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連雅微微蹙眉,道“隻是幫人牽一下線。”
“可能有人從開始賣貓時就盯上買家了吧。”雷毅抹了抹鼻子,“具體我也不了解,隻是給你提個醒。”
許連雅點了點頭。
雷毅一拍膝頭,扶著膝蓋站了起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
許連雅仰頭看著他,“你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吧。”
雷毅工作時銳利的眼神完全收斂,笑容又憨又慈和,完全一個父親麵對女兒時該有的模樣。
“這不回來了正好也來看看你。”
許連雅嗤地笑了,“那就留下住一晚吧。”
雷毅“……”
“行了,我開玩笑。”許連雅說,“要是你大半夜出任務我還得起來送你過去。”
雷毅像個少年人一樣撓撓腦袋,“那不就是。”
許連雅把新買的一條軟中華遞給他。
彆人都勸戒煙,她倒是主動給他買煙。雷毅怪心疼地說“又買那麼貴的……”
“反正你也戒不了,”許連雅說,“我隻希望你能抽好一點的了。”
雷毅嘿嘿笑,摸著那條煙,“我省著點抽。”
許連雅想送他下樓,雷毅又製止了,連門口也不讓她出。
“又不是小孩子,送什麼送。”雷毅說,“回去早點睡吧。”
許連雅低低嗯一聲,看他換鞋,出門。
門要合上時,她叫了一聲——
“爸。”
雷毅回頭,“啊?”
許連雅猶豫了,咬了咬牙,隻說“注意身體。”
雷毅拍拍胸脯,“好著呢。”
“……注意安全。”
也許是走廊燈光暗淡,也許是她視線有些模糊,她看不清她爸爸的表情。
雷毅一揮手,小心關上門走了。
許連雅愣了一會,才想起剛才要說的。
她想說,你都快退休了,能不能換年輕人上,你歇一歇。
他可能會說,沒人帶著那些小屁孩懂什麼,搞砸了命都沒了,也可能會說就那麼幾年了,快了。或者,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沒什麼,習慣了。
次日,許連雅想起答應何津去看鋪麵的事,出發前馮一茹卻忽然跑來店裡。
馮一茹和許連雅的友誼可以追溯到娘胎。兩人母親是同事。
當年高考,用馮一茹的話說,她是考出農業大學的成績卻要報考醫科大學的人,許連雅相反。
結果她複讀了,許連雅卻以能上醫科大的分數讀了動物醫學。
兩人家長都傷心透了。
“如果我倆的分數能互換就好了。”馮一茹曾經感歎,“這樣我們都能如願。”
她在第二年考入醫科大,現在研二升研三,實習醫院和許連雅同城。
一見麵,馮一茹咦了一聲,直直盯著許連雅。
“怎麼了?”
許連雅不禁順著她的目光摸摸脖子,昨晚檢查過,並沒有亂七八糟的痕跡。
“春風滿麵。”馮一茹評價道。
許連雅心裡籲了一口氣,“我快愁死了。”想到何津之約。
“交男朋友了?”
許連雅一愣,笑“哪跟哪。”
馮一茹不饒人,“你猶豫了。”
許連雅打開她不懷好意的手指,“我吃驚。”
“吃驚我猜對了?”
“你怎麼突然來了?”
“喂喂,彆避開話題。”
“沒有,馮醫生,”許連雅說,“有了還能不告訴你。”
馮一茹笑嘻嘻,“那就是被滋潤了。”
許連雅順了她的意,“是呢。”
馮一茹以為許連雅在開玩笑,戳戳她的手臂,嘲笑她幾句後說“放假了同學都去約會,我跟那些老醫生又不熟。無聊來找你。”
許連雅想了想,說“那你和我一塊去看鋪麵吧。”
車沒取回來,許連雅和馮一茹打的走。
路上許連雅給馮一茹打了預防針,她不打算搬遷,即使鋪麵條件再好也要矜持。
許連雅本比馮一茹小半歲,但出來工作早,加上性格原因,比整天嘻嘻哈哈的馮一茹更像姐姐。
馮一茹鄭重其事地點頭,比出一個ok。
綠色的士不能直接進關,許連雅她們在關口換了紅色的士。
路上折騰,許連雅不由想起自己的車,自然而然想起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