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斐立即道“盾牌也可以砸死人,但我們不能說盾牌是凶器。”
鐵西涯瞪了一眼,道“若非闡提戒刀的特殊,我又豈會允許你觸碰呢?但你畢竟年少,心性不穩,萬一心生邪念壞了本門規矩,我如何對得起你爹,總之不能再讓你摸下去了,快把刀給我。”
說完就從鐵斐手中奪過闡提戒刀,接著神情淡然端詳起來,仿佛隻是在觀察一件普通的器具。
“手都在抖,伯父你就彆裝了,難得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觸摸神兵刀劍,明明比我還想看。”鐵斐撇了撇嘴。
“少在那胡說八道,在我眼裡,這把刀跟鋤頭、釘耙沒有區彆,什麼神兵刀劍,是你小子心有邪念,我的手之所以會抖,是對這把刀中蘊藏的高深佛意表示尊敬,鑄造這把刀的人絕對是一位精通鑄術與佛法的大德高僧,惜不能當麵請教。”
“說得我都要信了……”
鐵西涯懶得理會侄子的沒大沒小,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闡提戒刀所吸引,每一條紋路都細細摸索,宛若在欣賞一件舉世無雙的藝術品。
直到摸到裂痕處,他才不由得皺眉,旋即又無比驚訝道“從裂痕來看,分明是因為跟另一口神兵碰撞所致,而且是單方受損,可闡提戒刀已是世間一流的神兵,即便所用材質不以堅固著稱,但刀身中銘刻著極為高明的加固術紋,又有沛然靈能守護,世上竟然有能傷到它的神兵,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徐勝心道不僅有,而且就在我身上。
他想了想,終究沒有將天叢雲劍拿出,畢竟從兩人方才的反應來看,似乎對會傷人的利器有頗多顧忌,而天叢雲劍恰巧以鋒利著稱,為了避免引動兩人邪念,觸犯門規,還是彆拿出來的好。
不過,專業人士就在麵前,徐勝也不會錯失機會,便問道“不知兩位可有修複之法?”
鐵西涯撫著胡子道“此刀純為利器所壞,傷於表相,未有邪穢入內,亦未傷及靈性,修複起來倒也簡單,甚至什麼都不用做,任由刀靈自行修複,一年後便能自愈。”
鐵斐鄙夷道“伯父你看了這麼久,就看出這麼點東西,還是把刀給我端詳吧。”
“臭小子,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嗎?”
鐵西涯心下無奈,本來打算等俠僧開口請求後,再趁機賣個人情,結果侄子見到了崇拜的大俠,腦子都沒了,一點江湖手腕都沒有。
“我有一種靈能,可以激發刀靈,加快修複,若是再配合天工府獨門煉製的靈鉱液,不出十日,便能恢複如初。”
徐勝道“既是獨門之物,想必這靈鉱液非常珍貴,不知如何才能……”
鐵斐趕緊道“靈鉱液天工府多得去了,關鍵在於修煉相應的靈格,其實連我也能煉製,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也就是在外人眼中比較神秘。”
鐵西涯心下感歎,幸虧是侄子不是侄女,否則怕不是要倒貼上門。
“正好我身上就帶著一些靈鉱液,請稍等片刻。”
鐵西涯從身上取出一個竹筒,從裡麵倒出一粒粒金屬球,落在掌心,片刻後,就見他的手掌發紅發熱,連帶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熱烘烘,宛若火爐一般,金屬球很快融化成液體。
隨後,鐵西涯將金屬液往闡提戒刀的裂痕處一抹,同時催動靈能,背後隱約浮現一名手持鐵錘的匠人身影,一晃而逝。
“成了,刀靈已被我激發,靈鉱液能持續靈性給刀靈,不出意外的話,七日後就能恢複。”
徐勝接過闡提戒刀,隱約能感受到刀靈的活躍,便拱手道“多謝閣下出手襄助,將來若有機會,必定到金州登門拜訪。”
雖然對方輕描淡寫就完成了,但這個人情他不能不認,何況從莊道長的描述來看,天工府有的是技術高超的匠人,正好請回四諦郡當技術指導。
鐵斐舉起手掌,興奮道“那就說定了,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徐勝跟對方擊掌立約,繼而又道“我們接下來要往東南,兩位若是順路,不妨同行。”
鐵斐搖了搖頭,不無遺憾道“雖然我很想與俠僧同行,但這趟出來的太久,必須得回家了,而金州在濟州的西邊。”
鐵西涯凝重道“俠僧若要往東南行,可千萬小心。”
“請長輩賜教。”
“談不上賜教,隻是東南方是曹家的地盤,而跟陳家、夏侯家不同,曹家可是有一位四品靈修,雖然之前聽聞他身處四海盟總舵,但若得到族人求救,未必不會旦夕歸府,等俠僧你上門,若欲行義舉,還望三思後行。”
“四品靈修……多謝長輩提醒,我會注意的。”
鐵西涯好奇道“你不打算改道?”
徐勝正色道“義之所在,焉能改道。”
(齋主本來是準備早上發的,後來覺得乾脆跟今天的更新一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