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暫且不管普萊斯考特等獵手之神牧師們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都具體乾了些什麼樣的準備活動,當太陽從大墳場外遠處的地平線之下升起之後,大部分對於這一夜麥肯錫伯爵他們都乾了些什麼懵懂無知的家夥這才睡眼惺忪地從各自或厚實或破舊的鋪蓋裡鑽了出來,開始給自己與同伴們準備著早飯,來解除掉自己肚子裡傳來的都可以替代公雞啼鳴的腸鳴聲。
“在死人安眠的墳場裡入睡並醒來真的有夠怪怪的,簡直就好像親身體驗了一下死人平常是怎麼沉睡的,以及真被什麼東西給召喚複活之後會有什麼樣的感覺”被開始逐漸變得明朗的光線給刺激得睜開了琥珀色的雙眼,盧卡斯深呼吸了幾下,接著就一邊低聲嘟囔著這些自我揶揄之語,一邊掀開了鋪蓋,開始站起身來,活動著自己的四肢與腦袋,“不過還好,昨晚沒下雨,夜風刮得也不是很厲害,否則稍微潮濕多風點兒,這一宿能一下子增加多少新關節炎或者風濕症患者就不好說了”
“隻要注意好保暖與防風,應該就很難會患上關節炎與風濕病,蘭道夫爵士。”盧卡斯話音剛落,他一旁的鋪蓋裡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搭上了話茬兒,並緊接著就傳來了鋪蓋被掀開的響動,以及鏈甲靴踩在泥土上的聲音,“而且你要是能減少麥芽酒的攝入量的話,那麼連‘貴族病’的發作率都會大幅度下降的。”
“嗯?何出此言?烏爾裡克爵士?”聽到亞曆山大所說的話後,盧卡斯少見地愣了一下,讓他感到驚訝的不是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所說的前一句話,而是後一句話,“我說的是指‘貴族病’的發作,跟麥芽酒有什麼關係?”
“我還在自己家族的領地內接受騎士的正規訓練的時候,就聽過一個從烈獅都來的醫師說過,說‘貴族病’的發作,跟長時間飲用過多麥芽酒、肉食與海鮮有著極大的關係,蘭道夫爵士。”整理著自己腰間佩戴著的兩把佩劍與一把騎士短劍,亞曆山大呼出了一口短氣來說道,接著微微彎下腰,將放在自己鋪蓋旁的圓桶盔從地麵上拿了起來,將上麵沾著的少許泥土彈掉後就給戴到了自己頭上,“按照那個醫師的說法,一旦得了‘貴族病’,就幾乎沒有將其根治的可能,隻能靠發作之後將飲食水平控製成近乎於貧民般的程度保持一段時間來確保其不會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重新發作、以及靠一些專門調配的藥物來迅速減輕急性症狀,其中由魔法師與煉金術士專門對此製作的魔法藥劑就很有奇效,據說就有一經飲下幾乎即刻將其根治的效果,最起碼幾年內是不用飽經這種普遍貴族才會得的病症的折磨了”
“這個啊,這種說法我在我家族的醫師嘴裡也聽到過類似的,不過他的建議是多運動多吃水果多喝乾淨的飲用水與不受寒受凍,因為酒水與肉食對於咱們貴族騎士來說既是口舌層麵上的享受,也是培育出凶悍戰鬥力的肥沃土壤,烏爾裡克爵士。”聽完了亞曆山大所說的話之後,盧卡斯咧了咧嘴做出了回應來,他很清楚亞曆山大提到的‘貴族病’就是痛風,這種病症幾乎算得上是富有者的風濕症,因為它往往隻會出現在貴族騎士與神職人員、以及少量的很富有的平民商人身上,所以會有與之相關的各種稱呼也就沒什麼可值得奇怪的了,“真要是長時間把飲食水平給降低到跟普通平民沒啥區彆還不能調高的話,那確實是能大幅度降低‘貴族病’的首次發病率與持續發病率,但我們的戰鬥力也肯定會因此被大打折扣,反倒增加了不少毫無必要的戰場陣亡率,這一比起來完全就是撿了蕁麻丟了小麥”
“嘖,說的也是,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微微地點了點頭,從盧卡斯的口中他也算發現了,看起來北方的貴族騎士們知道‘貴族病’也就是痛風的存在,並且也針對於貴族騎士們肯定脫離不了肉食烈酒的現實原因進而發現了其他有效控製痛風發作的辦法,這讓他多多少少也能有所收獲了,“不過我見過的那個從烈獅都來的醫師說過,葡萄酒與其他不同類型的用水果釀造的酒類跟麥芽酒和其餘用糧食釀造的各種酒類相比,更難讓人得上‘貴族病’,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偏愛葡萄酒的一個主要原因,不全是因為麥芽酒的口感我適應不了。”
“但同樣的,葡萄酒與其他水果酒可都比麥芽酒貴太多了,我們要是收入不高不夠穩定的話,還真沒法兒長期消受得起,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回答道,這個說法他以前還真沒聽說過,不過在他的記憶裡,自己的父母以及效忠於自己家族的采邑騎士們都沒有得過痛風,充其量就隻有一兩個因為長期待在野外風餐露宿獵殺野獸與怪物的緣故而有輕微的風濕症與關節炎,這就跟他們普遍都習慣多運動多喝水多吃水果有著極大的關係,畢竟他故鄉的土地上有的是在盛夏與深秋出產各種肥美水果地雪林以及清晰乾淨的溪流河水,並且距離幾乎算得上北方與爾莎大陸以南分界線的雪河很近,先天預防痛風病的條件可謂是一應俱全,“這一說起來,好像除了‘貴族病’之外,我們這些貴族騎士,需要小心的還是‘蜂蜜病’,那玩意兒某種意義上比‘貴族病’還可怕,因為它會導致我們的體格逐漸不正常的消瘦,這對於需要常年征戰的貴族騎士們而言簡直是致命性的。”
“確實如此,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蜂蜜病’這種普遍也隻存在於貴族騎士與神職人員身上的病症,據我了解,它會讓人熱衷於暴飲暴食,卻也詭異地會讓人在喜歡足吃足喝的同時變得無比消瘦,就好像吃喝進肚子裡的所有東西全都不經消化全部直接排出體外一樣”
“沒錯,而且我好像記得,這種怪異的病症之所以被叫做‘蜂蜜病’,就是因為醫師發現這種病症的患者的尿液,會跟蜂蜜一樣甜,才如此得名的,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說道,在他的印象裡,他家族中的醫師每天都會出於職業道德來品嘗家族中所有人的尿液,來確保他們中不會有人得上了這種會直接影響到貴族騎士戰鬥力與女性家眷正常身體健康的、跟‘貴族病’也就是痛風一樣幾乎沒啥有效根治手段的病症,而且據說真要是得上了的話,那麼就必須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完全戒除甜食與白麵包,以確保能夠大幅度緩解這種症狀所產生的實際效果程度,“不過就我們這幾個月來的平均飲食水平說真的,彆說‘蜂蜜病’了,我估摸著‘貴族病’都很難真得上,除非咱們接下來的旅程是一路參加沿途各個大小貴族的宴會吃過去,而且還是不間斷地這麼過上個十年八年的,否則咱們中誰會在最後死得極其慘烈的可能性都比得這類病來得高”
“嘁,說實話,似乎還真的是這樣,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點兒注意我們各自的身體健康吧,蘭道夫爵士。”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亞曆山大撇了撇嘴,接著交替著活動著自己的兩條胳膊,發出了相當輕微的臂骨哢哢作響的聲音來,“有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都持續著戰鬥的緣故,我總會過上一段時間就有感到身心都相當疲遝的階段,讓我總想什麼都不乾直接睡上一整天甚至兩三天,才能完全消解掉這種情緒”
“然而你每次在出現你說的這種情緒的時候,往往都隻是額外休息了充其量半個白天,然後就跟著我們一起去殺強盜拿賞金了,而且在那幾天會顯得尤為暴躁,就好像有人打了你的肚子一拳、你反過來想要把對方的腸子給扯出來打個麻花辮一樣,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曆山大突然感歎出來的那一句,盧卡斯隻是咧了咧嘴,說真的他偶爾也有類似的感覺,這種感覺有點兒類似於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那幾天,不過在生理上沒相應症狀就是了,純粹就是在心理上會讓人感到短暫的萎靡不振,狀況嚴重點兒的話也會帶動著身體也跟著疲遝上一兩天了,亞曆山大那麼說實屬正常,“不過貌似咱們倆還都會在幾乎差不多同幾天裡出現這種很難煩不煩人卻讓人感到無奈的狀況,所以每次出現這種情況,咱們就可以借此休息上幾天,也算給之前幾乎每天都外出掀懸賞布告乾活兒或者做準備工作的咱們自己放假休息休息了,而且麥芽酒與其他酒類也都能有效地緩解這種負麵情緒所帶來的影響。”
“相對而言吧,可能對於出身於北方的你來說,酒尤其是烈酒能夠大幅度快速消解這種負麵情緒;但對我而言,我更樂意靠喝各種肉湯或者有些廉價低劣卻相對有些甜味兒的果汁來緩解,蘭道夫爵士。”亞曆山大皺了皺眉頭說道,就他個人的習慣,在所謂‘男人也會有的每個月那幾天’裡,他更習慣用暖烘烘的肉湯與帶有酸甜味兒的果汁來從生理上安撫自己的情緒,喝酒的話充其量隻能精神上還有安慰效果,生理上反而會隱隱地起反作用,算得上有點兒少見了,“至於現在你我應該慶幸,今天與最起碼之後幾天,都不可能會是我們會產生那種感覺的日子不,確切來說,最起碼對你而言,這幾天將會是你最興奮的時日了吧?蘭道夫爵士?”
“算是說對了一半吧,烏爾裡克爵士。對的一半,就是我能肆意地大開殺戒了,一丁一點兒的負罪感都不用有,不像在之前的領地內戰之中,看到被即將殺死的敵人臨終前那虛弱的樣子,還會讓我有點兒小小的良心不安。”盧卡斯攤開了雙手,亞曆山大提到了即將迎來的麵對異端邪教徒的不小規模的戰鬥確實讓他感受到了興奮,甚至都有著一股子激發了自己血脈中隱藏著的什麼東西的味道,就好像冰雪巨狼嗅到了新鮮的血腥味兒一般,“之所以另外一半不對,那就是要看到時候我能劈砸砍剁的玩意兒,能不能大部分都流出正常且新鮮的熱血,而不是腐爛發臭的屍液了”
“嘖,果不其然,是希望用異端邪教徒的鮮血與頭顱來侍奉狼母之神嗎”安靜了幾秒鐘後,亞曆山大撇了撇嘴,他自己或多或少還對於可能會發生在今天或者明天的戰鬥稍稍有些緊張,反倒是盧卡斯這個北方流浪騎士顯得相當躍躍欲試,這讓他的心情多多少少有點兒複雜,“不過在投入到你期待的廝殺之前,我們要先洗漱了,然後去吃早餐——在你我交談的過程中,你的持盾侍女以及其他人都不用你吩咐直接去忙活這些了,甚至連你我各自洗漱所需的水都打來了。”
“換句話說,這就是默契,或者習慣成自然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接著就向站在一旁早已端來了兩木盆清水並束手而立的布蘭琪微微地點了點頭,“乾得不錯,布蘭琪。現在,你去跟法蘭西斯與巴裡他們一起準備早飯吧。”
“好的!騎士老爺!”布蘭琪甜甜地笑了一下回應道,清晨的曙光照射在了身穿重型紮鏈甲戴著鋼製鍋盔的她身上,既顯示出了英姿颯爽的一麵來,卻也同時展現出了一絲少女所特有的嬌憨來,與前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僅讓盧卡斯、就連亞曆山大看到後都稍稍愣了一小下,“還請您與烏爾裡克老爺都動作快一下啦!我們馬上就會準備好豐盛的早餐的啦!”
“你先快去吧,布蘭琪。”迅速地回過神來,盧卡斯揮了揮手,示意布蘭琪去執行自己的命令,而這個農家小姑娘也再一次甜甜一笑之後就小步向不遠處的篝火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你的持盾侍女開始有點兒要‘長開’的勢頭了,蘭道夫爵士。”相對沉默了幾秒鐘後,亞曆山大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顯得有些怪誕,卻也有點兒意味深長的意思,“你覺得呢?蘭道夫爵士?”
“嗤,這小丫頭年紀還小,不過有了充足的良好夥食與足夠的‘運動’,會開始發育並且讓人看著有一點點兒心動的感覺也沒什麼好值得奇怪的,烏爾裡克爵士。”重重地用鼻子哼了一聲,盧卡斯看向了亞曆山大,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怪異,“怎麼,你對她有興趣了?或者說有性趣了?哦呦”
“去你的,我跟你一樣,對小女孩兒沒興趣,更對彆人的持盾侍女不,是打算親自培養的候選女騎士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