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不知道是不是偷聽或者‘偷’聽到了兩個流浪騎士在睡醒之後的閒談內容,還是單純的就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足夠份量的不算差的食物,亦或者兩者兼有之,總而言之,在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各自用布蘭琪之前端來的清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龐並漱口讓口腔保持著一定程度的乾淨程度之後,他們就看到了布蘭琪等幾人準備好的早飯,並對此都感到至少不算失望的情緒。
“昨晚剩下的堅豆燉菜,以及烤熱的褐麵包,外加用鹽漬豬肉與風乾豬肉一起燉煮出來的肉湯”看著布蘭琪等三人準備好的早飯,盧卡斯微微地咧了咧嘴,這些東西如果是放在平常沒啥活兒需要乾且待在酒館裡棲身的日子裡,最起碼第一樣兒食物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跟亞曆山大的麵前的,畢竟他們兩個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都沒興趣吃重新加熱的剩飯,隻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有條件玩這類講究的時候,自然他也就不會有什麼對此感到不滿意的情緒,“最起碼不算太低劣,而且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身體補充足夠甚至過多的能量”
“嘖,雖然跟這幾天的午餐與晚餐相比,現在這一頓早餐是顯得有些淒慘了點兒,但絕對能讓人立刻精力充沛,蘭道夫爵士。”拿著自己的馬鞍在篝火堆旁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其放下,亞曆山大一邊讓自己的屁股向馬鞍上著陸一邊撇了撇嘴進行了評價,較真來講他可比盧卡斯挑剔太多了,隻不過都過了好幾個月夾雜有大量風餐露宿的時光的日子了,他自然也很清楚一些講究的時機該放在什麼時候了,“而且就這菜肴的種類我懷疑你的幾個部屬都聽到了我們起床之後的閒談,並煞有其事地企圖幫我們來預防那對於我們而言患上幾率遠低於戰死可能性的病症。”
“我覺得他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就算是他們真有類似的心思,也顯得毫無必要,畢竟我們的所有食物補給中就沒有任何會導致‘貴族病’或者‘蜂蜜病’出現的品種,最起碼那些最見效的沒有,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曆山大的評價,盧卡斯聳了聳肩做出了回應來,說實話他個人也覺得布蘭琪他們幾個肯定多多少少有點兒這種算變相借機開玩笑的想法,但至於是不是真基於這類動機而這麼乾了,他就懶得計較了,反正也沒出任何或大或小的問題來,況且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不是,“趁著還沒有麥肯錫伯爵的傳令官或者任何帶消息過來的家夥過來煩咱們,咱們得趕緊坐下來吃早飯,而且最好奔著咱們今天需要提前把午飯也給吃了的量來造”
“你還真的頗有遠謀,蘭道夫爵士。”聽到盧卡斯所說的後一句話之後,亞曆山大沉默了幾秒鐘就歎了口氣,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的思考模式他是又一次萌生了不要指望對此完全摸索透的想法了,用北方人比較反感甚至會用拳頭武器來‘回應’的話來說,盧卡斯的思維方式有時候特像是一頭被丟到了爾莎大陸南部那被海邊豔陽不斷直照的北方狼犬,就連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他會突然冒出什麼念頭來,還往往會相當異於他的同類能想到的東西,並同樣極具詭異性地存在著一種‘好像沒毛病’的詭異邏輯性
沒有繼續相互鬥嘴皮子,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很快就在篝火堆旁坐定,並依次接過了布蘭琪等幾人遞過來的各種食物,開始快速卻不失條理地吃了起來。
事實證明,盧卡斯剛剛在吃早飯前所說的那句提醒自己與亞曆山大趕緊吃省得有事兒耽擱了的話,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最後還是跟亞曆山大以前告誡或者抱怨的那樣,潛移默化之間就成了真在這兩個流浪騎士與布蘭琪等幾人才剛剛吃完早飯沒過兩分鐘,他們雖然沒看到匆匆趕來傳達命令的傳令官,卻也看到了一些扛著皮口袋正在分發著其中裝著的什麼東西的采邑軍隊,正在向自己等人走來,這讓他們普遍都有點兒好奇。
“還成,應該是你當初說那句話的時候,沒說什麼‘但願’、‘希望’、‘說不定’等諸如此類的詞彙,這多多少少就沒起到那種奇怪的‘語出成真’效果,蘭道夫爵士。”將圓桶盔往自己的頭上一戴,亞曆山大撇了撇嘴揶揄了盧卡斯一句,而後者則隻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做出任何回嘴來,因為他也挺好奇那些個士兵在沿途給人發放些什麼東西,“奇怪了,那些套著描繪有不同家族紋章罩衫的采邑軍士明明人人背著一個大皮口袋,卻看著沒有感到絲毫費力,就好像裡麵裝滿了的東西都是輕飄飄的嗯?讓我仔細看看,他們給沿途遇到的士兵發放的小件兒物品是”
“好像是吊墜不,應該是護身符,並且還一個個都串上了麻繩,能讓人待在脖子上,烏爾裡克爵士。”還沒等亞曆山大眯眼看清楚,盧卡斯就已經觀察出那些個明顯隸屬於不同采邑貴族的采邑軍士是在分發什麼東西了,最起碼能夠看清楚那些個小物件兒的具體形狀模樣,“這些吊墜的模樣都差不太多,就像是一個頂著一雙大犄角的鹿頭的正麵像,雖然沒有眼睛鼻子這些細節就是了好像是用嫩樹枝或者有點兒韌性的草根編織出來的?怪不得你會說他們人均扛著一個大皮口袋卻顯得舉重若輕,這些玩意兒就算裝滿了一整個皮口袋,份量還真很難有多沉,尤其是對普遍接受過一定戰鬥與體能訓練的采邑軍士就更為如此了。”
“帶角鹿頭的護身符?要是這樣的話,那麼它們肯定是獵手之神教派的護身符,因為帶角鹿頭除了是一些以相應紋章圖案來作為家徽的貴族家族之外,就是最為明顯的表示獵手之神邁瑞的標誌了,蘭道夫爵士。”聽到了盧卡斯的描述之後,亞曆山大稍稍愣了一下,立刻就知道那些采邑軍士在發放些什麼了,“該不會是普萊斯考特牧師與其他獵手之神牧師帶來了數量不少的簡易護身符,讓這些采邑軍士現在進行發放來起到穩定士氣的作用吧?”
“我看肯定是這樣沒跑了,反正不可能是這些采邑軍士自己編織出了這些東西來,而且還是免費發放給沿途遇到的所有人,沒有選擇收幾枚銅吉米甚至半枚到一枚的德尼耶,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他以前也多多少少聽到有一些手巧的雇傭兵與冒險者或者平民武裝分子會靠製作一些不同神祇教派的護身符來賺取一些外快,畢竟這種東西就算沒有什麼實際的保佑作用,卻多多少少也能讓佩戴者感到心安,這讓那些手巧的家夥最起碼能為自己多賺上幾杯麥芽酒或者啤酒,也怪不得他會這麼說了,“我們過去看看再問問,就能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簡單整理了一下各自本來就算整齊的著裝,盧卡斯與亞曆山大帶著布蘭琪等幾人就向著那些分發著獵手之神護身符的采邑軍士走去,很快就站在了他們的麵前,而這些采邑軍士見到兩個流浪騎士帶著他們各自的部屬向自己走來,也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原地,向著他們恭敬地行了禮。
“早上好,兩位尊貴的閣下。”將肩頭扛著的大皮口袋放在了地上,為首的一個采邑軍士向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鞠了一躬,語氣顯得有點兒阿諛,甚至有著要隱隱變得更加奉承的意思。
“你們在分發什麼東西?軍士?”盧卡斯開口問道,雖然他跟亞曆山大都推測這些數量不少的獵手之神護身符應該就是普萊斯考特等獵手之神牧師們弄出來的,但在沒有真正確認之前,他們出於謹慎也不能直接就如此認為,誰知道是不是這些采邑軍士的自發行為,哪怕這種可能性確實低到了離譜的程度。
“普萊斯考特牧師大人與其他獵手之神牧師大人交給了我們這些獵手之神護身符,讓我們分發給所有人,兩位尊貴的閣下。”為首的采邑軍士恭敬地說道,並伸手從自己的大皮口袋裡拿出了一枚小巧的獵手之神護身符來,展現給兩個流浪騎士好讓其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牧師大人說,這是他們連夜製作出來的,能夠讓佩戴者的意誌更加堅定,更能抵禦邪魔與逆轉邪靈的誘惑和侵蝕,這對於我們接下來要跟該受詛咒的異端邪教徒們戰鬥有著極大的好處。”
“哦?”聽到了為首的采邑軍士的回答之後,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都不約而同地哦了一聲,接著就彼此之間遞了一個眼色顯而易見,普萊斯考特與其他獵手之神牧師用了昨晚一宿的時間趕製出了這些不算特彆粗糙卻也不怎麼精細的護身符來,為的就是能讓即將迎來不小規模戰鬥的士兵們穩固好他們的士氣所謂的‘讓佩戴者的意誌更加堅定’,估計主要還是靠佩戴者自己或者說他們因為得到了這些小小的普通護身符後自己對自己所提升的信心,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就是這效果的程度大小以及其兩者關聯性遠近不太好說罷了。
“兩位尊貴的閣下也需要嗎?”為首的采邑軍士小心翼翼地問道,他跟自己的弟兄們在接過普萊斯考特等獵手之神牧師交給他們的這些獵手之神護身符的時候,普遍都猜測是不是貴族騎士們有另外的專門給他們的貨色,不過他們出於謹慎也不敢詢問或者確定,眼下她這麼問也就是圖一個保險,萬一這兩個流浪騎士沒有拿到呢?
“我來一個吧,在這時候,雖然堅固的板鏈甲能夠抵禦住絕大多數敵人的攻擊,但多一個護身符也不會感到有多多餘,軍士。”想了想之後,亞曆山大率先開口做出了回應來,並向為首的采邑軍士伸出了自己戴著鏈甲手套的右手來。
“希望獵手之神庇護於您,尊貴的閣下。”為首的那個采邑軍士趕緊點了點頭,將自己手裡拿著的獵手之神護身符遞到了亞曆山大的手中,接著就看向了盧卡斯,“這位尊貴的閣下,您?”
“我就不用了,因為我是狼母之神布麗姬特的信徒,並且隻崇拜於她,我拿彆的神祇的護身符就多多少少有個那個了,軍士。”盧卡斯搖了搖頭,要說類似的護身符一類的東西,他到現在還保留有當初去討伐‘毒蝰爵士’維波爾時途中乾掉的那頭冰雪巨狼的獠牙,以及用其皮毛製作而成的狼皮鬥篷,這兩樣兒東西能夠起到的鼓舞自己信心的作用比普通的護身符也不差了。
“抱歉,這位尊貴的閣下,希望我沒有冒犯到您。”聽到盧卡斯的回答之後,為首的那個采邑軍士慌忙鞠了一躬道歉道,而盧卡斯則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這都沒實際出現的所謂冒犯之舉,“那麼,這幾位兩個尊貴閣下的勇敢隨從,您們需要嗎?”
在得到了盧卡斯與亞曆山大的無言點頭表示默許之後,布蘭琪等五人中有三個人從這個為首的采邑軍士手中各自拿過了一枚用嫩樹枝或者韌草根編製而成的獵手之神護身符布蘭琪與威爾都是純粹的北方人以及狼母之神的信徒,自然是不會拿獵手之神的護身符;法蘭西斯與凱文則都是純粹的萊昂內爾人,而萊昂內爾人普遍信仰的就是獵手之神,他們也就理所當然地選擇了拿取;至於巴裡好吧,這個父親是萊昂內爾人而母親是北方人的長弓民兵是狼母之神與獵手之神都跟著一起信,所以他在簡單斟酌了一下後還是拿了一枚獵手之神的護身符,並在心裡暗暗祈禱這應該不算什麼冒犯之舉
好吧,雖然說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爾莎大陸上的人們同時信仰兩位或者兩位以上的神祇並不算什麼稀罕事兒,更不算什麼異端之舉,就是在遇到這種拿護身符的類似情況的時候,多多少少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古怪彆扭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