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一直放著,還有小半瓶兒。”
“那勻給我們得了,我跟拍檔先試試,如果行,回頭我再找邊維買兩瓶,你那小半瓶兒你看多少錢。”
秦剛心裡寫了一個服字,李毅這一溜的話不露痕跡不露聲色。
老邱麵露難色,“這小半瓶兒我怎麼好意思收錢,再說這酒本來我也沒出錢,你拿去得了,試試唄。”
“呃……我們這是在工作中,這樣收可能不太好,要不這樣,你裝一小杯我們帶著試試就行。”李毅也假裝推委一下。
“不存在不存在,拿去就得了,那一小杯也試不出個名堂。”
老邱起身進廚房把酒拿出來,“我本來打算用來炒菜了,上頭的酒我不喜歡喝。”
酒瓶的包裝已經撕掉了,就一光身玻璃瓶子,擰開蓋子,一股濃烈的米香味兒飄散出來。
“好香,是米酒。”
“是的,邊維經常會弄些原漿米酒,不勾兌不添加,純糧食,這一次可能不太正宗。”
李毅表示感謝,收下讓秦剛放好。
客廳裡的衣帽架上掛了兩個大背包,也許就是邵國清所述老邱背的包。
“邱老師喜歡戶外?”
“是,老師嘛,工資不高,但有寒暑假,放假就出去走走。”
“這是一個不錯的愛好,老師這個福利還是不錯的,比我們強。”李毅哈哈一笑,“平時上街背著也方便,夠大,裝東西多。”
“是啊,我平時出門買東西就背這包,裝書啊裝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塊頭大,隻要裝得下,我就背得動。”
李毅和秦剛離開體校前,按照秦剛踩過的線路,從餐廳後門出來,走到通住宿舍區的路,一直往前到圍牆邊再返回,拷貝好錄像資料,驅車直奔4s店。
“這瓶酒我們算不算違規。”秦剛一邊開著車一邊道。
“你說了,要不然怎麼弄好了,現在有任何證據指向了誰嗎?”
“沒有。”
“不算什麼事,回去給劉隊吱一聲兒,他知道就行。回隊裡,把酒倒一小杯出來,我們嘗嘗,剩下的給技術組。”
“不是倒一小杯出來給技術組,剩下的我們嘗嘗麼。”秦剛樂嗬嗬地。
“你以為光檢驗酒,酒瓶兒上的指紋全部要采集,我想應該有好幾個。這酒還剩了不止三分之一,他們兩人沒喝多少,這酒勁兒真那麼大?”李毅隱隱覺得這酒有問題。
“我也覺得有點不合理,但又想不出什麼地方不合理,總覺得有點怪,老先和邵國清提前對過台詞?正好是隻有兩個人,又正好都不勝酒力,又各自睡去,誰也無法證明對方都一直在房間裡,一瓶白酒放倒兩個自詡酒量不錯的壯男,那酒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秦剛也同意李毅這個想法。
“早些年的時候,我叔去鄰國想搞邊貿,那是88年赤瓜礁海戰結束後,兩國初開邊貿。我叔在毗鄰邊境的一個小鎮過境,晚上在一個沒幾個人的小館子吃飯。隔壁桌一個人過來熱情地跟他們聊天,非要請他們喝啤酒,結果兩瓶沒喝完,他帶的小兄弟就不勝酒力,開始有點扛不住了。他扔下一百帶小兄弟逃似地走,搭了個摩托車回到旅館附近,他是扶著小兄弟進的旅館。進屋扔下小兄弟,那小兄弟在床上攤著就像死豬。他自己開了電視想看會兒,順便點根煙,煙沒點著人就扛不住了,倒頭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見小兄弟正在看電視,問他有沒洗澡,小兄弟說剛醒。他一回想才感到後怕,他是一斤白酒正合適,兩打啤酒正酣暢的量,那小兄弟也是半斤的量,酒有問題。”李毅很肯定。
“如果這樣,把酒和麓山逸景案關聯,他們倆其中一個是真醉一個是假醉,假醉的必定另有所圖,如此似乎成立。”
“雖然我肯定但也隻是推測,酒必須讓技術組化驗才有結果,邵國清說過邱老師不認識葉夢茵,但假定他作為幫凶,他有渠道可以知道麓山逸景的小區概況和葉夢茵的概況,但如果我們把設定轉移到老邱身上,那就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我的直覺不傾向老邱。”
李毅此時腦子裡稍稍有點亂,他不希望在目前有太多可觀注的目標。
“還有,一個打過交道的算是我們熟悉的人,我們需要認真地再次了解他,他是我的一塊心病。”李毅道。
“誰?”
“邊維,酒局裡本來有他的份子,隻是他當天因為發燒不能喝酒,臨時爽約,酒是他的,重要的是他乾過兩年的輔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