但是在這之前,冥修,你如果還要用修冥劍取下它,那我不介意用它一次。”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冥修,將戒指一轉,喚出那把紫色的劍,並將它握在手中,對準了他。
“你居然連劍形都修煉出來了!”冥修震驚的看著我。
趁著冥修震驚之際,我揮劍,直指他而去。
紅光閃過,我的劍身一偏。
劍氣過處,大樹傾倒,枯萎,腐爛,消失,就連大樹倒下的地方,周圍幾米遠的地方也都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跟著枯竭下去,最後變成一片赤露露的黃土。
修冥劍過處,雖然阻止了枯萎,但是那些已經枯萎和消失了的卻再無重綠之日。
我吃驚的看著這把劍。
這是我第一次用它。
這就是它的力量?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它拿走了吧?”冥修難過的看著我。
我握劍的手一鬆,跌坐在地上,望著那即使是和夜色融為一體,也依舊灰禿禿的一片。
劍消失了,回了戒指中。
“冰舞,你的力量不是該是這樣的。想想那些被你救過的人和妖還有鬼,它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冥修蹲在我麵前,難過的看著我。
食指上的血已經漸漸凝固了,可是那片已經枯死和消失的植物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我不要這樣的力量。
“冥修,是不是隻要把我的食指削了,就能拿走它了?”我望著冥修。
“我不知道。”冥修沉重的搖頭。
“但這是我現在僅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呼~,我的個媽呀,終於肯認主了~。等了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可以鬆口氣了,我還以為還要再繼續等下去呢~。”想著那個小姑娘會長的話,再想著她當時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又一次看了一眼劍氣掃過的地方,最後才停在這枚戒指上。
我又拔了它幾下。
結果還是和那天一樣,根本就拔不下來。
它還是好好的呆在我的食指上。
“好。你削吧。”深呼吸過後,我從地上站起來,把食指伸到冥修的麵前。
不管如何,我總要試上一試。
不就是一個手指頭嗎?忍一忍,就過去了。
就算失敗了,可是至少我嘗試過了。
“冰舞,你想好了嗎?”冥修握著修冥劍,問我。
“嗯。”我點頭。
修冥劍出手,削向我的食指。
“住手!”閆懷言出聲,把我拉進他的懷中,血羽扇將修冥劍撞向了一邊。
“閆懷言!”冥修沉下聲去。
“戚冰舞,你這個傻瓜。十指連心,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你身上的每一樣東西,小到一根頭發絲,在從你把我從第三平衡空間那個地方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隻能是我的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傷害你自己的。不就是一破戒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咱們不用它的力量就是了。”閆懷言握住我的手,包進他的手心,再把我擁進他的懷中,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