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快點兒把他從馬車上抬下來!布蘭琪,你從蘭道夫爵士的馱馬上拿來他的那件狼皮鬥篷,給蘭道夫爵士裹上!”在運有盧卡斯的馬車行駛進幾個帳篷之間的空地之後,亞曆山大就從自己的戰馬馬背上一躍而下,開始指揮著其他同樣躍下馬背的家夥相對有條不絮地忙活了起來,“威爾、巴裡、法蘭西斯,你們三個去抬蘭道夫爵士,威爾抬他的兩邊咯吱窩,剩下兩個人一人扛一條腿,爭取一口氣把他抬進最近的帳篷裡去!”
“明白了!烏爾裡克爵士(大人)!”
伴隨著四個音色各不相同的答應聲,布蘭琪等四人都遵循著亞曆山大的命令去執行各自需要乾的活計,而亞曆山大也暫時鬆了一口氣,看向了在不遠處的安維爵士。
“你們!去把所有的重傷員往那些帳篷裡抬!你們快上一步,說不定你們的同伴就多一次機會繼續活下去!”靈活地翻身下馬,安維爵士向著自己身後的騎士扈從與少量幾個士兵大聲吼道,他自己從自家封地裡帶出來的采邑小部隊現在可以說姑且算是全軍覆沒了,也就隻能靠搶救傷員還能多多少少救回一點兒勞動力了,自然對此相當上心。
“持錘軍士們,在營地四周警戒!鉤鐮民兵們,架設帳篷擴充營地!”在更遠一點兒的地方,史密斯男爵同樣在向自己的部屬們發號施令,好讓己方的隊伍迅速轉入到正常的紮營模式之中,接著這個勇錘鎮的領主就騎馬向著亞曆山大緩緩走來,讓後者微微眯起了碧綠色的雙眼。
“烏爾裡克爵士,蘭道夫爵士怎麼樣了?”在亞曆山大身前的不遠處勒停了戰馬並下馬站好,史密斯男爵向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問道,語氣顯既焦急又關切,聽起來他對於盧卡斯的安危非常在意。
“正準備讓他的部屬們把他抬進這裡的帳篷裡,進行進一步的檢查與救治,男爵大人。”亞曆山大呼出了一口氣來說道,在這持續了大半天的路程上,盧卡斯的狀況一直都不容樂觀,吐血的問題雖然在目前算是有所緩解,但是亞曆山大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在昏迷中不吐血純粹是血已經吐太多了,所以想吐都吐不出來多少,再加上他地生命力算得上十分頑強,否則亞曆山大還真懷疑他會不會直接吐血而亡了,“您隊伍裡隨行的醫師都說了,需要獵手之神的牧師用治療神術來給予救治,因此?”
說到這裡,亞曆山大沒有再繼續把話說下去,不過他的意思儼然再明顯不過了。
“讓他的手下們把他直接抬進獵手之神牧師的帳篷內接受治療,其他的平民重傷員我們可以失去,但一個騎士的損失我們可承受不起,哪怕你們是被子爵大人雇傭來的,烏爾裡克爵士。”史密斯男爵歎了口氣說道,在往這裡行進的路上他就從亞曆山大與安維爵士各自的口中大致了,盧卡斯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為了能確保其他人可以安全後撤,居然在短時間內連續使用了兩次立場衝擊這種隻有德尼耶巔峰狀態才能正常使用的技能,這才導致了盧卡斯現在這半死不活重度昏迷的狀態,讓他到現在為止都暗自唏噓不已。
雖然作為勇錘鎮的領主,史密斯男爵平日生活裡最關注的的是自己封地內各家屬於自己的店鋪的盈利情況,其次是自己的家人,最後才是自身實力水平的增長,但這個勇錘鎮的領主同樣也很清楚,一個沒達到德尼耶巔峰狀態的貴族騎士在沒有經過充分休息還經曆了高強度戰鬥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兩次使用力場衝擊,可以說沒當場暴斃都算得上很幸運了當然了,這所謂的‘當場暴斃’的幾率不算太高,卻也同樣有著概率不低的嚴重殘疾的可能性,這讓史密斯男爵由衷地佩服盧卡斯那時候的壯舉,並且在內心中也下意識地很尊重那個北方流浪騎士了起來。
“都說北方人普遍有著其他非人類種族的血統,看來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到現在還能保持身體完整並正常喘氣,說不定他還真跟一些小道消息中說的那樣,是有著狼人或者傳說中的矮人的血統”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巡查營區時聽到自己手下士兵軍士們相互之間討論的一些傳聞,史密斯男爵不禁搖了搖頭,接著清了清嗓子,向亞曆山大繼續說道“你去看著一下蘭道夫爵士吧,趁著現在鹿角堡那邊肯定不會繼續派新的追擊部隊來,也算是讓你能短暫休息一會兒了。”
“最起碼我的身體可以休息,哪怕精神狀態會因為蘭道夫爵士的狀態變化而同樣起伏不定,男爵大人。”亞曆山大攤開了雙手說了一句玩笑話,不過在意識到這句玩笑話中含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後,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就沒有將其繼續往下說,選擇了岔開了話題“我去陪蘭道夫爵士見獵手之神的牧師了,恕我在此期間內無法執行其他命令。”
“好的,希望你我再一次見麵的時候,你會告訴蘭道夫爵士沒事兒這個好消息,烏爾裡克爵士。”史密斯男爵點了點頭,向亞曆山大揮了揮手後就轉身重新騎到了自己戰馬的馬背上,去指揮隊伍裡的其他士兵了。
“但願如此吧,就蘭道夫爵士的情況,似乎有點兒懸”看著史密斯男爵策馬遠去的背景,亞曆山大撇了撇嘴,接著就轉身看向了剛剛把盧卡斯捯飭好的布蘭琪等四人,“好了,現在搬進這裡獵手之神牧師的帳篷裡去!”
“好的!烏爾裡克爵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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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就是史密斯男爵信中提到的,那個過於勇猛以至於身負重傷的流浪騎士?”看著被布蘭琪等四人手忙腳亂地抬進來的盧卡斯,普萊斯考特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顯得有些懷疑,“這位騎士,還請您回答一下?”
“當然,他是北方人,所以這麼壯與高很正常,牧師。”亞曆山大點了點頭,說實話,盧卡斯的塊頭兒在北方人中都算得上過於高大的,隻不過平常有威爾這個兩米五的大塊頭兒扈從在反倒給襯托得很小巧玲瓏了,現在被人抬進來就顯得他更加顯眼了,“我想史密斯男爵給您的信中已經說明蘭道夫爵士的傷勢了,還請您儘快對他進行救治,牧師。”
“好的,烏爾裡克爵士。”普萊斯考特揮了揮手,接著讓布蘭琪等四人把盧卡斯抬到手術台上,好方便自己對其進行觀察,“兩米高的北方騎士有些少見,絕大多數的北方人也就是一米八左右,一米九都算少的了,兩米的是吃熊肉長大的吧獵手之神在上,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現在的情況還真不容樂觀,或者說,換成是彆人,這時候已經覲見他信仰的神祇了,不會到現在還能強挺著”
“怎麼樣了?牧師?”聽到普萊斯考特的感歎後,亞曆山大下意識地急切開口問道,而一旁的布蘭琪等四人也都低聲驚呼了起來,隻不過不像前者那麼明顯就是了。
“因為靈力消耗過度並對於身體的衝擊過強,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的身體內部處在一種持續受損的狀態,不光是有內出血,還有各處的輕微骨折,烏爾裡克爵士。”普萊斯考特回答道,語氣顯得相當驚奇,“光是內出血,哪怕是貴族騎士,在這種傷勢下都會在少則十幾分鐘多則一個多小時內死去,而各處輕微骨折也會讓他的行動非常受限,稍不注意就會變成真正嚴重的骨折而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的身體就好像有自己的另外一個意識一樣,在組織全部的機能來不斷修複體內的傷勢,來等待著支援,也就是我的治療,真是古怪啊”
說到這裡之後,普萊斯考特抬起頭來瞥了一眼亞曆山大,其眼神在一瞬間犀利了一下,讓後者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好像很關心這個來自北方的流浪騎士?烏爾裡克爵士?”用著稍顯唏噓的語氣問了亞曆山大一句,普萊斯考特將雙手放在了盧卡斯胸膛的上空,開始暗暗彙聚著力量,好讓自己能夠施放出合適的治療神術來。
“姑且算是關心吧,畢竟是一起戰鬥了不短時間的,他如果就這麼死了,憑目前的戰況,不管是史密斯男爵還是我,還是福爾克斯子爵,恐怕都會覺得很難辦,牧師。”沉默了幾秒鐘後,亞曆山大扭過了頭回答道,說實話他剛剛還以為眼前的獵手之神牧師是不是懷疑盧卡斯的體內還藏有什麼其他靈魂之類的,這讓他本能地被嚇了一跳按照一些不知道靠不靠譜的傳聞,邪魔與逆轉邪靈有時候會將它們的靈魂偷偷陷入到受害者的體內,以此達到隱藏自身或者緩慢腐化他人的目的,這也使得與之相關的玩笑話不算是什麼輕鬆程度的,尤其是從信奉一個特定神祇的神職人員口中說出來就更為如此了,不把人嚇得心臟瞬間停擺都算心理素質高的了。
沒辦法,正因為邪魔與逆轉邪靈都是普通的貴族騎士平民相對難以見到的,更何況能夠見到他們的往往也都從今往後很難過上安生日子,所以有著各種各樣靠譜或不靠譜的可怕傳聞就不足為奇了再加上普萊斯考特這個獵手之神的牧師剛剛所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亞曆山大在那一瞬間發現自己的心臟是跳得那叫一個快,頗有一種詩歌中描述的所謂‘陷入戀愛’的感覺
“血殺的,我在想什麼呢”
“看來你很尊重這個強悍的北方流浪騎士,萊昂內爾人可是很難跟北方人交朋友的,即便是在這個算得上邊陲之地的城鎮。”普萊斯考特聳了聳肩,他剛剛那麼說隻是一句玩笑話,畢竟眾所周知北方人的身體素質是全爾莎大陸最出名的,而且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北方人被邪魔或者逆轉邪靈腐化蠱惑成功的幾率也是最低的,隻有吉羅德人與格雷戈爾人是相互競爭著第二名的位置,這使得他是最不怎麼擔心正在施以治療神術的對象是什麼邪魔或者逆轉邪靈的棋子,“幸好,隻要有足夠強度的治療神術,這位北方流浪騎士的傷勢就會完全恢複愈合,就是我會累上一些了”
“那麼,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嗎?牧師?”聽到盧卡斯的傷勢可以得到徹底的救治,亞曆山大眼前一亮,趕緊開口問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顯得太過急切了。
“你隻要靜靜地站在一旁,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烏爾裡克爵士。”普萊斯考特咧了咧嘴說道,按照平常的習慣,他用治療神術或者其他正常的救助方式來救治傷員病人的時候都是要收錢的,頂多對是貧窮的平民是免費的,隻不過眼下的情況讓他明智地選擇不考慮這一點就是了,畢竟在一些算得上重要的時候給正確的人留下好印象,他們事後所能給予的幫助或者回報可是遠遠大於單純的金銀錢幣的。
“蘭道夫爵士是狼母之神的虔誠信徒,您的治療神術會對他有效嗎?牧師大人?”站在一旁的法蘭西斯開口問道,語氣顯得非常好奇。
“是否對人施以救治,這不是看需要被救治者的信奉對象而定的,年長的騎士侍從。”對於法蘭西斯的疑問,普萊斯考特聳了聳肩,並悄無聲息地加強了自己施放治療神術的力度,“當然,邪魔與逆轉邪靈的信徒除外,而一些罪大惡極的真正惡人也同樣不在此行之列中。”
“您的回答真的讓我耳目一新,牧師大人。”安靜了幾秒鐘後,法蘭西斯鄭重地點了點頭,就沒有再繼續言語了。
“治療神術需要我持續幾分鐘進行施放,在此期間內,請不要繼續打擾我了,各位。”普萊斯考特呼出了一小口氣來,隨即就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的雙手上,呈現著施放治療神術時所特有的淡藍色光芒來。
見到普萊斯考特都這麼說了,亞曆山大等人也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而這個獵手之神牧師的一男一女兩個學徒則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後,伸出雙手將各自的力量傳遞到了他們的師傅或者牧師身上。。
雖然說兩個牧師學徒各自的能力還遠遠達不到獨立施放神術的程度,但給自己的老師補充力量,他們還是能夠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