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沒空談戀愛!
確定了有可能存放林原屍體的地方,寧遙便轉道朝書房走去,卻在半道途徑偏廳時,聽到了林言的聲音。
林言似乎有些焦急,而另一個聲音卻一直在勸他冷靜。
“修言,你傅伯伯和你爹都已經死了,可見替那位辦事並無什麼好下場。”說話的是個女子,聲音有些老成,卻很是溫柔,“如今你父親和你傅伯伯一樣,都淪為了棄子,若要保全我們林府,唯一能依靠的,便隻有寧遙了。”
“寧遙雖是鎮南軍之主,也確實有些手段,可她畢竟隻是個初到長安的,那位在長安城中樹大根深,又有太後的支持,寧遙如何能比?”
“你啊,終究是年輕,隻看到了表麵。”林母輕笑道,“你以為那位為何要處處針對寧遙?”
“還請母親指點。”
“朝中之事你也該好好理解一些,你醉心與看兵書與習武是好的,可若是半點不懂朝堂之事,你將來如何立足?”林母的語氣裡充滿了擔憂,又有些責備的意味,“當年先帝是靠著如今的太後母族的支持登上帝位的,故而諸多權利便到了張氏一族手中。而今的聖上,受太後和那位的諸多約束。”
“而今的皇後,亦是張氏族中之人。外戚專權,若是皇帝安於現狀便也罷了,可偏偏我們這位皇帝是個心懷大誌之人。不然,你以為,他為何會力排非議,叫寧遙入朝做了官?”林母每天緊皺,拉過了林言的手,“修言,若想抱住林氏一族,今後我們能依靠的,便隻有寧遙了。”
“你如今投軍到鎮南軍營下,也算是鎮南軍中之人,隻要你好好表現,不怕沒有被寧遙重視的機會。”
“可是,孩兒在軍營裡已經熱鬨過她一次,隻怕已經和她接下了梁子。”
“你若真是這樣想,那邊太小瞧了她了。”林母長歎了口氣,“寧遙是個什麼人,她到這長安城中來攪弄風雲,定還有彆的目的。再者,她初到長安,根基未穩,正是用人的時候,定是不會同你過多計較的。”
“母親,真的……非如此不可嗎?”林言似乎還是不太想同寧遙有過多的交流,畢竟他曾聽父親說過,寧遙是個睚眥必報的。
“非如此不可,修言,你記住,像寧遙那樣的人,她若是答應助你,你定不可背叛她。”林母的聲音漸漸嚴肅了起來,“修言,林家的未來,便由你自己決定,無論你做出何種抉擇,母親都支持你。”
聽到這裡便再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若林言真的來找了她,那邊正好合了她的意,若是林言不來,與寧遙而言也沒什麼損失。隨即,寧遙便離開了偏廳,繼續去了書房。
燕池先是在書房外繞了一圈,發現四周並無人經過,不由又有些疑惑。給他送紙條的人是誰?他有何居心?萬一這是請君入甕之計呢?
若是平常,這裡是林府守衛最森嚴的時候,而且,他發現,此番到林府,好像並未見過多少下人。莫不是林府主母遣散了部分家仆?猶豫再三,最終得出的結論卻是利大於弊。隨後,他便麵無表情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進了林原的書房,燕池才確定,這裡確實再無多餘的人,便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在書房閒逛起來。可他翻便了書房上下,卻並沒找到什麼線索,倒是覺得書房裡掛的山水畫有些怪異。
他走近細看,隻看見畫中的亭子裡,有兩個正在對弈的老者,其中有個執扇的侍童卻拿著扇子指向了整做牆的左邊。
燕池瞧著當即了然於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看向了左邊的書架。那書架並無什麼特彆的,他前前後後翻過數次,卻無半點發現。於是,他換了個思路,又重新觀察著那個書架,講重點放在了書架上。於是他四處摸索,終於叫他發現了一個暗閣,裡麵隻有一個瓷瓶。
寧遙找到燕池時,正好看法他取出了那個瓷瓶,兩人對視了片刻,最終,燕池將瓷瓶打開看了,最後滿是不可置信的開頭看向了寧遙。
“他也許……是自裁……”說著,他將那瓷瓶遞給了寧遙,“這是他中的毒。”
“林原絕不會是自裁之人,他是被人滅口。”寧遙看過那毒藥之後又將其蓋好了,又還給了燕池,“他和傅允一樣,都是被人滅口,既如此,書房便不會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了,走吧,不用查了。”
“那……是誰喊我們來的這裡?”
“有人不想我們查出林原和傅允的死因,自然會使上一些絆子。”寧遙的握緊了手,習慣性的用拇指摩擦著自己的食指,“還是從宋靜姝身上著手會查得快些。”
說罷,寧遙和燕池便出了府。寧遙依舊是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燕池眼前,而他,則是又原路返回,從林府正門走了出去。管家在門口見了他,還十的恭送了他離開,將正在思索的他嚇了一跳。
馬車裡,寧遙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燕池,燕池也讚同她的說法。若是找遍了林府都沒有發現林原的屍體,那便有很大的可能是林府主母將其棺木沉了湖。其實,最直觀的線索便是從屍體身上尋找,可做日皇帝卻命人在被仵作檢驗過一次後便將屍體送了回去。
若要想在從屍體上找出些什麼,便隻有等找到屍體以後再驗屍不遲。
他們剛上了馬車,暗衛正好便有了回信,說是宋靜姝偷偷出了府去了大雲經寺,寧遙便立刻吩咐車夫去了大雲經寺,同時也一些無語。
又是大雲經寺,他們到底對大雲經寺的執念又多深?
不過,大雲經寺是長安城中最大最靈驗的寺廟,人們喜歡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而這邊,寧遙正感到無語,那邊燕池就看出了她的不爽,開始火上澆油。
“將軍與這大雲經寺著實有緣。”
“好說。”寧遙將手背在了身後,後示意燕池看向了廟中的正殿,“聽說這寺裡的菩薩很是靈驗,王爺不妨多拜拜。”
“拜菩薩有用嗎?”意料之外的,燕池忽然便變了臉色,麵無表情的反問道。
“自然是無用的。”
說罷,寧遙苦笑了一聲,後便朝這廟裡的後院頭也不回的走去。
拜菩薩自然是無用的,若是有用,那為何她日日誠心祈求菩薩保佑她的父兄平安無事,他們最後卻喊冤而死?若是有用,那為何她每次誠心祈禱的後果卻總是事與願違?
失望了多次,寧遙便不再對那有著一副慈悲表情的菩薩抱有希望了。求神不如求己,她拜的神佛,不會在父兄含怨時出來主持公道。她拜的神佛,不會在她命懸一線時出手相救。她拜的神佛,甚至不會在她無助迷茫之時,為她指引方向!
她唯一能依靠的,隻有她自己。若隻會求神拜佛,那她早在居庸關一役之後,便早已死去了。
氣氛在不知不覺間,竟變得尷尬異常,燕池正欲說些什麼緩解氣氛,寧遙便忽然示意他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看,他們便看到宋靜姝在同一個人說著話。這樣的方向,他們隻能看到宋靜姝滿臉的焦急和一個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