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歧視就好,我也希望你不要任何歧視,如你說這是一個自由的社會,隻要不觸及到法律條款,任何人在任何事的選擇上,都有自己的權力,旁人其實不應該指責、嘲笑甚至歧視。我和張家俊,其實……其實我們倆是同性伴侶。”沈誌彬道。
李毅腦子裡嗡嗡兩下,有那麼一瞬間,是一片空白,“我聽錯了還是張老板你的表達錯了?”
李毅不太相信地緩緩問道。
沈誌彬這句話的轟擊能力,不亞於一整桶冰水從頭淋下,還好這些年來的職業磨練,讓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神色。
“你沒聽錯,我也沒有表達錯,從四年前我們認識開始,我們就慢慢相互欣賞,彼此喜歡。他有家庭,我也有家庭,上有老下有小。也正是我們都對家庭有一份眷顧,也不能拋開家庭。而且,像我們這種關係,在世人眼裡,是怪物、是變態,會遭受千萬人唾棄,所以我們也儘量避免在對方家裡人麵前出現。我是鼓足了勇氣才向你說出來,還希望你儘量不要讓其他人,特彆我的和家俊的家裡人。”
沈誌彬在吸了一口煙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李毅不知道自己是否起了雞皮疙瘩,他並不歧視同性戀,不過當一個gay坐在自己麵前,向自己娓娓講述與另一個男人感情時,他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有點快扛不住了。
這一次是李毅陪著笑,“這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不光有職業道德,還有紀律,你今天說的這一切,是絕不會在你的家庭或張家俊的家庭有一絲的風聲。”
“那就太好了,我相信你們警察的職業操守。”
“這兩天你一直都沒聯係過張家俊?經曆車禍那麼大件事,你們應該有很多話要在一起說。”
李毅說完就後悔了,他擔心沈誌彬可能理解錯自己想表達的意思。
“他剛出來就過來跟我道謝,一會兒就回了,說是先把家裡的事兒料理好了,我們再約。”
李毅謹慎地又問了幾個與張家俊相關的問題,自己動手衝了一過茶,喝完,向沈誌彬要了一份員工資料,起身告辭。
看著李毅的車遠去,沈誌彬在心裡呸了自己一口,這番表演,他確實也把自己惡心到了。
在李毅把沈誌彬的事講完,秦剛與小衛實在沒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不行了,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秦剛道。
小衛笑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兩個人狂浪的笑聲,引來了劉隊和準備離開的梅子,他們吃驚地看著站在辦公室一臉無奈的李毅,和笑得七歪八倒的秦剛跟小衛。
“你講單口相聲,看把他們兩給笑的。”劉隊道。
“沒了,我沒那才藝,跟他們講案子呐。”
“你加了什麼材料潤色,能這麼開胃?”
“毅哥今天去走訪,聽了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相當動人。”
秦剛瞅見梅子,“梅子也聽聽,情深深雨朦朦的故事,不過要做好心裡準備哈,這是兩個男人間的愛情故事。”
梅子迅速轉身離去。
劉隊倒是來興趣,“新鮮事天天有哈,說來我聽聽。”
李毅笑笑,“倒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我們案子裡的死者,是個同性戀。”
“那個農莊撞死祝愉快的保險員?”劉隊道。
“正是他。”
“哦,一樣米百樣人,這不是什麼多麼有樂趣的事,你們繼續。”
劉隊也轉身離開。
“我們是不是找個廟求個簽啊,這陣兒不是遇到無影無蹤凶手,就是遇到這種刷三觀的狗血事,得找個大仙指點一下迷津才行呐。”秦剛還在嗬嗬笑著。
“行啊,你想求我也不反對,不過你自己一個人去,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今天這個事,僅限於我們在場三個人之間的交流與討論。”
李毅一邊擦著白板,一邊在想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刷三觀的事呢。