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換薑揚笑他。
聊起以前同事,薑揚和梁正心情都不錯,怎麼說也同是天涯淪落人。後麵的話是薑揚說的,梁正當時反駁,“你跟我哪裡一樣,你還有回去的機會,我是想回去彆人都嫌了。”
“機會而已,機會就是機會,概率問題,沒變成現實之前屁都不是。”薑揚說,“你是不想回去……”
梁正自嘲,“換你你願意麼,回去管檔案?誰不知道那是七老八十快退休才給安排的崗位,都是些走幾步喘一口的老大爺。”
薑揚說“要我回去了,估計也不會再給我碰那一塊了。”
梁正問“那你何必,憑你那本事在哪混不出頭。”
薑揚隻說了四個字“我不甘心”,梁正知他心意,沒有再讓他講下去。薑揚有次喝醉,有意無意拍上他的殘肢,口齒不清地說“你以前叫我一聲哥,我這個做大哥的沒用,被踢出來了。如果我還能回去,這條腿的血我他媽一定不會讓你白流!”
話說得信誓旦旦,梁正被安慰到了。即使薑揚就此平淡一生,他也會銘記這份戰友情誼。而他也知道,薑揚想回去不過是為了不讓人瞧不起。
梁正說“水姐這藥膏好像還挺管用,涼涼的挺舒服。”
薑揚回“也不看看誰給你擦的。”
梁正走到廚房門口了,“……差點被你弄疼死了。”
薑揚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本來讓水姐給你擦你又不好意思。”
梁正急了,斥道“換你你好意思麼!”
遐思飄起了,薑揚想起一隻小手在自己腹部遊走的觸感,微涼而柔軟。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抽搐一下。
薑揚看了一眼米缸,說“沒米了吧,我去買點回來。”
廚房裡頭的人嗯一聲。
薑揚想起什麼,又扒到廚房的玻璃門,說“你懂樓下發廊經常在門口抽煙那女人麼?”
“不太熟。”梁正想到了什麼,停止淘米,“有問題?”他指女人。
“沒,隨便問問。”
梁正嗬嗬笑,“能被你問起的十有八九有問題,改天我探探。”
“不麻煩,反正……”
話頭斷了,梁正知道他想說,反正咱們現在也不乾那個了。
梁正說“人人有責啊。”
薑揚笑了他一句,“說得跟宣傳標語一樣。”
薑揚和梁正口中的水姐叫沈冰溪,外號八點水。沈冰溪休假的第一件事便是來看他們,第二日依舊。
沈冰溪到樓下,發廊的胡姐便幽幽地說“昨天還有另外的女人找他。”
沈冰溪左右看了看,確認是在與她說話,瞧著她的煙,不像個閒人。
她來了興致,走過去笑著“是嗎,是個怎樣的女人?”
胡姐上下打量她,沒有直接回答,“你不是他女朋友。”
用的陳述句,沈冰溪嗯一聲,“我是他大姐!”
沈冰溪不反問,倒叫胡姐好奇了,“你不問我怎麼知道的?”
沈冰溪“有我漂亮麼?”
胡姐又仔細端詳她,仿佛在看一款旗袍的樣式,略帶諷刺地說“她比你白。”
沈冰溪“……”
胡姐笑出聲,悠悠吸了一口煙。
沈冰溪說“我弟眼光當然比我好。”
白煙升騰,“也不見得有多漂亮。”胡姐遞過煙盒,“要來一根麼?”
沈冰溪沒接,“你倒是認得我弟。”
胡姐也不生氣,收起煙盒,“好看的男人當然記得。”
“好看的男人喜歡的都是又年輕又白淨的姑娘喲。”
胡姐臉色凝固了,沈冰溪笑眯了眼,回去按下了門牌號碼。
沈冰溪有點怕梁正的媽媽,梁媽媽經常會當著他們的麵抱怨兒子的無能,這讓沈冰溪無法忍受,卻沒立場反駁。她去了一次後,就再也不願踏進一步。
從此碰頭地點定在薑揚那。
“阿揚,你被人看上了。”沈冰溪一進門便語出驚人。
薑揚“?”
梁正“不是被‘盯’上?”
“嗯,他被人看上了,看上。”沈冰溪說。
薑揚心裡浮現小雀斑的臉,卻又馬上否定了。
梁正“哦?誰?”
薑揚斥“看著我乾什麼?”
沈冰溪指指地板,“樓下發廊那個抽煙的女人。”
梁正“哈哈。”
薑揚一口水險些噴出,“神經病。”
沈冰溪點頭,“那個女人確實有點神經兮兮。”
“我說你!”
薑揚馬上挨了一記爆栗。
“讓你到處拈花惹草。”
薑揚呸了一句,聽到沈冰溪接下來的話馬上笑不出了。
“她說昨天還有另外的女人來找你喲。”
梁正“哦?”
薑揚“……”他抓了抓頭發,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