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沒空談戀愛!
跟著張玨去了懷戎城的暗衛是無名,他們此時都不在居庸關。蝶香到居庸關來原也有自己的私心,如今見不得相見的人,想問寧遙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寧遙實在看不下去,隻能拿她打笑,說她像塊望夫石。蝶香聽後連忙嬌嗔,說寧遙還是與從前一樣是個壞心的,老喜歡拿她打趣兒。
“放心,他沒事兒,再過幾日你便能見到他了。”寧遙出聲安慰,略帶了些笑意。
“誰關係他了,我才不關心他!”蝶香立即反駁。
“哦,那我寫信,讓他們在懷戎再多待一段時間好了。”
說著,寧遙提筆,作勢便要寫信,蝶香見狀忙握住了寧遙的手,一臉羞報。寧遙當即抽回手在蝶香額上敲了一下,說來日尋個好日子便將她嫁出去。
初四情況日益好還,已經醒了過來,張玨和無名也回了居庸關。無名見到蝶香還有些呆愣,而蝶香見到無名也愣住了,還是寧遙和張玨交談,才又讓他二人回神。
兩人的反應寧遙都看在眼底,隻是二人都為開口,寧遙也選擇閉口不談,而是和張玨了解著一路上的情況。
過了這些時日,懷戎裡當初受了傷的人基本已經恢複,正是一偏欣欣向榮的好景象,而張玨也給寧遙帶來了另一個消息。
“你當初所托之事,如今終於有了眉目。”張玨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寧遙,“當年馮氏遺孤離京,淑妃的陪嫁丫鬟也跟著,後來那位丫鬟隱姓埋名結婚生子,後來又削發為尼雲遊四方。”
“我打聽了許久,後來聽聞她曾到過北境才順道來此,前段時間我在懷戎施醫,偶然遇見了她。她說她已是出家人,前塵往事本不欲再提,當聽聞你的目的之後,寫了書信道明原委。”
寧遙接過信卻未著急打開看,而是詢問張玨在拿到書信之後可有遇到怪事,見張玨搖頭她又看向了無名,無名也搖了頭。
“尋馮氏遺孤的人不止我一個,你既尋到了這位丫鬟,想必其他人尋到她也是早晚的事,這段時間你儘量不要單獨外出,就待在醫館,會有人保護你。”
“這些我當時便知道了。”張玨笑道,“鎮南將軍,我既決定幫你,便不懼生死。”
“我知道,但護住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寧遙看著書信,思索了片刻,又問,“這書信,你可看過了?”
“還未曾看過。”張玨搖頭,“這是你要尋的東西,我看它作甚?”
“如此,便一起看吧,說不定知道此事,還能護住你的性命。”
說罷,寧遙拆開書信看了,後便將書信遞給了張群。張群接過信件看後,頗為震驚的抬頭,久久不曾回神。
寧遙頗為意外,道自己這些年都尋錯了方向。
她想過或許馮氏遺孤會隱姓埋名活過一生,卻不想他後來居然又回了京都。她想,或許她知道了,她母親當年為何非死不可。
寧遙想,或許當年淑妃送馮玄離宮就是為了讓他遠離仇恨過尋常人的生活,可她卻不知道,馮玄心中藏著仇恨。他要為自己的親人複仇,又怎會去過尋常的人生?
寧遙想,她是懂他的。
當年葉釗也不是沒勸過她放下仇恨平安的過完著一生。她原也是想過的,隻是後來,當南國軍隊殺進蜀城,當鎮南軍以一模一樣的方式被評為叛軍,但葉昭因為同樣的事情死在她麵前時,她便什麼也顧不得了,隻想複仇。
她曾經動搖過,是那些人用一模一樣的手段再次陷害,堅定了她複仇的決心。
她和馮玄,本質上是一種人,隻是他們選擇複仇的方式不同,不然寧遙不會這麼多年,半點馮玄的消息都查不到。
她改名換姓,甚至改了容貌,從陳萱成了寧遙,那麼馮玄,自然不可能再叫馮玄了。寧遙想,或許她與馮玄早有過接觸,隻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可是,那些人裡,誰會是馮玄?
淑妃,燕池,馮玄。他或許會選擇站在燕池那邊,但是燕池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並未有人與他走得十分密切,朝中雖有些人看在與他祖父過去的情分上會助他一二,可那些人卻也不會是馮玄。
他藏在暗處太久了。
寧遙想,她果然還是得做些什麼,讓馮玄主動找上門來。
後麵的日子過得還算寧靜,林言在一日帶領士兵巡邏時發現密林中傳來一陣馬蹄聲,待聲音漸漸近了才發現了來的是被馬馱著已經快要奄奄一息的可疑之人,待林言上前仔細查看才發現,那人竟是燕池。
林言不敢耽擱,將燕池帶回了軍中,請寧遙定奪。
寧遙不知道燕池究竟遭遇了怎樣慘烈的刺殺,畢竟他的傷實在是駭人。這不是寧遙第一次見燕池受傷,但這一次,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可她卻來不及細想這其中的原由,隻能立即著手處理燕池的傷。畢竟她才剛得到馮氏遺孤的消息沒多久,燕池便出現在了北境,這實在是太過巧合。
要尋馮氏遺孤,燕池是關鍵,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死了。
寧遙讓蝶香小心照顧燕池,自己則尋了個地方打算仔細捋捋這其中的牽連,可卻不等她細想,夜裡書房內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寧遙不著痕跡的收起了正在看的書,頭也不曾抬,順手便將手中的毛筆扔了過去,正好便被來人握在手裡,隨後出聲笑得隨意。
“你想殺我?即便不歡迎,也不用下此狠手吧。”說著,風白笑著歸還了毛筆,四處環顧了一圈又道,“這裡雖說比不得你在將軍府的書房,但也還算湊合。”
“好好的正門不走偏要走窗戶,若真被我殺了,也是你活該。”
寧遙不曾看他,端了茶喝茶,隨後又拿起被她擱在一旁的兵書接著往下看。
“哎,走窗才刺激嘛,況且你早知我來了不是嗎?”風白湊上前看了一眼寧遙手中的書,隨即搖頭咂舌,“與齊國一役,你不是都贏了嗎,怎麼還在看兵書?”
“無聊,打發時間。”
“那不如,我與你講件趣事?”說著,風白朝著寧遙伸出了手,在寧遙終於抬頭不解的看向他的時候,才笑著開口,“不過嘛,我這趣事可不能白說,你得給些銀兩。”
寧遙直視著風白的眼睛不曾接話,那眼神瞧得風白心慌,正欲收回手,寧遙便取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他手上,隨即支頭看著他,似是很期待他口中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