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一夜無話,這一次太陽升起的時候,其照耀到大地上的陽光與前些天相比變得暗淡了一些似乎是連續晴朗了太長時間的緣故,今天的高空中多了不少潔白的雲朵,這讓一直都相當酷熱的氣溫有了些許的下降,最起碼不會讓人在感受著單純的高溫的同時還要忍受著陽光的直射,直讓人產生了自己會被悶在鎧甲裡烤熟的錯覺。
“聽說史密斯男爵那邊的采邑部隊裡,有一些持錘軍士都出現了輕微的中暑症狀,不過還沒有嚴重到會影響到他們的戰鬥與乾活兒。”坐在從自己戰馬馬背上摘下來的馬鞍上,亞曆山大一邊喝著自己酒囊裡剩下的一點兒葡萄酒,一邊向著同樣坐在自己馬鞍上正在整理武器裝備的盧卡斯說道,語氣顯得有些戲謔,“看來平民士兵都有夠羸弱的,麵對高溫的抵抗力甚至都不如你這個來自冰天雪地的北方的騎士。”
“我總覺得你這是在變相地貶低我,因為你是在拿我與普通的平民武裝分子進行比較,烏爾裡克爵士。”用戴著鋼製護手的左手檢查著單手戰斧的斧刃鋒利程度,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此時此刻的他同樣飽受著高溫所帶來的難受勁兒,偶爾會有陣陣的頭暈,隻不過還遠遠達不到什麼中暑的程度就是了,“過會兒我就帶著布蘭琪去率領萊特格爾人們外出巡邏了,在此期間你暫時接管我的隊伍,還有威爾他們,省得有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難道你就不怕這個意外情況,會是我直接把你的私募連隊與部屬都合並進我的麾下嗎?蘭道夫爵士?”把酒囊往下倒了倒發現葡萄酒被自己徹底一飲而儘,亞曆山大打趣地問道,並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正在依照著法蘭西斯的指導檢查輕型弩整體結構的布蘭琪,好像這個小舉動有什麼特殊的深意一般。
“就是因為我信得過你這個秉承著遊俠騎士行為準則都快顯得有一點兒迂腐感覺的家夥,我才會做出這個決定來,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曆山大明顯是在故意調侃自己玩的詢問,盧卡斯揮了揮自己右手握著的單手戰斧做出了回應來,接著將其插進了腰間佩戴的武裝帶裡,並從自己的馬鞍上站起身來,也把馬鞍給拿了起來,“布蘭琪,檢查完輕型弩的狀況就出發,我們可彆讓那個安維爵士抓到什麼把柄,哪怕他抓到了也很難就此給我們整出什麼事兒來也一樣。”
“好噠!騎士老爺!”聽到盧卡斯向自己下的命令後,布蘭琪立刻點了點頭,檢查輕型弩本來就不慢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讓她隻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徹底完成了這一項工作,“我準備好啦!騎士老爺!”
“那就出發,希望你已經完全記住了騎馬與騎馬作戰時需要爛在你心裡的全部注意事項,彆讓我繼續教導你,這會兒我可就沒有什麼耐心了,布蘭琪。”咧了咧嘴提醒布蘭琪不要再在騎術方麵上犯出低級錯誤來,盧卡斯向著遠處走去,那裡有用木柵欄做成的簡單馬廄,他們兩個流浪騎士各自隊伍的全部馬匹都放在了那裡,好方便管理。
在盧卡斯帶著布蘭琪去召集萊特格爾人們與上馬之後,坐在篝火堆旁的亞曆山大將空空如也的酒囊塞回到了自己腰間的武裝帶上給掛好,接著就拿起了自己的馬鞍來,看向了一旁站著的法蘭西斯。
“你去把這套馬鞍給我重新裝回到我的戰馬身上,以及把你已經造出來的那幾把重型弩分彆下發給蘭道夫爵士與我的私募連隊,給那些你辨識過的、使用弩的射術最好的士兵,法蘭西斯。”將馬鞍丟向了法蘭西斯,亞曆山大呼出了一口長氣來說道,而這個旅行奸商則將其準確無誤地接住,並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執行這些命令,“替換出來的那些粗製濫造的弩,你再發給合適的士兵。”
“如您所願,烏爾裡克爵士。”做出了回應之後,法蘭西斯就向著簡單馬廄的方向走去,而篝火堆旁現在除了亞曆山大自己之外,就剩下威爾與巴裡兩個人了。
“巴裡,你繼續去監視凱文那個吟遊詩人,昨天晚上你乾得不錯,讓我與蘭道夫爵士知道了最新的情況。”向巴裡揮了揮手說出了自己有關於他的安排來,看著巴裡低聲答應並快速離去之後,亞曆山大的目光挪到了正在把玩著專門為他打造的特製北方長柄戰斧的威爾身上,“至於你,威爾”
“大人,您有什麼命令嗎?”聽到亞曆山大叫到了自己,原本還盤腿坐在地上的威爾立刻站起身來,其高大的身軀所形成的陰影直接把亞曆山大給完全籠罩於其中,一丁點兒的陽光都不帶透射過來的。
“你的話”看著高大壯碩得如同小號的哨塔一般的威爾,亞曆山大頓時感到自己的腦袋有點兒疼,一時間不知道該安排這個大塊頭兒扈從乾什麼好,“你的話嘁,你就先跟著我吧,肯定會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營地木柵欄那邊現在肯定還在忙著插樁挖溝,你肯定能派得上用處,除非你決定違抗我的命令。”
“當然不會了,烏爾裡克大人,因為蘭道夫大人在離開前就說了,讓您來臨時代替他來指揮我。”威爾連忙搖了搖頭回答道,這個大塊頭兒扈從在有些方麵確實會給人一種傻嗬嗬的感覺,但在一些關鍵性的方麵上他可不傻,不然他也不會被盧卡斯一直帶著了,畢竟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是誰都受不了的,哪怕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兒的用處也一樣。
“很好,看來作為一個騎士扈從,你還是能做好的,蘭道夫爵士沒挑錯人。”亞曆山大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就向遠處營地的木柵欄那邊走去,而威爾則緊隨其後,形成了一個能夠為亞曆山大遮掩的人型遮陽傘,“不過你這種騎士扈從,也就蘭道夫爵士那家夥能用了,換成是我最多能接受是臨時的,長期的是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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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烏爾裡克爵士那家夥會怎麼使喚威爾,該不會讓那個大塊頭兒去幫著挖溝砍樹吧?雖然那家夥確實挺適合乾那些活兒的”讓胯下的黑色北方戰馬停在了道路旁的樹陰裡,盧卡斯拉下了鏈甲麵罩,用身上披著的兜帽披風的一角胡亂摸了幾把自己的臉,好將上麵累積的汗水清理乾淨,“這裡的夏天夠熱的,簡直沒法想象以後我真旅行到了爾莎大陸的最南端的話,我是不是會直接被熱死了”
“威爾哥的話應該不會給烏爾裡克老爺惹麻煩吧?騎士老爺?”同樣騎著自己的獵馬踏入了樹陰覆蓋的範圍內,布蘭琪歪了歪自己的小腦袋說道,接著也摘下了自己的頭盔擦著臉,顯然今天的氣溫沒有太多直射陽光的加持也不低,足夠讓穿戴重甲的人感受到額外的悶熱了,“騎士老爺,您要喝些什麼解解渴嗎?”
“給我一袋水,眼下需要我們集中精神,麥芽酒不太合適,隻能是普通的水了,布蘭琪。”盧卡斯咂了咂嘴說道,在這次執行史密斯男爵的命令的外出巡邏中,他讓布蘭琪在她的獵馬馬背兩側攜帶了不少水囊,為的就是時不時地為自己與她補充足夠的水分,以避免真的會中暑的可能,“威爾那家夥不用擔心,他是有一點兒笨,但算不上是真的蠢,否則我也不會讓他當我的騎士扈從了——直到現在為止,他除了無法乾點兒相對精細的活兒與找不到合適的坐騎之外,可以說乾得非常不錯了,用不著為他擔心。”
“好噠!騎士老爺!”對於盧卡斯的要求與敘說都給予了一句能同時回答的話語後,布蘭琪轉過身來,從自己獵馬馬背的一側掏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水袋來,將其遞給了盧卡斯,“騎士老爺,給。”
“呼”將水袋裡一半的水直接倒在了自己的頭上,盧卡斯看到自己腦袋的溫度有了顯而易見的下降,這才開始喝起了剩下的半袋水來,並完全不打算去用兜帽披風擦掉倒在自己頭上並逐漸滲透進鎧甲裡的水——現在他的身體早已經被熱汗給浸透了,而水袋裡的水再怎麼著也比汗水的溫度低上一些,滲透進去不可能讓自己的身體更濕,反而還能起到一定的降溫效果或者至少單純讓自己覺得涼快舒坦一點兒,自然就沒任何必要去做擦水這種行為了。
在盧卡斯用一袋水降溫與解渴的同時,布蘭琪也做了相同的事情來,這讓她一頭火紅色的秀發沾染上不少水珠後顯得微微有些豔麗,使得身著重甲的她看上去似乎在英姿颯爽之中多了一絲可愛來。
為了方便戴上鏈甲兜帽與頭盔,不想要剪短自己好不容易蓄起來的長發的布蘭琪一直都保持著梳馬尾辮的習慣,這樣就能保留著一頭秀麗長發的同時戴著金屬製的兜帽與頭盔不會有任何不適之處——雖然說盧卡斯把布蘭琪主要是當做自己的北方盾女來培養的,但考慮日常生活起居也需要一個合適的侍女來照顧,而且一個合格的侍女不可能頭發剃得跟男人差不太多,那麼梳馬尾辮就是極少數的辦法之一了,更不用說這看上去也有一種另類的美感了。
“布蘭琪這小妮子說實話,這段時間為了招募合適地兵員人手也沒少來過在這裡的好幾座村莊,就沒見過農家姑娘或者小女孩兒裡比她看上去還標致的了”看著正在小口小口喝著水袋裡清水的布蘭琪,盧卡斯瞅了這個農家小姑娘一眼,微微地歎了口氣,“有的時候,真的不能不承認狼母她老人家的幽默感,居然讓我在一座位於邊境的小村莊裡,一次性就遇到了所有走到現在的靠譜夥伴與部屬”
正當盧卡斯在心裡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或者說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突然從不遠處響起的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他的思考,讓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將空空如也的水袋丟給了布蘭琪,在後者接住的同時從自己背後掏出了北方複合弓與箭矢來,做好了放箭準備。
現在差不多是正午時分,因為出了營地就全速向外疾馳的緣故,所以已經距離營地有幾十公裡遠的他們目前不得不在道路旁的樹林裡避開太陽休息一會兒,至少大部分人是這樣——大部分的萊特格爾人這時候跟盧卡斯與布蘭琪一樣待在陰涼處喝水休息,有的騎在馬背上就開始打起了短暫的瞌睡,爭分奪秒地累積著儘可能多的精力;至於一小部分這時候精力還算得上充足的,他們幾個就被盧卡斯派出去在更遠處進行著簡單的偵察與巡邏任務,確保他們在這短暫的休息期間不會有遭遇到突如其來的意外。
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盧卡斯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派出去的幾個萊特格爾人遇到情況回來彙報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操起了自己的北方複合弓來,以免來的不是自己麾下的萊特格爾人,而是其他騎馬的敵人。
與此同時,其他或在喝水或在休息的萊特格爾熱也都停止了自己正在做的事兒,轉而從自己的身上或者馬背上拿起了各種各樣稱手的武器,隨時準備聽從盧卡斯的命令發起攻擊。
將空空如也的水囊快速收回到馬背一側的行囊裡,布蘭琪也急匆匆地從馬背另一側拿出了自己的輕型弩來,將其拉緊弩弦填裝上了弩矢——眼下唯一攜帶有像樣兒遠程武器的,就隻有這個身著重型紮鏈甲的農家小丫頭了,而且來的真要是敵人的話,首先來一發弩矢是相當有效的攻擊。
很快的,盧卡斯等人就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了,並在看清了來者之後就把各自的武器放下,從樹林裡策馬竄了出來。
原因無他,這些馬蹄聲的生成者是盧卡斯之前派出去的八個萊特格爾人胯下的馬匹,不是其他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