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刹那,璽婺勾唇問道,“文件拿反了,您還能看地進去?”
門輕輕關上,王絡訕訕摸了摸光禿禿後腦勺,尷尬至極。
隨後,不由一笑,金爺子家的丫頭片子可真有趣。
間或一歎,可惜了,是個女娃娃,要是個男娃該多好。這般聰慧,鎮定自若,寵辱不驚之態,身為一個女娃娃,不免有些可惜。
若不是丫頭年紀問題,那個位置該是丫頭的,也虧的丫頭不在意,但——流言蜚語顯然還是不至而來,不說丫頭卓越的辦事能力,就憑她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這點,他定不能讓丫頭吃悶頭虧。
看來,給丫頭換個地兒——老頭子他也不在這忽悠了,還是早點回去喝喝茶,溜溜鳥兒。讓他們這些人自個兒折騰去吧。
現在的風氣啊——每況日下。
沉思了會兒,精光一閃,抓起電話,“哎,老容啊,有個事兒讓你出麵下——”
放下電話,悠悠一歎,丫頭,我就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婺兒一走,這宅子——”慵懶地斜靠在門上,看著璽婺井井有條地整理著行李,金慎然歎氣道。
“大嫂不是辭了工作待在家裡嗎?這樣二哥也不會無聊。”璽婺抬頭一笑。
說來也真巧,二哥和尉遲晴竟是校友,學長與學妹的關係,因一次啼笑皆非的事結緣,兩人也算是熟透了,記起,當時二哥見到小鳥依人樣兒地依在大哥身邊的尉遲晴時,先是驚詫,然後怔愣,最後忍無可忍地捧腹大笑的滑稽場麵不由得一笑。
提及活潑有趣的尉遲晴,神情不由得放鬆,一笑,“也是,有她在,再小的事也能被她整得天塌下來似的。”
是啊,有尉遲晴在,少言寡語的大哥話也會多那麼一兩句,工作狂的二哥也會在忍無可忍的“炮轟”下記得回家。
之前一直擔心麻木不堪的二哥一旦在她不在時,忽略掉所有,拚了命地讓工作把他淹沒,不過,現在,很好了,有了大嫂——
把最後一件衣服疊放整齊放好,扣上行李,一起身,一張紙翩然而落。
拾起一看,嘴角微微抿起,纖細瑩白的手指輕撫過乾硬的墨水印記,滿滿一張紙的字,彎彎斜斜都是璽婺的名兒,像個剛剛學會抓筆的小孩兒。
撫過玉頸處的空蕩,失神著昵喃出聲,誌龍——
最後,細細地把紙折疊收好。
“婺兒——”
思緒回籠,眨了下眸,回首看向神色緊張擔憂的二哥,笑了笑,“怎麼了?”
走到璽婺眼前,疼惜地把璽婺按到懷裡,籲了口氣,“婺兒能不能對二哥撒撒嬌呢?就像小時候那樣。”
璽婺抿了抿嘴角,“二哥,我沒事。”隻是——想到了——而已。
聞言,金慎然暗然一歎,他有多久沒聽過婺兒跟他撒過嬌了?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似乎很久,又似乎隻是昨日。
“二哥,我——好像有點後悔了。”後悔一聲不吭地離開,後悔把項鏈弄丟,後悔把手機落下——
諸多的後悔卻不及此時一恍而過的深慮。
誌龍——會忘了好了吧?
為何——心卻微微地疼。
她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