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這場算得上豐盛卻在儀式上顯得有夠簡單的午餐持續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足夠所有的采邑貴族們享受到足夠豐富的美味菜肴以及在進餐過程中想好各自的事情了,讓他們隻需要在大廳內簡單稍作休息,就可以聽麥肯錫伯爵敘說剩餘的情報了。
“就在剛剛各位進餐的時候,我的密探們也送來新的情報,對於我們接下來準備商議的行動機會很有幫助,各位。”在仆人們為采邑貴族們麥芽酒與葡萄酒的同時,麥肯錫伯爵微微挑了挑眉頭說道,語氣顯得無比嚴肅,“按照最新的情報,那支偽裝成商隊的運輸隊的具體身份已經得到確認了——他們中的領頭者與部分武裝人員是‘邪煞’異教的成員,其餘的則隻是因無知而選擇與他們組隊結伴而行的普通糧食商人,以及不了解情況的雇傭兵與冒險者。”
“‘邪煞’異教?!”聽到麥肯錫伯爵說出了這個名字來,一些采邑貴族立刻皺緊了眉頭,就好像聽到了什麼難聽的話一般,“他們他們不是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全數殲滅了嗎?在萊昂內爾王國的中南部?”
“如果你們所說的是當初那些迫不及待就腐化了當地貴族領主並蠱惑了幾乎所有領民、選擇直接宣布從王國裡獨立出來的異教徒的話,那麼他們確實已經在十幾年前被國王陛下親自召集且率領的軍隊給儘數剿滅了。”麥肯錫伯爵微微地點了點頭,采邑貴族們所提到的那場殲滅戰他也聽說過,確切來說是他父親在世且年輕的時候還參與過,那時候綠茵場也出了一些采邑部隊來響應號召,帶隊加入圍城戰的就是他的父親,“但要是指的是‘邪煞’異教本身的話很遺憾,那些卑劣的邪惡之徒在那場他們遭受到沉重打擊的殲滅戰之後就完全卷入到了地下,就好像他們學聰明了一樣,以至於現在才露出來了一點兒他們那肮臟的帶毛屁股。”
雖然身處萊昂內爾王國北部的邊疆地帶,但這裡一些封地位於相對靠西或者偏南的采邑貴族也聽說過‘邪煞’異教,並對此有著可能不多卻相當準確的認識就跟他們所提到的那場殲滅戰一樣,那個拜邪魔與逆轉邪靈為真正神祇的異端邪教在十幾年前公然腐化了一個城堡的貴族領主並蠱惑了幾乎所有當地領民來造反,幸運的是他們當時就遭受到了王室的強有力打擊,使得這種災難算是一開始就被扼死在了搖籃裡,沒有向周圍擴散產生更壞更糟糕的影響,也使得‘邪煞’異教至少在明麵上是被徹底消滅殆儘,直到現在才算又浮出了水麵。
沒辦法,像是‘邪煞’異教以及其他名稱各不相同卻性質一致的異端邪教,他們是很難被一次性徹底清除的——由於絕大多數都懂得將自身隱藏於表象之下的緣故,崇拜邪魔與逆轉邪靈並為其服務的異端邪教可以說在爾莎大陸上蔓延得任何一個角落都有他們身影的存在。單單拿萊昂內爾王國來進行舉例,從烈獅都一些隱藏於富裕街區深處的頹廢墮落的歡愉黑暗俱樂部,位於一些邊陲城堡地下的秘密血腥祭壇,各種各樣的異端邪教可以說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或者確實存在,無法不讓任何致力於清除他們的正義者感到焦頭爛額。
不僅如此,這些崇尚邪魔與逆轉邪靈的異端邪教在波及到的階層上,也算得上非常‘全麵’在很多時候,不少所謂為了‘能夠吃飽肚子活命’或者‘貴族騎士都是強盜土匪’的平民造反者,往往就是受到了異端邪教徒乃至邪魔與逆轉邪靈的蠱惑,使得他們滿懷著虛假的正義之心乾出實實在在的破壞之舉來;而有的時候,一些貴族騎士之中的渴望權力或者力量者,他們也會在暗中為邪魔與逆轉邪靈獻上各種各樣不儘相同的祭品,以祈求獲得不應擁有的饋贈,並為此決然選擇背棄了自己的祖先與先前信奉的神祇,成為了徹頭徹尾的被腐化者。
由此可見,在爾莎大陸上幾乎沒有會不受到邪魔與逆轉邪靈的不潔力量腐化影響的階層,無非就是有各種各樣的因素會顯著降低或者提升這種可怕影響的具體效果罷了正因為邪魔與逆轉邪靈可以一些‘禮物’賜予任何不滿於自己現有命運者,而這通常就包括了所有人類與任何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非人類智慧種族,這使得相應的各種異端邪教會在任何想象得到或者想象不到的地方存在著,就如同稻草堆裡的老鼠一樣,很難說是多是少,卻肯定存在著一定數量,除非把整堆稻草全都給點了,否則無法保證每次打老鼠的時候會不會意外漏過了什麼‘幸運鼠’
不過各個信奉邪魔與逆轉邪靈的異端邪教雖然崇敬的都是同一類主子,但他們各自的規模、實力、目的與成員往往都存在著極大的差異,可以說從各個國度首都地區的陰謀小團體到邊遠地區暗中信奉邪惡的偏遠村莊都應有儘有——貴族騎士、學者、書記官、神職人員、工匠、士兵、魔法師乃至任何能夠想得到的職業,都有高低不等的可能性被利用、蠱惑乃至腐化,而這些異端邪教也經常想方設法以或快或慢的速度來招收同伴擴大自己的勢力。不僅如此,很多異端邪教往往都有一位出現在公眾麵前的、且有著良好聲譽的代理人在明麵上進行著活動,而真正的主使者則隱藏在幕後操縱著一些事情的發展,來循序漸進地達到他們的目的。
正是因為不少異端邪教偽裝得如此之好,這使得很多人往往都加入到了偽裝成合法團體的異端邪教之中,或者為此效勞,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陷入到了何等不可言狀的恐怖之中除此之外,這些異端邪教各自的目的也存在著不小的差異性,甚至可以說是相互衝突有一些異端邪教,就好比萊昂內爾王室在十幾年前火速發兵剿滅掉的‘邪煞’異教,他們的根本性目標是致力於推翻爾莎大陸各國的社會體係,用各種各樣激動人心的口號來吸引著所謂的‘革命者’進而煽動其無知愚蠢的平民,構造或者說重塑所謂的‘新世界’;同樣的,也有著一些規模或大或小、或公然在明麵上活動或在暗中謀劃著的異端邪教,他們的危害就相對要‘小’多了,隻是為了滿足他們單純想要獲得權力或者力量的欲望,抑或僅僅為了享受無數異性乃至同性對自己的投懷送抱的生理歡愉。
儘管目的不儘相同,但任何能夠擁有著較長的存在時間的異端邪教,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不會被尋常手段所輕易發覺,這讓神職人員們與貴族騎士們往往不會立刻察覺到他們的存在,畢竟在爾莎大陸上本來就存在著各種各樣跟邪魔與逆轉邪靈八竿子打不著的秘密團體,這使得發現異端邪教對於任何企圖鏟除他們的人而言都算得上是非常艱巨的任務。
除此之外,由於各個異端邪教普遍謹慎隱秘且相互之間保持著獨立或者說距離的緣故,再加上他們各自的目的與欲望也不儘相同,所以這使得他們相互之間通常都存在著不同乃至要相互拆對方台的目標,甚至會爆發雙方各種各樣的衝突,從而變相減輕了想要消滅掉他們的人的壓力但詭異的是,邪魔與逆轉邪靈似乎並不介意這種算得上無用內耗的行為,甚至還有著表示支持的蛛絲馬跡,就好像邪魔與逆轉邪靈並不是兩個邪惡的非凡存在,而是有著太多都被冠以這兩個稱謂的不潔之物一樣或許,這倒是能解釋它們各自的信奉者們為什麼會相互攻伐吞並對方了,不然的話就隻能理解成是一種另類且殘酷的‘優勝劣汰’了。
言歸正傳,在麥肯錫伯爵表示‘邪煞’異教改成幾乎完全的地下行動之後,大廳內的不少采邑貴族都緊張了起來,生怕那支詭異的運輸隊是不是攜帶了什麼邪惡可怕的東西,企圖顛覆他們中誰的領地與家族——十幾年前的那個事件就是一個例子,被幾乎全員腐化的領地不僅會被周圍的其他領地乃至王室親自派兵進行火速殲滅,而且在戰後會用各種攻城器械將城堡以及任何堅固的建築物完全夷為平地,並用烈火來整片土地進行淨化,以確保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會引發二度腐化的隱患在做完這些明顯過激卻非常有效無後患的淨化工作之後,失去了領地甚至領民的土地才會被重新分配與恢複建設,好的幾年就會回歸到正常的狀態,倒黴的往往需要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可以說其恢複周期的長短不怎麼穩定了,由不得一些懷疑自己的領地與家族會不會被盯上地采邑貴族不緊張。
“我能夠理解一些人此時此刻的緊張,畢竟‘邪煞’異教理論上是被全部消滅殆儘了才對,現在卻突然露出了他們暗中行動的馬腳來,而且他們的運輸隊消失的地方即便是在荒野地帶,卻也距離一些人的封地不算遠,不感到緊張的才有問題了。”麥肯錫伯爵呼出了一口氣來說道,雖然眼下的情況算得上讓不少采邑貴族感到了恐慌,但同樣的,這些往往隻管自己的領地怎麼樣懶得搭理其他人的家夥完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是有助於他進行接下來的安排與行動的,“正因為如此,我們現在才需要團結起來,來將這跟根剛剛從土裡萌發出來的不潔之芽給徹底掐死,趁著它還沒開始長成無法輕易根除的雜草之前。”
“那我們要怎麼做?伯爵大人?”一個隸屬於鹿心城的采邑男爵開口問道,他的領地距離那個運輸隊最後失蹤的位置可不算遠,真要出事兒的話他的領地也算是幾個被首當其衝的對象之一,由不得他不重視。
“組織采邑軍隊,與任何能夠召集雇傭的職業者,趁著這些殘餘的‘邪煞’異教邪教徒還沒有展開進一步行動,將他們全部殲滅,而他們的巢穴將會被火焰進行徹底的淨化,不留下任何隱患。”麥肯錫伯爵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以此來加強自己的語氣效果,起到一種烘托的效果,“我這次前來,除了率領了我的一些采邑騎士與一支規模不大不小的采邑軍隊之外,還有寇裡子爵一半的采邑軍隊,以及所有效忠於我的暗探與職業者不過,這些還無法算得上力量足夠,所以各位要加入到我的隊伍之中,並在一星期後出發,前往那個地點將所有邪教徒與他們運輸來的不潔之物徹底摧毀,讓這片土地重歸徹底的純淨。”
“重新響應征召?”聽到了麥肯錫伯爵的決定或者說命令之後,一些采邑貴族睜大了雙眼,“伯爵大人,現在秋收即將就要開始了,我們如果再重新召集采邑軍隊的話,那會不會”
“我要征召的不是你們各自的領民,而是你們,各位。”還沒等一些質疑的采邑貴族把話說完,麥肯錫伯爵就搖了搖頭給予了說明,讓他們不得不閉上了嘴巴,“我留出一個星期的時間來,就是讓你們寫信送回你們的領地,讓你們的親人先代替你們領導秋收,這樣就不會影響到各位的糧食、物資與賦稅的正常征收;除此之外,在這一個星期的準備時間裡,為了防止有任何意外,各位隻能繼續住在福爾克斯子爵的邸宅內,活動範圍不能超出詭狐鎮,避免有可能會在無意間走漏了消息。同時,我的暗探會在這段時間儘可能搜集更多的情報,我也會派出小股由親信率領的部隊前往各位所說的發生異常事態的地方進行調查,為正式的出擊做好最充足的準備。”
說到這裡,麥肯錫伯爵停頓了一下,眼神犀利地掃視了一圈大廳。
“都聽明白了嗎!”
“如您所願!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