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好了!
隻留一盞小燈的房間昏暗昏暗的,地上、桌上全是散落的紙張,淩亂的床鋪,雜亂地顯得房間更為狹小,似再多一個人杵在這兒都有點多餘。
蜷縮在床上成蛹的瘦弱身子,仿若獨處於外太空,這般寂寥、空洞。
未乾的淚滯在微垂顯老的眼瞼處,即使睡夢中眉間的“川”痕依然觸目。
小小的家虎被誌龍緊緊地摟在懷裡,似溺水之人的稻草,唯一的救贖。
“璽兒——”偶爾轉輾反側,間或能聽見嘴裡癡迷間夾雜著絲絲恨意倔強的嘟囔。
房間外,小勝賢趴在房門上,聽得裡麵沒了任何動靜後,轉身對另三個人聳了聳肩。
三人憂心忡忡的心稍稍放下。
自那天回來後,獨自把自已關在裡麵幾天,心裡著急又無措,隻能擔憂地守在外麵,以誌龍生病為由才得到寶型怒那的諒解,幸好臨近出道,社長給了他們難得的自由。
他錯估了金真兒對誌龍的影響,怕是誌龍對金真兒不僅僅是“喜歡”二字就能概括地了的。有多愛相應的就有多恨。永裴憂心忡忡地想到。
心底對金真兒的怨恨來得更深。
時光荏苒,一出道幾乎就如閃電一般的速度紅遍了大街小巷。
讓人驚歎之餘,不免又以小人之心猜想這個組合能在新陳代謝如此極速的歌謠界存活多久,究竟是曇花一現還是曆久彌新估計還是個謎。
昏暗的燈光下,調酒師輕輕地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著一杯五彩的雞尾酒;閃爍著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饑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靈,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裡麵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男子。
女人嫵媚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裡麵唧唧我我,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和女人鬼混。
深夜十二點是所有夜貓子不成眠的快樂時光,不自覺地褪去白天的精致麵具,任放蕩的自已在昏暗燈光和陌生人群中擺弄身體。
群魔亂舞中,誌龍在舞池中肆意地搖擺,放蕩不羈地任嘈雜興奮的dj衝斥著大腦。
這些年來越發妖孽的氣息在此刻一覽無遺,不一會兒,一個衣著嫵媚露骨的女人扭著蛇腰蹭到誌龍身邊,誌龍抬頭,浪蕩一笑,兩人的身體更為緊貼,熱辣地自成一圈,認出了是的藝人紛紛吹起口哨起哄,場麵頓時熱鬨非凡。
永裴看著一臉“愉悅享受”的誌龍,眉宇間的“川”字越深,都快要擰成了座褶皺的山。
這不是他所認識的誌龍,褪去了內向外衣的誌龍越來越妖孽,自骨子裡散發出的荷爾蒙招影了一個個飛蛾撲火的女人,就——連同為公司,他們的師妹樸春都不免幸免。
這樣的誌龍像顆□□,讓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中了幻藥的女人們似乎都認為這個霸氣妖孽的男人眼裡都有她的身影。
現在的誌龍——真的好嗎?“永裴哥,下來一起跳舞啦,剛剛有個漂亮妹子是我們的呢,那身材——”嘖嘖了兩聲,小勝賢嚷嚷道。
從深思中拔了出來,永裴搖頭拒絕。
小勝賢意料中地撇了撇嘴便跳下舞池。
他們這樣——似乎太過於安逸,沒經過大起大伏的重矬,讓人莫名有種不安。
是他想多了嗎?看著恣肆放蕩的隊友,永裴一時的茫然浮上心頭。
沒經曆過任何風浪的船隻,表麵上看似固若金湯,洋洋得意,怕是一陣小浪過來便翻了,不像那些遭過風浪考驗的船隻,雖破爛不堪,但當風暴而來卻又不慌不忙,淡定自若麵對風暴,堅不可摧。
又是將近淩晨回到宿舍,不想動,本想直接撲入床褥裡,低頭嗅了嗅濃厚香水味和令人倒胃的酒味,眉一擰,踉蹌著摸進浴室,眼睛迷蒙蒙地摸索到開關,好幾次都沒找準點兒,惱怒地重重按下,這才對了口兒。
看著氤氳的鏡子裡畫著濃重煙熏眼妝的男人,修長手指撫上鏡子裡格外妖孽精致的男人,含著入骨恨意,又笑容燦爛的笑開了眼兒,“璽兒,你看,這張可是讓萬千少女癡迷的總統臉呢,不醜對不?你——”喜歡嗎?
任由熱水灑落削瘦的身體,分不清眼瞼、臉上彌漫的是水還是淚。
黑暗中,不著寸縷,頂著濕漉漉的頭發摔倒在暖意融融的床上。
月光透過窗傾灑而下黝黑地板上,微微光亮照拂在陷入了睡夢中的臉上,柔和的月光似乎也給不了床上人絲絲溫暖,眉依舊皺成深深的“川”。
奶白光亮拂過誌龍越發瘦弱的身體,停駐在手指處,依稀窺見修長指間泛著透亮的晶瑩,隻見右手握成了拳,十指間緊緊地把一條銀飾項鏈攢在掌心,似乎抓住了它便是抓住了全世界。
“恭喜你,金小姐,你完全痊愈了,身體各方麵都恢複地很好,真讓人吃驚呢。”合上檔案,清俊爾雅的青年醫生笑了笑,看著幾年前支離破碎地被送進醫院的琉秀人兒。
撫上平穩跳動的心臟,沐浴在暖熙陽光下的璽婺如玉容顏柔和地似乎要與這明媚融為一體。
終於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