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旅行日誌!
“所以,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跟著您與整支討伐隊伍一同前進,奔著異端邪教徒們的大本營狂奔而去嗎?伯爵大人?”在已經熄滅變成了一灘黑地的前焚屍火堆旁,聽完了麥肯錫伯爵還算簡短的說明之後,盧卡斯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稍稍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問了這麼一句,顯然他對此還是有些疑惑,“不需要我們與其他人先行偵察搜索一下嗎?”
“不用了,因為就在昨晚你們享受充足且安穩的睡眠的時候,我已經派出了手下所有的巡林客與偵察兵去偵察那些‘邪煞’異教殘餘分子的盤踞我點,並得知了他們的具體所在處,以及他們的兵力部署情況,蘭道夫爵士。”麥肯錫伯爵揮了揮手,由於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這兩個流浪騎士從某種意義上算‘外包’人士,所以他在之前的說明中沒有向他們提到巨龍遺骸之類的太過聳人聽聞的情報,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隻需要繼續向東邊稍微偏北的方向行軍差不多半個上午的時間,我們就會抵達到相當於他們的前哨站的地方,而我們也會在那裡布陣,迎接他們的進攻,或者我們進攻他們。”
說完這句話,麥肯錫伯爵就伸手敲了敲自己麵前的木桌桌麵,示意盧卡斯與亞曆山大看向上麵鋪著的羊皮紙地圖,上麵已經用不同顏色的墨水勾畫好了各種標記與線條。
“在行軍過程中,你們就要做好接受任何不同種類的作戰任務的準備,因為我們還不清楚,等真正抵達預定戰場之後,我們是否需要所有騎士與騎馬的士兵下馬填充步兵陣線,還是保持著一支衝擊騎兵部隊,來確保我們能有至少三次碾碎敵人步兵陣線的機會,都是到時候才能決定,兩位騎士。”伸手指了指一條用綠色墨水畫出的表示行軍路線的線條,麥肯錫伯爵呼出了一口氣來說道,依照著標準的‘萊昂內爾體係’以及由此延伸出來的常見戰術應用,他應該把所有的騎士與重裝騎兵都命令下馬填充進己方的步兵防線,這樣能夠確保己方步兵陣型的扛線能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並且能夠有力確保己方的弓弩手們持續有效地輸出,不過具體要怎麼安排還是要看實際情況才能決定了。
“我想那些不死生物雖然數量極多,卻連最基本的武器比如長矛長槍都沒多少,而且身體比活人還要脆弱得多,一支起碼上百人的重裝騎兵就能夠在一次衝鋒中撞飛撞爛三千具活屍骷髏了,伯爵大人。”亞曆山大微微皺了皺額眉頭說道,按照麥肯錫伯爵所說的情報來看,‘邪煞’異教糾集的低階不死生物至少有六千,而且隻會更多不會更少,再加上對方有數量還不是很明確的邪靈法師能夠對被乾碎的不死生物屍骸進行重組複蘇,這就足夠讓人感到頭疼了,“雖然作為一個騎士,說出這話來總有些不妥,但我還是要問我們有足夠的遠程投射火力來確保那些活死人能夠在行進過程中就徹底倒下大部分嗎?伯爵大人?”
“如果你是指火係附魔箭矢弩矢與煉金燃燒彈的話,那麼我們現有的存貨已經很足夠了,隻要命中率精準一點兒,就足夠把所有不死生物徹底挫骨揚灰了,烏爾裡克爵士。”麥肯錫伯爵微微眯了一下雙眼,說實話雖然熱衷於用近戰來收拾敵人的貴族騎士詢問己方遠程投射火力足不足夠是有一點兒彆扭的感覺,但最起碼在萊昂內爾這個立國兩大武器之一就是長弓的國度中,基本上所有萊昂內爾王國貴族都是要接受一係列有關於長弓手的調配指揮訓練的,甚至其中不少在騎士訓練中都是跟平民長弓手一樣接受過完整的箭術訓練的,亞曆山大所問的讓他內心深處的一個猜測重新浮現了出來,隻不過很快就被他自己主動壓沉了回去,“我們的隊伍中還有一些擅長組裝製作攻城器械的工匠,所以不用擔心遠程投射火力的多寡與強度。”
“有火就好辦,不然的話不需要異端邪教徒們派出其他部隊與他們召喚或者製作的什麼邪惡玩意兒,光是能不斷重組複蘇的海量不死生物就足夠把我們都淹死了,伯爵大人。”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昨天的那場戰鬥讓他親眼見識到了有邪靈法師在幕後操作的大量不死生物有多神煩了,怪不得在爾莎大陸上始終都有流傳著不死生物的各種可怕傳聞以及死靈法師喜歡用亡者之海來碾壓所有敵人,事實證明用大量看似脆弱遲鈍的活死人來直接正麵進攻敵人確實很有效,光是它們不知恐懼還完全忠實地聽從執行命令這兩點,就足夠吊打絕大多數的平民武裝團夥兒了,“在我們才剛吃完早飯的時候,就遇到了一些采邑軍士在到處給人免費分發簡易的獵手之神護身符由此我想要問一句,那些獵手之神牧師也會直接加入到戰鬥之中嗎?”
“當然,他們在常規的領地戰爭以及其他普通戰爭中不會站在任何一邊,隻會給各自狩獵神殿所在的地區的采邑軍隊有償或者免費的救治服務,但在這種討伐異端邪教徒的正義之戰中,他們就會亮出他們的獠牙了,蘭道夫爵士。”麥肯錫伯爵點了點頭,“在我們需要麵對那些異端邪教徒召喚或者製作的具現化邪惡之前,他們會在步兵隊列中為我們的平民士兵做出榜樣,用長劍、長矛與戰斧來收割任何邪惡之物的生命,並且他們的信仰與神術也能替我們抵禦任何邪惡的法術,雖然這其中魔法師們與煉金術士們也會相應的幫助”
“魔法師們與煉金術師們?”聽到麥肯錫伯爵提到了這兩個擁有施法能力的職業者稱謂,亞曆山大的眉頭揚了揚,隻不過有著圓桶盔麵甲的遮掩,沒人能看得到他這個麵部上的微小動作變化就是了。
“沒錯,烏爾裡克爵士。”麥肯錫伯爵再一次點了點頭,並呼出了一口氣來,借此來迅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辭,隨後進行了一番相對簡短的說明“他們中隻有一個是土係魔法師,其餘的都是火係魔法師,擅長使用攻擊型魔法與防護型魔法。在屆時的戰鬥之中,他們會負責跟獵手之神牧師們一起為己方一定程度的抵禦敵方遠程投射攻擊的防護,以及會在發現敵人的邪能法師後進行精準的定位攻擊,來確保不死生物們不會繼續大規模地不斷重組複蘇。”
“看來隻要我們與我們手下的平民士兵們能儘職儘責,異端邪教徒們想要玩什麼花樣兒,我們這裡都有迎刃而解的處理方案是嗎?伯爵大人?”盧卡斯深吸了一口氣隨便問了這麼一句,說實話海量的不死生物都不是他擔心的,畢竟那些玩意兒就算沒法兒全部消滅掉,也能利用它們慢吞吞的速度從其攻勢中輕鬆溜掉;而那些數量還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少的邪靈法師才是最令他感到頭疼的,因為他還從來沒親自對付過一個擁有施法能力的敵人,自然就會對於自己感到完全陌生的對手感到相當忌憚,而這不代表著是膽小懦弱,僅僅隻是任何但凡有點兒起碼自知之明的正常人所會產生的常見感覺。
“確實如此,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會跟你們兩個說這些的一大主要原因——隻要你們與你們手下的士兵們能夠聽從指揮堅守陣線,那麼勝利就絕對屬於我們,兩位騎士。”麥肯錫伯爵伸手敲了敲木桌,他現在飛快地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出巨龍遺骸等等情況,否則現在好不容易讓兩個流浪騎士沒感到任何後顧之憂的感覺很可能就會立刻雲消霧散,“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就要出發了,讓你們各自的手下們都做好準備,無論是武器裝備上,還是精神意識上。”
“如您所願,伯爵大人。”盧卡斯與亞曆山大都微微低了低頭回應道,接著就向麥肯錫伯爵鞠了一躬,這才轉身向著自己等人的臨時宿營地走去,準備騎上戰馬與集結所有人手。
“雖然說是半強迫他們加入到了這次的討伐行動之中,但他們到目前為止的表現都很出色”看到盧卡斯與亞曆山大走遠之後,麥肯錫伯爵呼出了一口長氣來,原本一直都隱隱緊繃著的心臟總算從嗓子眼兒處掉回到了肚子裡,“如果現在他們就選擇不管不顧脫離隊伍的話,那麼我還真沒什麼好的辦法阻止或者製約他們,最多是在行動成功結束之後再想辦法找到他們收拾他們血殺的,較真來說,那個烏爾裡爵士就很明顯不是善茬兒背景的,而跟他關係匪淺的蘭道夫爵士也連帶著沒法兒直接招惹,隻能說獵手之神保佑,讓我始終都擁有著足夠的軍事實力來應對接下來即將爆發的戰鬥”
當麥肯錫伯爵有些頭疼地在想著盧卡斯與亞曆山大的事兒的同時,這兩個流浪騎士也差不多回到了己方的臨時宿營地,開始讓等候已久的布蘭琪等人去把他們各自的馬匹前來,與通知所有士兵集合準備出發。
“你發現了沒有,蘭道夫爵士。”在等布蘭琪等幾人去騎馬與牽馬的過程中,亞曆山大突然開了口,讓一旁正在調整著自己身上披著的狼皮鬥篷的盧卡斯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就轉頭看向了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麥肯錫伯爵那個綠茵城的領主,他根本沒有向我們說出全部的實情,隻是在簡單的行軍布陣方麵上跟我們扯皮,就好像生怕我們會想起什麼重要的不知道的事情一樣。”
“當然發現了,隻不過我懶得挑明就是了,而你顯然也是跟我采取了一樣的處理辦法,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微微地點了點頭,接著拉了拉狼皮鬥篷的領口,好讓其整體能夠比較完美地覆蓋著自己的背後,並伸手把狼頭兜帽套在了自己頭上戴著的覆麵圓錐型鋼製頭盔上,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頭似人而立的巨狼了,“‘邪煞’異教的整體動向,還有他們召喚或者製作出來的邪惡大玩意兒,這些要麼言語不詳,要麼根本不提哈!說不定是怕情況嚴峻到會讓我們選擇直接逃跑,完全不顧忌任何可能的後續出現的麻煩吧”
“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這讓我很放心,蘭道夫爵士。”聽完盧卡斯的回答之後,亞曆山大撇了撇嘴說道,不短時間的相處讓他很清楚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看著很粗獷甚至野蠻,實際上心思慎密到了跟爾莎大陸上其他地區人沒啥區彆的程度,甚至在任何有關於他自身或者戰鬥廝殺的方麵上要更加敏銳得多,“那你打算怎麼辦?提前做好主動撤退的準備嗎?”
“差不太多吧,真要是情況嚴重到了根本收拾不了的程度,那麼保住儘可能多的有生力量迅速撤離就是最好的選擇了,雖然很多時候這種行為確實顯得很令人不齒,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聳了聳肩,“不過這是要做的準備之一,因為就我個人的感覺,真遇到那種收拾不了的幺蛾子級彆的嚴峻狀況,很可能咱們連跑路都跑不了,隻能死戰到底了”
“希望這一次你可彆‘語出成真’了,否則你我各自的旅程重點就位於這片無人荒野之中了,蘭道夫爵士。”沉默了幾秒種後,亞曆山大伸手敲了敲自己頭上戴著的圓桶盔,說話的聲音從其麵甲內傳出來顯得有些怪怪的,就好像其本音就也很怪怪的似的。
“成不成真,就看命運與諸位神祇是怎麼安排的了,烏爾裡克爵士。”對於亞曆山大說出的帶有點兒揶揄意味的話,盧卡斯依舊隻是聳了聳肩,“我們能選擇的與不能選擇的,都是提前就安排好早有定數的所以,我們自己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所有能做好的準備,以及在做出選擇或者去麵對必然的狀況的時候,不會有什麼後悔或者其他與之類似的無用情緒,烏爾裡克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