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不是太確定,隻是提醒你。小心駛得萬船,我不想今天晚上的事情重演。冰兒,我不想看見你受傷,更不想看見你有危險。”閆懷言轉頭,看著我,把我攬進他的懷中,把他的下巴放在我頭頂上。
緊緊的。
磕的我生疼。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她的。”我靠在他懷中,點頭。
“至於清環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先想辦法通知羅休,好讓她的心裡有一個底。”
“可是現在時空隧道被占,我又沒有靈力放出式神了,盧俊峰又在拉麻國,現在要想通知羅休,恐怕隻能去找冥修了。”
“隻此一次。”
聽得出來,他有多不願意。
一回到租屋,閆懷言把我放坐到床上,就去了浴室幫我打水,然後用帕子幫我擦乾淨背上的血跡。
很難想像,堂堂閻王竟然願意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傻笑什麼?折騰了一個晚上,不困?”閆懷言揉著我的頭發。
“我要你陪我。”我抱住他的腰,耍賴。
“嗯。我去把帕子擰了就來。”
我鬆開他。
因為傷口是在背上,所以我隻能側著睡和趴著睡。這對一直以來都喜歡仰著睡的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有好幾次,我都因為壓到傷口而痛到慘叫著醒來。最後,閆懷言索性直接讓我趴在他身上,好幫我翻身。
林家棟的案子破了,吳梅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林叔離婚了,決定獨自撫養孩子,終身不再她娶。
他這是不想再重蹈覆轍,讓這樣的事情重演。
“冰舞……”
一個多月後再聽見他的聲音,他老了,也滄桑了。不過這也是常理中的事情。他之所以會二婚,娶吳梅,原本就是為了要給家棟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哪曾想,事與願違,他不僅沒給林家棟一個家,反而還害了他,要了他的命,害的他們父子從此天人永隔。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有一次就夠了,不管換成是誰,都再難去嘗試。
林家棟站在我身邊,聽見這個消息,哭了。
我問他要不要回去看看,他說了一個“不”字後就回了玉佩中。
我沒有去a班,而是去了校長辦公室。
“戚冰舞,不是我不幫你轉話,而實在是因為……”校長看著站在我身邊的閆懷言,為難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校長,有什麼話你就儘管說吧。”我看向閆懷言,他鐵青著一張臉,好不嚇人。
“這……”校長雖然沒有再看閆懷言了,可還是很為難。
“閆懷言,你先到玉佩中去吧,等我和校長談完了,你再出來。”不得已,我隻得這麼做。
閆懷言看向校長,再看著我,非但沒有回到玉佩裡,而且還長腿一邁,非常優雅的在辦公室裡的沙發裡坐了下來。
辦公室裡空前安靜。
落針可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這裡的空氣越來越壓抑。
我不知道校長因為什麼在為難。
是和閆懷言有關嗎?
他和閆懷言總共都沒有見上過幾次麵。
他不說,我也不好問。
“校長,你告訴我夫人也沒事。”終於,閆懷言冷冷的開口了。
“實不相瞞,實在是因為冥修自從那天晚上回去後就一直都在昏迷中,到現在都還沒醒。不管醫生用什麼方法都沒用。”校長這才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把他剛剛不敢說出品的話給說了出來。
冥修重傷,到現在都還沒醒?折雪不是他的私人醫生嗎?她可是魔族人。解魔毒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怎麼可能到現在都還沒醒。難道是和冥獄這一次派出的魔物有關?可這也不對啊。我都沒事。他這個魔族人魔力深不可測,沒道理昏迷不醒啊。
沒道理啊。
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是閆先生傷了他。”校長不敢再看閆懷言的眼睛,而是看著我。
什麼!
是閆懷言傷了他?!
我震驚的看向閆懷言。
“明知有危險,還要把你拽進去,沒殺了他就已經是便宜他了!”閆懷言看著我,說出了他傷冥修的理由。
說不感動是假的。
我不想騙自己。
“走吧,去看看。”閆懷言從沙發裡站起來,牽著我,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傷的冥修,我也沒問。不過我猜,應該是在對付冥獄的時候。他也隻有那個時候了。
“閆懷言。”
“嗯。”
“閆懷言。”
“嗯?”
“沒。”
“……”
我反手握住閆懷言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看著我,笑笑。
病房中,冥修靜靜的躺在床上,隻有那台特製的機器在工作著。
“戚小姐,我能和你談談嗎?”我和閆懷言一進去,冥修的私人醫生折雪便問我。她穿著醫生的工作服,胸口上掛著她的工作牌,脖子上掛著聽診器。
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魔族女人。和冥修他們一樣,她擁有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漂亮的臉龐,但就是太冷了。第一次來的時候,冥修就跟我說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就有三百六十四天都是麵無表情的,剩下的那一天,最多也就是扯扯嘴角之類的。
閆懷言沒有鬆開我,他不想我去。
“閆先生你大可放心,我不是白浮·拉迪絲,我和戚小姐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找不到對她不利的理由,我隻是想和她聊聊有關冥修的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著一起去。你要是發現我一但有殺她之心,你殺了我便是,我絕不還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折雪看穿了閆懷言的擔心,平靜的說道。
“那就在病房裡說。”閆懷言還是沒有鬆口。
“在病人麵前說病人的事情,不合適。”折雪也有她自己的堅持。
“半個鐘。要是半個鐘沒有回來,冥修就不用再醒來了。”閆懷言鬆口了,答應了,可是也隻給了折雪半個鐘的時間。
“足夠了。”
走在醫院裡,我們誰都沒有先開口。
對折雪,我不熟悉,隻是在白浮·拉迪絲覺醒前,曾經來過這裡幾次。僅有的幾次見麵裡,雖然她每次看見我都沒有任何表情,但我就是感覺得出來,她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