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沒空談戀愛!
皇後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變的,但當她意識到的時候為時已晚。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與彆分享自己的丈夫,可她嫁的偏偏是帝王,即使再不甘願,她也隻能看著自己的丈夫與彆人你濃我濃,看著自己的丈夫愛上彆人,而她唯一能擁有的大概隻有回憶和發妻的身份。荕
開始她的確是恨的,可後來,看著同樣愛上了皇帝的顏言,她卻覺得她可憐。她才發現,不隻是她們,後宮裡的女子,都一樣的可憐。
因為她們不管愛不愛皇帝,進了宮,往後的日子裡,都隻能這麼虛與委蛇下去了,為了那點榮寵,為了家族的榮耀,去爭去鬥,不死不休,隻是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陛下不是甘居人下的人,當初娶本宮非他本願,他不過是迫於先帝的逼迫才娶的本宮。”皇後看著寧遙,“本宮知道他一直想對付張家,為此他甚至不惜利用顏言。”
“看見梅妃的時候本宮就知道了,當初他想借顏言的手來對付本宮,後來又故意激本宮去對付梅妃,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廢後以對付張家而已。”
“你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寧遙,梅妃死了,不管真相如何,你最後一定會查到本宮頭上,太子已經死了,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本宮自然要為她腹中的孩子做打算。”皇後眸中露出些難得的真切,“陛下沒多少時日了,本宮不信燕池,但本宮信你。”
果然如皇後所料,寧遙和燕池愈發深入的調查太子和梅妃的死因,線索便越發多的指向了皇後和張家,最後查到了皇後身邊的一位宮女,那宮女當即便跪地求饒,說自己都是受皇後指使才逼迫梅妃服毒。荕
那宮女話剛說完便也中毒而亡,死前滿是驚恐的看著皇後。
人贓俱獲,鐵證如山,皇帝大怒,當即下令廢後,將皇後貶為廢人囚在宮中。寧遙全程冷眼旁觀,看著皇後全盤招認不曾爭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並不想評論皇後的所作所為,她不明白皇後究竟有多愛皇帝才會做到如此地步,愛到皇帝哪怕是要她死她都能順了皇帝的意。
夏夜煩躁悶熱,皇後此刻被廢黜了身份囚在寢宮,身著素衣,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對水自照整理頭發。宮裡的東西都被撤走了,傍晚時分她折了枝桃枝仔細打磨,最後做成了木簪簪在了頭上。
皇帝走進她的寢宮時,她便是這般打扮,倚在窗邊吹風乘涼。似是料定了皇帝一定會來,看見皇帝的那一刻她一點兒也不驚訝。
“你料到了朕會來?”
“從我在這宮裡見到梅妃的那一刻,就知道有這一天了。”皇後點頭道,隨即又否定,“不,或許,在知道你娶我並非自願的那一刻起,我便料到了會有今日。”荕
“皇後果然聰慧,那不如你猜一猜朕為何要來?”
“陛下想知道什麼便問吧。”
聞言,皇帝雙手後背,一步一步走近了皇後,最終停在了距她幾步的位置,看著皇後那張再沒了任何偽裝的臉,問出了困惑他許久的問題。
“今日事情查到你身上,你為何不辯駁?”
“就因為這個?”皇後頗為意外,略覺得有些可笑,“這重要嗎?”
重要嗎?皇帝想,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但當初皇皇後沒有任何辯駁,她那時候的神情,竟讓他又想到了顏言。那一刻的慌亂明顯到讓皇帝無法忽視,所以他來了,來求一個答案。
“因為我知道,這是你布的局,因為我知道,你想對付張家。”皇後看著他的眼睛,“當年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幫你。”荕
“為何?”
“為何?”皇後故作沉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他,“陛下以為我是為了什麼?”
“……”
“罷了。。”皇後打斷了正欲開口回答的皇帝,“陛下根本不在意吧,既如此,又為何想知道?是因為我讓你想起了顏言?”
不等皇帝接話,皇後又道“說起來陛下還不知道吧,當初顏言早就知道你換了她的假死藥,可她還是喝了那毒酒。她明明知道你要殺她,卻什麼也沒有說。”
“她當時是為了什麼,我就是為了什麼。”
“不,這不可能!”皇帝頓時瞪大了眼睛,略顯錯愕,“她明明是因為恨我……”荕
“怎麼不可能?”看著皇帝痛苦的表情,皇後心裡忽然生出了些快感,“因為當初在你到之前,我去見過她。”
“我知道她備好了假死藥,我知道你命人替換了藥品,我都告訴她了。可她還是死了,因為是你親手殺了她。”
——護國公府和蘇家,然後又是臣妾。
顏言臨前的聲音再次在皇帝耳邊響起
——你就那麼熱愛權勢嗎?如果是,從今往後再沒人能使它動搖了。
眼前的皇後讓皇帝依稀看見了曾經決絕的顏言,他強忍著內心的翻江倒海開口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說了這麼多,陛下是不是也該回答些我的問題?”荕
“你想知道什麼?”
“陛下可曾……愛過我?”皇後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一時間有些忐忑,“我們成婚數十年來,雖然互相猜忌彼此利用,但最初在大雲經,你不知道我是張家女,我不知道你是皇帝,當時我們明明有很多話題。”
“皇後怕是認錯人了?”皇帝皺眉,“朕可從未去過大雲經寺。”
皇帝看著皇後忽變的臉色,隨即又道“當初去過大雲經寺的人,是朕的那位皇兄,如今北越的國主。”
“事到如今,陛下又何必編這樣的話來騙我呢?”
“皇後這般聰慧,朕究竟是不是騙你,其實你仔細想想不就知道了?朕可從來都不愛吃什麼杏乾。”
皇後聽了皇帝這番話愣了許久,最後大笑出聲,可她笑著笑著,竟落了眼淚“難怪,難怪,我以為是你厭惡我張家女的身份,卻不想是我認錯了人!”荕
皇後抬手撫上了自己的麵孔,後又抬眸看向了皇帝“而我,我自詡愛他,到頭來居然連你們都分便不出來,又有什麼資格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