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沅漳道:“就來過一次,給我爹送行。”
divcass=”ntentadv”左丘玲奇道:“送你爹?你爹是……漁民?”
大離國沒有海外諸國,沒有海上貿易,在常人看來,隻有漁民才會出海。
汪沅漳搖了搖頭,道:“我爹是地仙。”
左丘玲下意識地點點頭,道:“哦,不打魚那他出海做什麼?”
汪沅漳道:“尋找出路。”
“找出路?”
左丘玲一怔,她突然發現,原本喧鬨的船頭,忽然間安靜了下來,隻有她一個人在說話,以至於她說話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十分清晰。
她回頭一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們這邊。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左丘玲感到莫名其妙,當她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汪沅漳身上時,轉頭看向她,猛然間反應過來,問汪沅漳道:“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爹是什麼?地仙?
他姓地嗎?”
陸潛笑著拍了拍左丘玲的腦門,道:“咱們這一趟去東海,要找的就是她爹,流雲劍仙,大離國最後一位地仙。”
“咕咚——”
左丘玲乾咽了一大口唾沫,下意識地跟汪沅漳拉開了點距離,不再貼得她那麼近:
“對……對不起啊,我剛剛那樣說,不是無意的……
不不不,是有心的……
呃……”
左丘玲說著,又跟汪沅漳拉開了些距離,身體完全緊貼到了陸潛身上。
陸潛岔開話題道:“海崖島在前麵還有多遠?”
汪沅漳道:“像咱們這樣航行,一晚上隻怕是到不了。”
陸潛伸手敲了敲船舷上的欄杆,道:“再玩一會,咱們就起飛吧。”
眾人今天一進濟東道,汪沅漳便提起了他們當年送流雲劍仙出海的故事。
當初他們從微山縣出海,來到一座奇特的島上,跟父親作彆。
汪沅漳也正是在那裡見到的父親最後一眼。
陸潛一聽,立刻上了心。
他仔細問了一下,又讓白檀小鳳四處打探,發現汪沅漳口中的這個“海崖島”果然十分隱秘,就連當地人都沒人知道。
見此,陸潛立刻決定,今天先從微山縣出海,去海崖島。
至於去海崖島的緣由,當然是安置青鱗、小鳳她們。
王姿容陸潛也沒準備帶。
東海之行,可以預見會十分凶險,帶上他們,既危險也沒有意義。
玩了一個時辰後,陸潛準時將鬼帆拉升起來。
一離開海麵,鬼帆的速度果然快了許多。
不過,陸潛也並沒有離開海麵太多,隻在離海十丈高的地方飛著。
又飛了三四個時辰,前方漆黑的海麵上,突然有一根高大的“柱子”聳立而起。
這跟“柱子”立在海中,竟高達五十丈,比此刻站在甲板上的陸潛還要高。
汪沅漳臉上現出了一抹興奮之色,伸手一指,道:“到了,那裡就是海崖島。”
陸潛看了,也不禁嘖嘖稱奇道:“我看叫海柱島才更貼切。”
不過,飛得再近些,眾人才看到,這座“海崖島”,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大。
說是海崖島,實際上也是一座從海底中伸出來的一根壁立的高山。
海崖島四麵都是陡峭的懸崖,沒有一點坡度,山頂上卻相對平台,隻有低矮的起伏。
甚至於,在這樣看似全是堅硬岩石構築成的山上,山頂上還長滿了雜草和稀疏的樹木。
樹林中,還聳立著一座破敗的廟。
這座廟不知道已經經曆過多少年的風雨了,由於長期無人修繕打理,廟裡兩座廂房已倒塌了一座,後殿也是搖搖欲墜,唯獨主殿尚還堅挺。
眾人落到海島頂上,信步而行,來到這座廟前。
廟門口的牌匾字跡大片剝落,三個字中隻依稀能夠辨認出中間的是個“神”字,另外兩個字則完全看不清了。
不過,稍微一想也能夠推測出,這是一座“海神廟”。
汪沅漳上前,仰頭看了看,道:“當年來時,字跡依稀還能夠看清楚。”
陸潛道:“這座廟能夠堅持幾百年不倒,可見當年建造時也是著實下了一番功夫的。”
說著,眾人進入雜亂的院子裡。
當麵的整殿,門窗早已破敗,不過整座殿的主體結構還算很完整。寬敞的神殿裡,看起來有些空曠,唯獨中央聳立著一尊高兩丈餘的神像。
神像的色彩也都已經剝落了,甚至手腳身體都有多處被破壞,完全看不出當初的模樣了。
看起來,有點像是人為的。
當初這座“海崖島”和這座“海神廟”,至少應該在濟東道一帶還是比較知名的,單看這座廟的規格規模也能夠看得出來。
然而幾百年過去了,如今卻連這座島的名字都沒人知道了。
更遑論這座海神廟了。
看完了海神廟,陸潛又繞島看了一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座島,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算小,讓他們幾個人住在這裡是綽綽有餘。
見此,陸潛轉回身,對眾人說道:“這次去東海,除了紙新娘外,其餘人一個不帶,你們就在這裡住下。”
對於陸潛的話,眾人都沒有感到太過驚訝。從他決定來海崖島時,其實都已經有所猜測了。
王姿容則有些驚奇地道:“我現在可是洞冥境,你連我都不帶,還怕我會拖累你嗎?”
陸潛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怕你拖累我,這裡不留一個高手在,我也不放心。上一次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王姿容戚眉道:“可是,這次東海之行,同樣也很重要,而且還很危險。”
陸潛道:“危險不危險的,我有剪月門在,隻要你們能為我收住後路,我便沒有危險。”
說著,陸潛掏出一張剪月門,交給王姿容。
王姿容接過剪月門,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沒有再說話。
小鳳張了張嘴,同樣沒說話。
陸潛將一個包交給小鳳,道:“這是剩下的玉龍仙桃,你待在島上,好好修煉吧。”
小鳳接過包袱,垂下了頭,淚水撲簌簌就掉了下來。沒想到她剛剛跟陸潛相會,又要分彆。
前日晚她吃了紫羧丹,跟陸潛修煉一回,但她的修為還是太低了,跟著陸潛去東海,隻能是拖後腿。
青鱗自從被屍王差點殺死,就一直十分鬱悶。加上又要跟陸潛分彆,這時候更是悶悶的。
黑娃傷勢太重,此時不過勉強能夠站起來。
倒是白檀,這兩天看起來康健了不少,還能給陸潛來一個熊抱,道:“一切順利,我們等你回來。”
陸潛點了點頭,跟眾人一一告彆後,他將所有的紙新娘都收了起來,然後掏出白虎,釋放。
騎上白虎,陸潛背對著眾人,揮了揮手,然後白虎衝天而起,離開小島,飛向深海中的夜空,漸漸地在黑夜中變成了一個白點,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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